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夏雪一把拉住小蕊的手,為了得人心套取信息,她做了一個決定。“小蕊,以后你就跟我一起住吧。”
小蕊連連搖頭。“這可不行。”
“這有什么不行的。這房間太大了,我一個人住害怕。你不知道,我從小就跟我爺爺住,如今一個人晚上都睡不著。”
小蕊體貼地說:“那我陪著您,等您睡著了我再走。”
夏雪見她堅決不同意,也只好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下來。夏雪指著房間里的鮮花問:“小蕊,剛才上樓的時候我見其它房間都沒有花,為何我這里這么多?”
“這是二少爺安排的。”
“沈軍?”夏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蕊接著說:“二少爺說女孩子喜歡花,而且花的芳香宜人,有療養(yǎng)功效。連帶著整個房間的衣帽間,這些都是近幾日二少爺布置的。”
夏雪回憶起餐廳里他的嘴臉,再對比如今小蕊說的,簡直是兩個人。夏雪小聲地說:“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小蕊笑了起來。“其實(shí)二少爺人挺好的。他很少擺架子使喚人。今天這樣的場景我也是第一次見。”
“意思是他只是針對我個人了?那他為我布置房間干嘛?”夏雪百思不得其解,“算了,不想他了。對了小蕊,有件事我想麻煩你。”
“夏小姐您說。”
“我來的時候帶了一只狗,可是并沒有送到我房間。我想讓你幫我找找它。”
“是什么品種的狗?”
“不是什么名貴品種,只是一只土狗。”
小蕊驚訝地問:“您為何要帶一只土狗來?您要是喜歡狗,明天我們就可以去買很多。”
夏雪也說不出自己為何要帶著它,只是想那么做。所以她謊稱:“這不是一只普通的狗,它救過我性命。”
“哦,原來如此。沒問題,待會兒我就可以去幫您問問。一般來說主人的狗都會送到專門的狗房,在那里有它們玩耍的玩具,還有特意為它們準(zhǔn)備的各種美食。”
夏雪一聽,這才緩了一口氣。“我以為它會被燉了呢!”
小蕊微笑著說:“不會的。不過狗狗們在一起可能會難免打架。”
“打架我倒不擔(dān)心,我相信它。”夏雪想起了它大戰(zhàn)藏獒時的場面,臉上露出了微笑。“你若找到它就幫我把它帶過來吧。”
“這個——”小蕊吞吞吐吐地說。
“怎么了?”
小蕊慢吞吞地說:“因為二少爺對狗過敏,所以家里不讓養(yǎng)狗,這也是為何大家的狗要專門修一個狗屋集中飼養(yǎng)的原因。”
“不用怕,沒關(guān)系的,反正他也不會來我屋。”
小蕊小心翼翼地問:“你們不是要結(jié)婚嗎?”
“我們見面跟仇人一樣,這婚結(jié)不了。”
走到門外的沈?qū)W聽見夏雪的話,這才安心地回自己房間了。
“那就奇怪了。”小蕊欲言又止。
“好了,你去休息吧,不早了,我也想睡了。”
“好的,夏小姐,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就叫我。”說完她給了夏雪一個呼叫器,“你找我的時候?qū)χ@個說話就可以了。”
“好的。”
小蕊禮貌地退出了房間并帶上了門。夏雪覺得房間里香味太濃郁,于是走到了陽臺上。她意外地發(fā)現(xiàn)此時不遠(yuǎn)處的湖邊有個人在拉小提琴,歌聲優(yōu)美動人,讓人內(nèi)心平靜,安逸得睡意朦朧。正當(dāng)她沉醉其中時,她看見一位穿著公主裙的女子拿了一個外套披在那男子肩上。音樂停了,回頭一看,竟然是沈軍。
“這個不懂廉恥的男人,走了一個又是一個,他身邊到底有多少女人!爺爺怎么能為我跟這種男人訂婚呢!”夏雪自言自語地說完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她把怒火都撒在玫瑰花上。她把花瓣扯了一地,還將花枝抱到陽臺朝著沈軍的方向使勁兒扔。若不是距離太遠(yuǎn),準(zhǔn)能扔他一身刺。“臉都腫成那樣了,他竟然還有心情搞幽會。”夏雪心里泛起了一股子酸意,可此時的她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為什么。夏雪跳到了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然后縮成團(tuán),久久睡不著。
“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呀!”夏雪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窗外的歡笑聲一直不停,時不時地還伴著一些曲調(diào)。
夏雪滾來滾去,最終還是沒壓住內(nèi)心的怒火,跑到陽臺她大吼到:“你個不知道羞恥的男人,竟然背地里私會情人!”
寧靜的夜晚聲音傳得異常的遠(yuǎn),湖邊的兩人的確停止了說笑,不過一個柔美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在自家里有什么不可?”
“真不要臉,哪里是你自己的家?”夏雪怒氣沖昏了頭腦,“別在這里打擾別人睡覺。”
沈軍按捺不住也終于開口了:“你個不知哪里跑出來的野丫頭,這里又不是你的家?”
