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包不住火的。
病床上的她，甚至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其實，她早就該想到這種情況的，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大家都來了，卻只能在隔離落地窗外看看她。
星辰耀海雙唇不住的顫抖，想落淚卻哭不出來，所有的親人都來了，卻還是不能挽救這位少城主的生命。
星辰玥涵艱難的轉過頭，望向窗外，她還能看清人，目光掃過人群。
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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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霨出現在中央醫院大門前，換了一身灰白色衛衣，快步跑了進去。
一到柜臺，鐘霨趕緊問：“快，幫我看一下，星辰玥涵在不在這兒！”
那位工作人員聽到星辰玥涵的名字時，明顯暗淡了下來。
“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鐘霨幾乎是吼道。
“少……少城主前幾日到此支持工作，不想卻感染了歿殛病毒……”
“她現在在哪兒！”鐘霨雙眼瞪得那個人有些心有余悸，他此時心中滿是不好的場面。
“二樓，重癥監護室……”
鐘霨轉身朝著中央直通頂棚的二樓處一躍而起，跳入其中，徑直跑向重癥監護室。
“月月……月月……”鐘霨嘴里嘟囔著，他雙拳緊攥，雙眼中充滿恐懼。
只見門窗前擁擠了很多人，鐘霨大步跑了過去，撥開人群，一把打開門窗跑了進去，又隨手帶上了門。
“月月……”鐘霨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星辰玥涵，不停的支吾。
星辰玥涵看到了鐘霨，雙眼中盡是恐懼，嘴唇一上一下。
“快……出去……小心……感……染……”鐘霨看清了她所要表達的意思，但他并沒有聽。
而是徑直走向床邊。
“月月，我來晚了……”
窗外的人也沒有阻攔，星辰耀海看著鐘霨，滿是悔恨。
星辰玥涵渾身顫動，仿佛要沖破病毒的枷鎖，“出……去……”
“不……”鐘霨此刻腦子里已無半點思想，眼神空洞的望著星辰玥涵，只是希望可以多看兩眼。
從他倆相遇到現在，整整過了三年，三年里，他和月月一起打理酒吧，在宇文首府的那段日子里，鐘霨過的很踏實，盡管只有短短六個月不到的時間。
而眼前這個與他第一個相遇的女孩兒卻只陪了他三年時光，轉瞬即逝。
“我擋的了凌家，護的了星辰首府，卻忘了你……”鐘霨心里是一萬個不愿意看到眼前的場景。
星辰玥涵不再勸他，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我真希望……你可以一直這么看著……我……”星辰玥涵的嘴一張一合，說道，“我也可以……一直這么……看著……你……”
“能的……能的……”鐘霨雙眼已泛起了淚花。
“不能哭……你總是……單槍匹馬的……像一個……游俠……”星辰玥涵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只是嘴皮在動，“是……鐘霨……就不能……哭……”
沒有了聲音，她的眼睛也緩緩閉上了，手耷拉在床邊，仿佛說完了最后一口氣。
鐘霨雙眼中已黯然無光，他深吸一口氣，雙唇不住的顫抖。
眼眶再也盛不下淚珠，順著兩腮流下，無聲的泣慟，連空氣仿佛都凝結了。
他跪倒在床前，拉起她的手，還有一點兒余熱，流著淚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這個吻，憐憫又虔誠，悲涼又沉重。
鐘霨把她的手放在臉頰上摩挲，雙目緊閉，泣不成聲。
“我還要帶你去座界看看，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鐘霨抽噎著說道。
窗外有親人已是哭成了淚人，星辰耀海的眼淚再也藏不住了，看著自己的女兒比自己先走，覺得這個世界都塌了。
“如果真是凌家搞的鬼……”鐘霨的眼神已經和剛才截然不同了，“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就算不是他們是別人，我也要讓那人碎尸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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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鐘霨猛地一聲咳嗽，他也感染了。
可他不管，就算現在出去也只能成為一個病原體。
“喀……咳……”咳嗽聲音越來越劇烈，鐘霨放開了星辰玥涵的手，左手撐地，臉色發白。
“喂！鐘霨！”星辰耀海看到，趕緊招呼醫護人員。
“不……”鐘霨伸出右手面向他們，示意不要管他。
就這樣僵持了兩分鐘不到的時間，鐘霨盤腿坐在床邊，窗外的人不知他要干什么。
只見鐘霨雙手來回揮動，身旁竟隱隱圍繞著一圈肉眼可見的座符之力，鐘霨正在恢復。
“他……”窗外有人驚到。
座符之力滋養著鐘霨大約五分鐘，他竟站了起來。
鐘霨看向星辰玥涵，一咬牙，走出門。
眾人驚訝地問道：“難道……用座者可以抵抗歿殛病毒？”
“不，”鐘霨說，“我也是剛剛發現。
“我體內有抗縮藥劑基因，死不了。”
星辰耀海立刻反應：“我知道，很多年前，是被一位姓霍的高人所研制。”
“嗯，”鐘霨目光凌厲，“我會親自去凌家，查明歿殛病毒的來源，阻止這場瘟疫的流行，
“就為了您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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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界，趙唐堯住處。
“媽……”趙唐堯推開門，“我回來了……”
屋內沒有動靜，趙唐堯躡手躡腳的走進去，還以為在躲貓貓。
“媽！”趙唐堯一伸頭，發現房子里沒人。
桌子上放著一個信封。
趙唐堯打開看了看。
字跡潦草，不過是母親的字跡，看樣子像是匆匆忙忙寫的。
“唐兒，快跑。”趙唐堯念出聲來。
“堯家的人追來了，媽媽被逼上了絕路，先出了座界，你也要盡快出座界，我就在凌家首府……”
“堯家！”趙唐堯一驚，“媽媽有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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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首府，星墟。
“來來來，排好隊，依次注射疫苗！”一位醫生說道。
趙唐堯的媽媽趙伶云混在人群中。
“喂，你的注射憑證呢？”一位醫生問道。
趙伶云當然沒有，轉身就要走走，可那位醫生卻不讓她走。
“警衛！警衛！”那醫生喊到，“這兒有外人混進來了！”
趙伶云一躍而起就要跑，那警衛端起機槍就瞄準趙伶云。
這時，一道光柱閃現，趙唐堯落地出現，幾乎是同時，子彈飛向趙伶云。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