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馬車叫過來,兩個神仙姐姐還是火花四濺,一副水深火熱的模樣。
趁著大家裝東西的時候,陳瓊悄悄地把陳睿拉倒一邊,吩咐道:“待會兒請她們一起去明月樓吃飯。”
“二姐,你……”陳睿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咱們老陳家的禮數不能丟。”陳瓊淡淡地說道,
明白了,死傲嬌!陳睿恍然大悟。
二姐有令,他哪敢不從,于是就吩咐后邊的馬車車夫,讓他跟著后邊,一起前往明月樓。
很快,大家就上了馬車,準備打道回府。
“二姐,你們是怎么回事?”陳睿問道。
“還能怎么回事,她是大姐的同班同學,以前見過幾面,打過幾架。”
“哦。”陳睿點了點頭,心里有數了,難怪梅教習會對他這么上心,原來根源在這里。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就成了你的教習了?”
“她是我的體術教習,這兩個月我就是跟著她做特訓的。”
“你不是符箓師嗎?為什么要找她做特訓?”陳瓊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她推薦我去參加什么學院的夏季大比,又覺得我戰力太差,于是就要求我跟著她做特訓。”
“哼,算她有心,還記得和咱們家的這份交情。”二姐點評道,“你們先坐著,我去后邊跟她敘敘舊。”
說完,她叫停了馬車,然后坐到后邊的車子上去了。
“二姐還真是口是心非呢,明明交情很好,卻非要裝作一副冤家的樣子。”李思思笑道。
“你們女人不都是這樣的嗎?傲嬌的很。”
“傲嬌?”
“就是表面一套,心里一套,嘴上喊著不要不要,心里卻是千肯萬肯。”
“討厭啦,睿郎,我們女人哪有這么不堪。”李思思嬌嗔道。
“沒有嗎?”陳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自己就是一位頂級的表演大師好不好。
不過高情商的他,這話可不會當著人家的面說出來。
馬車一路前行,逐漸來到清水湖這邊,在明月樓樓下停了下來。
陳瓊陪著梅教習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兩個女人雖然還是一副冤家的樣子,但態度卻緩和了許多。
早有店家小廝迎了出來,幫忙搬運行李。
陳睿付了車錢,就帶著一幫鶯鶯燕燕朝著三樓走去,不料,剛到二樓的時候,又遇到了一個冤家。
“陳小狗!”
卻是周通帶著幾個小廝正在下樓,然后兩隊人馬又碰上了。
這一幕真是似曾相識啊。
話說周通最近也是倒了大霉,先從樓倒了滾了下來,雖然沒收什么重傷,額角卻磕在了一處凸起處,拉開了一個大口子,算是破了點小像,接著去醫官的路上,馬車又被人撞了,手骨折了,接著去到醫官,又被年邁的老中醫抓錯了藥……
反正這一路折騰,這兩個月的日子就沒好過,現在好容易痊愈了,就想來明月樓打打牙祭,結果又遇到了陳睿。
眼看著他身邊一群鶯鶯燕燕,其中赫然就有仰慕已久的李思思,這廝眼睛立刻就紅了。
“陳小狗,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周通卷起袖子就要犯難,驀然,一個穿著白衣白袍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一臉冷色,“你罵誰是小狗?”
“女人走開,我不打女人……”周通只來得及說一句,然后整個人就像顆炮彈一樣被人扔了出去,徑直落下湖里。
他的隨從們大驚,然而他們也接著被一個個扔進了湖里。
噗通,噗通,噗通,連續幾聲重物下水的聲音。
“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咕嚕咕嚕……”周通在水里撲騰。
“你會游泳嗎?”陳瓊問那帶路的小廝。
“會。”那小廝下意識地回答道。
“去把他救了,別淹死了,賞錢少不了你的。”陳瓊說道,然后把那小廝也扔了下去。
她這一手妙到巔毫,那小廝只是輕輕入水,毫發無傷。
小廝被無緣無故的卷入這種紛爭中,心里有氣,更不想有后續的麻煩,所以干脆一陣折騰,把周通弄暈了過去。
樓下一陣大呼小叫,又把這家伙送醫館里去了。
“以后對付這種人就不要客氣,見一次打一次!”陳瓊拍著手掌道。
陳睿:……
“這小子是什么人?”陳瓊又問。
“周興發的弟弟。”梅教習說道。
“周興發?難怪看著有幾分相像。”陳瓊叫來店小二,拿來紙筆,寫上“管好你弟弟。”幾個大字,署名卻是“陳雅”。
“為何要寫大姐的名字?”陳睿的臉色有幾分怪異。
“你說呢?”陳瓊撇了他一眼。
懂了,陳睿秒懂,舔狗舔到最后終究一無所有。
陳瓊將紙條用信封裝好,交給店小二,“送周府去,給周二少爺。”
店小二拿著信點頭哈腰去了。
一行人在雅間坐定,點了一桌子好菜,賓主盡歡。
陳瓊只在天順府呆了兩天,期間由李思思全程陪伴,中間似乎又和梅教習打了一架,結果未知,但從陳瓊的臉色來看,應該是輸了。
梅教習竟然厲害如斯!