“誰說這里不是我的家,以后全歸我管!你朝三暮四也就算了,還處處劈腿養(yǎng)第三者。”
夏雪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遠(yuǎn)處的女子朝另一個方向走了。模模糊糊好像看見小提琴也被抱走了。這下夏雪終于可以關(guān)燈睡覺了。
“夏小姐,我?guī)湍鷨柫耍墓肺译S時可以幫您帶過來。”突然對講機(jī)里傳來了小蕊的聲音。
夏雪高興極了。“那就現(xiàn)在吧。看不見它我心不安。”
“好的。”語音剛落,小蕊就提著狗籠進(jìn)屋來了。“我以為您睡了,剛才路過的時候看見您燈還亮著,沒打擾到您休息吧。”
“沒有。那你剛才都聽見了?”夏雪尷尬地問。
小蕊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僅我,估計整棟樓里都聽見了。”
“那你也都看見了?”夏雪繼續(xù)追問。
小蕊悄悄地在夏雪耳邊說:“看見了,這下有得二少爺受的了。”
夏雪好奇地坐過來:“你跟我講講唄,那個偷偷摸摸的女孩子是誰?”
小蕊打開了狗籠,順手摸了幾下小灰。“你可不要告訴別人是我說的。那個女孩子叫王語蘭,是我們的鄰居。她從小跟二少爺一起長大。人出落得亭亭玉立,可就是死心眼非二少爺不嫁。可我們家二少爺偏偏是個不婚主義者,就這樣兩人一直拖著。”
見夏雪臉色有變,小蕊趕緊說:“不過這都是他們小時候過家家隨口約定的,沒有經(jīng)過父母同意,不作數(shù)的。”
夏雪好奇地問:“作為鄰居,知根知底,財力相當(dāng),為什么都這么多年了兩人還沒有修成正果呢?”
“因為兩家在商業(yè)上有糾紛,是宿敵,也是最大的競爭對手。所以老爺堅決反對。”
“這下好了,我闖禍了。”夏雪無辜地坐倒在床上。
小蕊趕緊問:“怎么了?”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你個姓夏的,我給你三分薄面,你竟然如此害人。”沈軍帶著滿臉怒容硬闖了進(jìn)來。
“你不知道進(jìn)門之前要先敲門嗎?”夏雪故作鎮(zhèn)定地問,“莫不是你要為了你的妾室來大鬧正宮吧?”
“你,趕緊給我出去。”沈軍對著小蕊大吼到。
小蕊見狀趕緊跑了出去。她沒有躲起來,而是跑到了老爺夫人房間去搬救兵。
“你倒是說說看,我害誰了?”夏雪不以為然地問。
“人家語蘭妹妹怎么你了,你要如此侮辱人。你把人家都罵哭了。”
“怎么?你心疼了?”夏雪挑釁地說,“如果我那樣也叫罵人的話,更難聽的話我也說得出口。”
“果然是鄉(xiāng)野丫頭!”
夏雪不服氣地說:“你這個男人真是可惡。明明是你的過錯,還賴在我的身上。誰家的正經(jīng)女孩子會大半夜跟男人在外幽會?我看你是嫌臉不疼了。”
沈軍一步步逼近夏雪,突然覺得鼻子發(fā)癢,想打噴嚏。他揉了揉,忍住了。“你還真別說我的臉,你要再說我讓你也嘗嘗臉疼的滋味。”
“怎么?想新仇舊恨一起上嗎?有本事你就來呀,誰怕誰!”夏雪也伸出了右手,準(zhǔn)備迎接沈軍的暴力。
突然,小灰從籠子里跳了出來,它齜牙咧嘴地直接朝沈軍咬去。
“媽媽呀!”沈軍像小孩子一樣,跳到了夏雪懷里。可夏雪沒抱住,直接被他撲倒在地。此時的沈軍全然不顧形象,在夏雪身上使勁兒蹭。
小灰見狀,開始圍著沈軍轉(zhuǎn),沒有再像剛才那樣兇狠了。
而趕到門外的沈老爺直接被夫人捂住了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沈老爺撥開夫人的手,進(jìn)了房間。“沈軍,你給我站起來。”
“父親,你讓這狗出去我才敢起來。”
“荒唐!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兒子。剛才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你竟然——”
沈夫人趕緊插話:“竟然什么?竟然如此夫妻恩愛,我們還在這里耽擱孩子們什么時間呢?”
沈軍緊閉著雙眼,緊緊壓在夏雪身上。夏雪保持這個姿態(tài)被人圍觀,難為情地直接羞紅了臉。
沈夫人趕緊叮囑小蕊:“你個死丫頭,這種事情你來叫我們干嘛?夫妻打架床頭吵床尾和呀!”
小蕊無辜地說:“知道了,夫人。”
“知道了還不快點(diǎn)退下。”說完,她就拉著大家離開了。
“你要在我身上壓多久?”夏雪嬌羞地問。
沈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緊貼著夏雪的胸。他趕忙解釋,卻被夏雪怒刪了一巴掌。然后夏雪一把推開他,坐起來整理裙子。
此時趕到門外的沈?qū)W也臉色難看地走了進(jìn)來。他一把拽住沈軍的衣領(lǐng),直接像拖物品一樣把他拖出了房間。到了門外沈?qū)W生氣地問:“你真的都是在演戲嗎?”
沈軍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但他依舊不放棄解釋。“大哥,你真的誤會了,我只是狗過敏,害怕狗,你知道的。”
“我是知道,我也記得你說的話,可你這戲演過了!難不成你想假戲真做?”
沈軍沒有再說話,他低著頭,徑直朝自己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