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夜雨秋池
- 觀滄海之浮生夢
- 鳶尾的歷
- 2039字
- 2022-07-17 21:45:01
一個不到三十歲、身材高挑、精明干練的女子上前替他們將杯中茶續上,“真真假假,還需得自己分辨。泣露齋的規矩,一壺千金茶,一個問題,金老板,你提的第一個問題我已作答,若還有問題,不防再點上一壺。”
“葉老板,我也有個問題,按照規矩,我也得花上一千金點這千金茶?”凌昭進門道。
“喲,這位客官看著面生,外地來的?今日我心情好,你這一千金,就免了。”葉秋池道。
“葉老板果然爽快。”凌昭道,“午間有位虞姑娘來找你,現下,她可還在泣露齋?”
葉秋池走近凌昭,輕聲道:“你是商羽的朋友?”
凌昭點點頭,“在下凌昭。”
“哈哈哈,既然是商羽的朋友,那也就是泣露齋的朋友,凌公子里面請,我請你喝一杯泣露。”葉秋池喜笑顏開。
“慢著!”大腹便便的金老板起身道,“葉老板,我每天來你這里點這千金茶,錢你賺的不少了,可別揣著明白裝糊涂。怎么,嫌我年紀大,看上這個小白臉了?這么快就迫不及待要把人拉進房里了?”
“你嘴巴放干凈些!”凌昭喝道。
葉秋池攔住凌昭,對金老板道:“泣露齋賣的是茶,你怎么還說起醉話了?”
金老板上前伸手向葉秋池抓去,“我今天…”
話未說完,也沒來得及抓到葉秋池,手就被凌昭抓住,凌昭一用力,金老板被震離,摔到一把椅子上,將椅子壓得粉碎。
金老板爬起來,指著凌昭對手下人道,“快,把他給我大卸八塊嘍!”
一把劍從門外飛進來,劍柄打在撲上來的幾個人的腿上,幾人瞬間摔得四仰八叉。
凌昭向門口看去,只見先前見過的面具男子走進來,寶劍也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滾!”面具男子冷冷道。
金老板與一眾手下爬起來,互相攙扶著向外逃竄。
“是你!”凌昭想起夏堡主之死,對面具男子抱有敵意。
…
泣露齋雅間,凌昭和面具男子面對面分坐茶桌兩側,眼神中盡是刀光劍影。
“怎么,想殺我?夏肅可是自盡而亡,與我何干?”面具男子挑釁道。
“你…”
“兩位公子!”葉秋池忙道,“泣露茶都快涼了,兩位公子,不嘗嘗嗎?”
面具男子望著桌上的一杯清茶,握劍的手青筋暴起。
男子不言,抓起劍起身出門而去。
“公子請留步。”葉秋池追上面具男子,“公子,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幫我解圍了,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可否將府上地址告知,我好登門聊表謝意。”
“不必了!”面具男子握緊手中的朝霞劍,頭也不回地離去。
葉秋池站在原地,呆呆望著面具男子離開的方向。
“別看了,人早就走遠了。”凌昭的聲音傳來。
葉秋池回頭,見凌昭悠然坐在原處喝茶。
“酒中醉花,茶中泣露。這泣露茶果然名不虛傳。”凌昭將泣露茶贊美一番,又道,“那個戴面具的,經常來泣露齋嗎?”
“也不算經常,五年來,每隔幾個月,他就會來一次。每次來都會點一壺泣露,可是點了又從來不喝。”葉秋池搖搖頭,“這個人可真是奇怪。”
“著實是很奇怪啊。”凌昭放下茶杯,與葉秋池告別,回客棧的路上,心中感慨萬千。
…
“哇,凌昭,你可算回來了,你要再不回來,我們都要出去尋你了。”陳漣漪道。
“對啊,你不是說去泣露齋接表姐嗎,表姐早就回來了,你到哪里去了?”容天光道。
“別提了,一出去就被蒼狼門的人盯上了。”凌昭道。
“蒼狼門?果然,問劍大會中,你連克對手進入決賽,結下不少仇怨。記恨你的可不只蒼狼門一個,針對你的追蹤暗殺恐怕才剛剛開始。”洛遺塵道。
“那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啊?”魅姝急切道。
“我沒事,倒是蒼狼門那幾個人,被人一招團滅了。”凌昭道。
“什么人動的手?”洛遺塵道。
“他蒙著面,沒看到臉。”凌昭搖搖頭,“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妖術,后面的事情我便不記得了,等我恢復意識,只看到了這個。”
凌昭說著拿出那兩枚飛鏢。
魅姝眼神閃躲,微微低頭,不敢與任何人有眼神交流。
“沒見過辰洲上誰的武器是這樣的。”宋乘風道,“那人為什么要救你,難道是黑吃黑?”
“不知道。”凌昭的心思全然不在這個陌生人身上,對虞商羽道,“商羽,我到泣露齋討了杯茶喝,還見到了一個人。我有話,想跟你單獨談談。”
…
月色下,凌昭和虞商羽并排走在寂靜的街道上。
“商羽,天璇島除了你,可還有誰幸存下來?”凌昭問道。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虞商羽看向凌昭。
“在海陵渡下夜魂的那個人,我在泣露齋看見他了。”凌昭道。
“是嗎?”虞商羽頓了頓,“他在那里做什么?”
凌昭攤了攤手,“可能…只是想看兩眼葉姑娘吧。”
“你猜到了?”
“一點點。”
“師兄他…文竹中毒,還有后來夜魂的事情,我很抱歉。”虞商羽道。
“文竹中毒,他親自送了解藥。夜魂嘛,現在所有人都已安然無恙,而且,當初如果沒有他出手的話,我們大概不能及時拿到太極草解虺毒,恩怨相抵,我也不想再深究了。我想,他應該并不想真的傷害海陵渡的人。”凌昭道。
“那夏堡主呢?”
“夏堡主…”凌昭苦笑,“十年前的事情,我也斷斷續續聽到一些,這是夏堡主自己的選擇,連悠慈都放下了,我又何必揪著不放呢。”
凌昭與虞商羽繼續向前漫步。
“凌昭,我知道師兄對你態度不太好,你別往心里去,也不要怪他,其實,他也是色厲內荏。師兄經歷了兩次家破人亡,這些年背負了太多,他過得很艱難。師兄和葉姐姐…很可憐。”虞商羽道。
“哈,他對我的態度我倒是無所謂,我倒是挺好奇你師兄為什么不肯跟葉姑娘相認。”凌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