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走,小子,走逛逛”癟老三對鐘霨說。
“其實,也可以再等一段時間的。”鐘霨有些驚奇。
“凌家的首府可不是什么時候都能去的,我聽說城里最近有免費試吃,試穿的大活動!”癟老三激將到。
“那好,走吧。”鐘霨心動了。
走出小巷,招呼了一輛小馬車,趕往城去。
看路過的車輛和懸浮艇,鐘霨心中難免有些嫉妒。
“小子,那豪車,飛艇有時候,未必比得上這馬車”癟老三似乎看出了鐘霨的心思。
“老三,其實是沒那錢吧!”鐘霨尷尬的瞥了他一眼。
“嘿嘿。”癟老三笑笑。
凌家首府繁華炫麗,一條條整齊的街道,衣著干凈的人群,參差錯落其中的民居,來來往往的車輛,飛艇,頭頂時不時呼嘯而過的飛鳥或懸浮艇、整個城市、充滿科技感。
城市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圍繞著一個大坑建成,坑深不見底,被稱為星墟。星墟內猶如浩瀚星辰般絢爛,中央懸浮著一柱,這柱高達千丈,被稱的星柱,向城內散發著光芒,猶如黑夜中璀璨的明珠。
星墟以東是一面巨大的石門,寬闊無比,大理石之上鑲嵌著諸多寶石,珍品,好像黑夜中漫天點綴的繁星,極其耀眼。
“這,這就是凌家大府。”癟老三指著大門說道。
看盡了一路繁華的鐘霨,被這大門吸引住了,他從小到大,從未見過如此輝宏之工程。
他慢慢向門前走,全然忘卻一切,腳步慢慢移動,每一步他都走得極其認真。
“公事繁忙,閑雜人等速速回避!”。
一聲喝斥,打斷了鐘霨。
大門迅速向兩邊展開,從中疾斥而出幾座圓艙飛型器,速度之快,使鐘霨來不及思考。
“快閃開!”
又是一聲喝斥。
鐘霨的腳仿佛有千鈞重,挪也挪不動。
一座圓艙飛馳而來。
幾乎是同一時刻,北邊的癟老三跑了過來,一把推開鐘霨:“小心!”
砰!
被撞的,肯定是癟老三。
圓艙速度太快,沖量太大,癟老三直接被撞飛。
鐘霨滾到了一邊,爬起來卻只見癟老三飛向星墟。
“小子---”這是最后一聲呼喊。
“老三!”這是回應。
圓艙跑了,癟老三也飛入星墟。
傳來一陣余音回響。
星墟浩瀚無邊,鐵定是回不來了。
鐘霨瘋了似的跑向星墟,眼淚肆意縱橫在臉頰上。
“癟老三!---“鐘霜跪倒在星墟旁邊,無力的呼喊著。
眼淚一滴一滴連成絲線,在地磚上滴落成一片又一片的淚花。
“爺爺”,從小到大,這是鐘霨第一次這樣叫他。
一日了,廣場上的都知道了這個少年,他跪在星墟之旁。
眼神空洞,就像這天上的永夜。
無邊混沌之中,這顆心靈就像迷路的孩子,在黑夜中顫動,沉浮。
往事如熒幕般在他腦中閃過,癟老三,在那一刻,占據了他內心的所有。
也是憤怒的復仇之火。
他起身,轉向凌府,徑直走入。
大門兩側的護衛保鏢阻止了他。
他想掙脫,想去報仇,但無濟于事,他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一天的事,保鏢看在眼里。
“若不是你逗留此處,那老頭兒怎么會為救你而死!”
這話刺中了鐘霨的心,對啊!是我自己害的!
保鏢一把甩開他,對著他大罵道:“滾!”。
這是我的錯!我的錯!
眼淚在他眼眶里打轉,他像個自責的孩子。不!他就是個自責的孩子。
凌府的大門開了,走出一位衣著華麗的人,在黑夜的燈光下,那人格外亮眼。
這凌家的長子,凌淼。
“小伙子”,凌淼看著鐘霨,態度極其傲慢,“你爺爺死了,是不是!哈哈哈…”。
仿佛是來專程諷刺的。
“是我害死他的,是我!”鐘霨已無法自拔。
“聽著,小伙子”凌淼一把抓起鐘霨臟臟的領口,強行將他提起來,“死了就是死了,不過是個撿破爛兒的,你們這種人,死了毫不足惜,讓我去殺,我都怕臟了我的手!”
傻子都聽得出來話中的意思。
“你來,就是為了諷刺我。”鐘霨咬牙切齒道。
“哼!”他一把扔過鐘霨,罵道,“我凌府門前,不允許出現這種骯臟,撿破爛兒的人!還不快滾!”
轉身就走。
留下他一個人跪在地上。
取代的,不僅有自責,還有對世家的厭惡。
他們不把人命當人命看,視我們這種人為草芥!
天地之間,諸多事情都是這樣。
猶如一縷縷絲線,纏繞住了鐘霨的心,在他身上,映射著第三類人共有的憤怒。
它們聚集在一起,在鐘霨心中生根發芽。
烏云聚集,在黑夜之中降下雷電,劈中這憤怒
廣場上,猶如一道光柱,鐘霨身處其中。
千千萬萬道電流直擊鐘霨的心,他的眼睛猶如電閃般光亮。
這些雷電夾雜著鐘霨的自責,對世家的不滿,第三類人共同的憤怒。
在鐘霨的腳底下凝聚成一條條線,一道道氣蘊勾勒出一幅似乎要布滿大地的符文,猶如天雷下落,又好像萬民憤起。
這便是鐘霨的座。
一夜之間,天雷下落,劈中了他,被保鏢看在眼里,尤其是之后在大地上顯現的雷胤王座的座符,更是驚道了保鏢,他欲拿起通訊器報告。
一支雷電分出做了他。
這樣一來,就沒人知道了。
鐘霨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