翌日,天朗氣清,王語蘭一大早就哼著小調在花園里舞蹈。
“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么開心!”金玉走到女兒身邊,雙手張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旁邊,張不凡正跪在她面前,低頭懺悔。
“母親,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做到非凡人嗎?”王語蘭歪著腦袋問。
“也許有吧,張大仙的故事可是傳遍大江南北。”
“那你見過他嗎?”王語蘭好奇地問。
“沒有,沒有人見過他。有人說他面目丑陋無比,有人說他三頭六臂,有人說他是個半瘋癲的人……各種關于他的傳說,但沒有人真的能說清。”
“那他會死嗎?會不會已經不在了?”王語蘭憂心地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但凡他是一個人,他就免不了經歷生老病死。”
王語蘭不解地看著母親。“可他都已經可以捉妖抓鬼了,難道不能長生不老嗎?”
“長生不老也只是一個傳言罷了。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見過長生不老的人。”
王語蘭似乎懂了什么。她點了點頭。“原來我們一直都活在夢里。那他那個什么師兄,真的會是張大仙的弟子嗎?”
張不凡趕緊解釋到:“王小姐,我可從沒說過我師兄是張大仙的弟子。”
“可你的名片上就是這么寫的。你們同出一個師父,既然你都是,那你師兄不就也是了。”
張不凡為了推脫責任,趕緊澄清。“我那個是假冒的。”
“哦,我知道了,那你師兄也是冒牌的。母親,直接把他送警局吧,別跟他瞎啰嗦了。”
張不凡顫抖地說:“王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雖然是假冒的,那也只是想混口飯吃。但我師兄的確是大仙的關門弟子。只是這個大仙不是張大仙!”
金玉沒好臉色地說:“掛羊頭賣狗肉!”
張不凡辯解到:“這個的學習就跟你們在學校學習是同一個道理。名師自然出高徒。但即使同一個老師教的,每個學生的成績也不一樣。有考滿分的,各種都會;也有考不及格的,勉強會一些;甚至有根本沒學會的,啥也不懂。所以,也不怪我出身不好,只是我學習的天賦較低。”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把詐騙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的。”金玉吃驚地說,“我看你去賣藝生意一定不錯。”
“我也想去,可是老天不給我那碗飯吃。我出生的時候頭先著地,把臉毀了,實在沒臉上臺。”張不凡故作委屈的模樣博取同情。
王語蘭強勢地說:“你就是說破嘴皮子也沒用。趕緊給你師兄打電話,他若再不來我也沒耐心再繼續等下去。”
張不凡嚇得渾身發抖,他趕緊拿出手機撥打號碼,可是撥打了幾次都是對方不在服務區。
“我就說嘛,又是個騙子!”王語蘭抬頭對金玉說,“母親,咱們就別等了,等了也白等。”
金玉卻出乎意料地說:“沒關系,反正已經等了這么久了,再等一會兒也無妨。”
張不凡見電話打不通,趕緊給他師兄發了幾條短信。可過了幾分鐘短信也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復。張不凡恐懼得哭了出來:“我的好師兄呀,你在哪兒呀,趕緊來救救我呀!”
“好啦,別哭了,煩死人了。”王語蘭走到了張不凡身邊,“你要是再哭,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張不凡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此時,管家跑過來說門外有個穿玄色大褂披著頭發的男子。
張不凡激動地說:“是我師兄,是他,他就喜歡不扎頭發,而且衣服全是玄色的。”
“是嗎?”金玉反問了一句。
“是他,肯定是他。師兄終于來救我了。”張不凡開始拜天,虔誠地說,“老天有眼呀!”
金玉便跟著管家去到了門前。
此人一身玄色大褂,根本看不出身型。低著頭,臉也看不太清,只是他閉著眼也能感覺到強大的氣場。
金玉首先開口了:“請問你找誰?”
男人拿出一張紙條:“這號碼和地址是這里嗎?”
管家接過來遞給了金玉,金玉看完點點頭。她知道這就是她們要找的人,但她還是不放心想試探試探他。“請問大師師從何人?”
男人沒有睜眼,也沒有開口。
金玉又問:“請問大師今日所來為何事?”
男人依舊沒有睜眼,也沒有開口。
管家怒了。“喂,跟你說話呢,你是聾子還是啞巴!”
男人仍然還是沒睜眼,但他開口到:“夫人雖然面色紅潤,但身上有淡淡邪氣,需要我幫您除去嗎?”