臨走之前,陳瓊把弟弟拉倒一邊,悄悄地說道,“這思思姑娘還算不錯,不過你悠著點,別太過火,不然梁家的面子上不太好看。”
“梁家?什么梁家?”陳睿有些莫名其妙。
“你有個未婚妻的,京都梁家,你不會忘了吧?”陳瓊說道。
陳睿:……鬧啥呢,怎么又來個未婚妻?
“好好地,我走了!”陳瓊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和李思思告別,然后跳上白鶴,撲騰幾下,飛上天走了。
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睿郎,我也要該走了。”過了不久,李思思也提出了告辭。
“你又要去哪兒?”陳睿問。
“這幾天落下了好多事情,而且,我明天要去京都府一趟,這幾天估計都不能來看你了。”
“沒事,你去吧,路上小心。”
陳睿也知道她忙,所以也沒強求。
李思思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后就坐上馬車走了。
陳睿摸著猶有余溫的臉蛋,目送她的馬車離去,余韻悠長啊。
喧鬧的院子這才安靜了下來,他搬來桌子和凳子,就在院子里畫起符來,現在他已經得到了教訓,只要不使用符紙和符料,就能控制符箓爆炸的威力,可以當做練習使用。
事實上,這也是符箓班通常的做法嗎,畢竟符紙還是很貴的,在實戰的時候才會使用。
練習了幾十次,也爆炸了幾十次,他還是一次也沒畫成,最后都成了爆炸符,還好爆炸的威力不大,就是個炮仗。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又拿出那本花了兩百兩才買到的《符箓百篇》細細的觀摩起來。
如此忙碌了一個下午,快到傍晚時,他換上裝備正準備去跑步,一輛馬車匆匆忙忙地來到他的院子外邊,從馬車上跳下兩個人來,其中赫然就有他的老冤家,小霸王周通。
不過他此刻卻是氣焰全無,是耷拉著腦袋跟在一位穿著騷包的青年文士后邊。
這青年一身錦衣華服,腰纏玉帶,頭戴玉冠,手持玉扇,一副文人才子的模樣,騷包得很。
“敢問是陳睿陳小兄弟嗎?”來人還是很講禮貌的,見面就彎腰行禮。
“閣下你可是周興發周大哥?”陳睿心里有數了,大姐的舔狗來了。
“正是在下!小兄弟聽說過我?”周興發臉上一喜。
“昨天聽姐姐提起過。”陳睿心中暗暗一笑,至于哪個姐姐,你猜。
“那令姐現在還在府上嗎?”周興發臉上的喜色更濃,忍不住就向院子里瞧。
“周大哥來晚了,我姐今天上午剛走。”
“走了啊……”周興發頓時頓足捶胸,“我還是來晚了啊,早知道就不該去津門……”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陳睿聳了聳肩。
“那小兄弟有令姐的聯系方式嗎?可以給我一下嗎?”
“這個抱歉,沒有我姐姐的允許,我哪敢隨便給別人啊。”
“我不是別人啊,我是你姐的老同學啊。”周興發急忙說道。
“這個周大哥還請諒解,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真的不能隨便透露她的信息,要是惹惱了她,我這個弟弟都沒得做,她說得到做得到的。”
“這倒也是,你姐向來是個這脾氣。”周興發嘆了一口氣,終于不再強求。
“所以周大哥還是請回吧,下次若有機會,早點過來就好。”
“你姐下次還會過來嗎?”周興發眼神一亮,急忙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若是她下次過來,能否給我一個通知呢?多年未見,我對她是十分想念的。”
“這個抱歉,她若是想見你,自然會見的,若是不想見,你來了也沒用。”
“只求一個見面的機會罷了。”周興發可憐兮兮地說道。
“理解,理解!”陳睿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惜我愛莫能助,走了,周大哥,你請回吧。”
說完,他抬腿就要離開。
“小兄弟且慢!”周興發急忙拉住他,“我弟弟周通不懂事,以前多有得罪,還希望小兄弟你能原諒他。”
“都是小孩子的一些打打鬧鬧罷了,周大哥不必放在心上。周大哥再見。”
說完,陳睿就抬起腳步,跑了。
周興發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有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悵然若失。
“二哥,你這樣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周通見他這幅模樣,于心不忍地說道。
“閉嘴,你懂什么?!”周興發惱火地說道,“看看人家弟弟,看看你,簡直丟我們老周家的臉!”
“我怎么了?我哪里比不上他了?”周通也不干了,這一陣子的事情已經夠惱火的了。
“看看人家那知書達理的模樣,再看看你,一副獐頭鼠目的樣子,天天尋花問柳,正事不做,幾時才有出息?”
“二哥你有出息,還不是眼巴巴的求著人家,像只哈巴狗一樣,結果嗎?有結果嗎?”
“混賬,看我不打死你!”
于是,兩兄弟就在陳睿的別院門口撕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