“你眼睛都沒睜,瞎說什么呢?”管家不屑地嘲笑到。
“夫人雖然不怎么跟人接觸,但還是讓邪物鉆了空子。想必是在他人身上傳過來的。本來夫人家里是有大喜,就是被這邪物害得烏煙瘴氣。”
管家驚訝地說:“原來真的可以不睜眼睛呀!”
“凡夫俗子才用眼睛看人,而我看的非人,更不能用眼。”男人傲慢地說完就超屋里大步走去。
管家跟在身后大喊:“哎,你這人怎么這樣!都沒叫你進你怎么就進了呢!”
“阿忠,隨他。”金玉叫住了管家,“上茶。”
“好的,夫人。”
男人徑直走到后院,王語蘭見來了個陌生人,第一反應就是問張不凡:“喂,這人你認識嗎?”
張不凡低著頭:“那么多人我哪兒認識?”
“我是指那個閉著眼睛穿黑衣服的。”
張不凡仔細看了看:“不好意思,我沒戴眼鏡看不見。”
金玉也跟著男人來到了花園。
“就是你!”男人走到王語蘭跟前,用手指著她,把她嚇了一跳。
“你哪兒來的神經病?指著我干嘛?”
“你印堂發黑,就是你被邪物纏身帶到了這個家里。”男人信誓旦旦地說。
“你胡說。”
男人反問到:“是嗎?”
王語蘭恍然大悟:“是呀,那狐貍精不就是個邪物嗎?就是她用些下三濫的妖媚之術才把軍哥哥迷得失魂落魄。”然后王語蘭笑嘻嘻地問:“大師可有什么辦法?”
“辦法倒是有。不過你得先做一件事。”
“做什么?”
男人指著張不凡說:“放了他,上天有好生之德。”
王語蘭使了個眼色,管家就過來把張不凡的手腳解開了。
張不凡感激涕零地跪拜男人。“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師弟,你何時淪落到如此境地了?”男人閉著眼問。
張不凡一聽,連忙爬過去抱住男人的腿痛哭流涕。“師兄呀,你再不來我就見不到你了。”說完張不凡抬頭一看,“你不是我師兄,你是誰呀?”
“你連師兄我都認不出來了?”男人閉著眼問。
“你的聲音是我師兄,穿衣打扮也很像,但你并不是。不過不管你是誰,只要你能救我就行。”說完張不凡就拉著他打算離開。
管家按照金玉的意思趕緊帶人上來攔住去路。“答應我們的事情還沒做完,怎么就著急著走了呢?”
張不凡恍然大悟,然后他在男人的耳邊說了些什么。男人開懷大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這么簡單的事情你竟然還需我出馬!”
張不凡委屈地說:“我不是還俗還得早,沒怎么好好學到真本領嘛。”
“好了,這是容易,交給我吧。”
男人走到王語蘭跟前問:“這位小姐,請問您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嗎?”
王語蘭搖了搖頭。
男人不緊不慢地說:“如果你連對方的生辰八字都沒有,我怎么幫你算?”
王語蘭快言快語:“我不需要你幫我算,我只要你幫我除了她與軍哥哥的婚約就行。”
男人又問:“那你知道你那位軍哥哥的生辰八字嗎?”
“我只知道他的生日。可以嗎?”王語蘭有些失落地問。
“不行,這種事情必須知道具體的生辰八字,而且要是陰歷的,陽歷的也不行。”
王語蘭不滿地說:“我看不是生日不行,是你這個人不行。”
張不凡在一旁著急地說:“師兄,我知道你行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句幫幫她吧。這位王小姐也是性情中人,非沈軍不嫁。“
男人盯著張不凡問:“你的面子很大嗎?你要是真有面子能淪落到如此田地?”
張不凡閉上了嘴。
“既然大師能辦卻不愿意為我辦,那今日就只能勞請這位假冒的張大仙去警察局喝茶了。”金玉威脅到。
張不凡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師兄,你不能見死不救呀!”
男人終于松口了。“那這位小姐,請您說說您的愿想?”
“我只是要我的軍哥哥回到我身邊,我討厭夏雨,想解除她與軍哥哥的婚約。”
“僅此而已?”
“是的。”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件事是很傷陰德的!”男人猶豫了一會兒。
“大師放心,我們一定會重酬。”王語蘭承諾到。
男人嘆了一口氣。“那好吧。”
“你都不需要問我其它問題嗎?你都不需要玩偶,八字等其它信息嗎?”王語蘭不可置信地問。
“不需要,只要追蹤你就能知道與你瓜葛的其余人。”男人從始至終一直都閉著眼睛
他話音剛落,突然眼前的人就倒下并消失了。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有張不凡驚訝地說:“師兄的造詣竟然已經達到了如此地步!難怪他一直不睜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