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那你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虞商羽打起了退堂鼓。

凌昭拉住虞商羽的手腕，“來都來了，進去坐坐嘛。”

凌昭將虞商羽拉進屋里，又倒了一杯茶，道：“這是陳大長老帶過來的茶，你嘗嘗。”

“大長老今天親自過來了？”虞商羽問道。

“嗯，聽那意思，想收我為徒，讓我蒙混過去了。”凌昭道。

“大長老在整個辰洲都有很高的威望，從不輕易收徒，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搶不來的機會，你卻棄之敝履。”虞商羽道。

凌昭聳聳肩，“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樣子，不受約束，逍遙自在。”

虞商羽不置可否，左右看了幾眼，道：“小宇呢？今天一天都沒看見他。”

“這小兔崽子，我也一天沒看見他了。八成又是跟著漣漪姑娘到落英池玩去了。”凌昭道。

虞商羽默默喝一口茶道:“小宇跟漣漪…倒是挺投緣的哈。”

凌昭手一頓，抬頭笑道：“小孩子嘛，就愛到處玩兒，昨天還說，想讓你帶他去劃船呢。”

虞商羽低著頭，慢吞吞道：“漣漪很喜歡劃船，落英池就有一處適合劃船的好所在，等你傷好了，可以帶上小宇和漣漪一起去。”

聞言，凌昭放下手中的杯子，直視虞商羽，“你今天，可見過宋乘風？”

虞商羽默然。

“你怎么想？像宋乘風一樣，希望我娶漣漪姑娘？”凌昭含著笑，笑容中卻帶著一絲冷意。

虞商羽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道：“我沒怎么想，我只是…過來問問你的意思，如果…如果你也有意，倒也不失為一樁…”

“所以，你是來當說客的？”凌昭站起身，“你認為，我若成親了，以后就沒有人再纏著你了！哈，虞姑娘可真行，還把漣漪姑娘拉出來。你要是想推開我，直說就行，不用這么拐彎抹角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虞商羽抬頭看著凌昭。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嗎？”凌昭道。

“我清楚什么？凌昭，你病糊涂了吧！”虞商羽生氣，站起來轉身就走。

“你…我…”見虞商羽頭也不回地走了，凌昭自己也是有氣無處撒，索性也出門而去。

…

有朋堤畔，凌昭漫無目的的閑逛，撿起地上的小石子丟到池中，激起幾朵小水花。

“凌公子身上的傷可好了？”溫柔的聲音傳來。

凌昭循聲看去，原來是洛遺塵的二姐、玉衡莊的少夫人洛驚鴻——曾經名動天下的辰洲第一美女。

凌昭作揖道：“原來是洛夫人，我的傷好多了。不知宋公子如何了？說來，我應該當面向宋公子和洛夫人致歉才對。”

“夫君已無大礙。”洛驚鴻頷首示意，“問劍大會的規矩說的很清楚，賽場上生死不論，夫君與凌公子都是為各自立場而戰，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應當接受，所以，凌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凌昭笑笑，道：“早就聽洛兄說過，洛夫人是這世上最知書達理、深明大義的女子，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像洛夫人這樣的好人，它日定是能獲得福報的。”

洛驚鴻莞爾一笑，“我聽遺塵提起過你們在海陵渡的事情，凌公子俠肝義膽，善良赤誠，又這么會說話，怪不得商羽那么喜歡你。”

“商羽她…喜歡我？”

洛驚鴻輕嘆一聲，“商羽曾經也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自從天璇島滅門之后，性格就變得越發孤僻，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全是學醫練劍。除了乘風和漣漪，身邊能說的上話的朋友不多。”

洛驚鴻看向凌昭，“所以，我想她一定是很喜歡你，否則，也不會跟你這么親近，更不會讓你以天璇島的名義參加問劍大會。你受傷這幾日，商羽日日都去看你吧？”

“你這么說，好像有點道理。”凌昭若有所思，“不對啊，那她今天為什么跟我說…”

“幼年的經歷使得她對人的戒心比較重，內心的情感不愿展現出來，有時候對人可能過于冷淡了。不過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喜歡商羽的，所以，不管她說過什么，還希望你能對她多擔待些。”洛驚鴻由衷道。

“我明白了。”凌昭作揖道，“洛夫人，在這玉衡莊上，別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確信，你是真心為商羽好的。你放心，有我在，以后絕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委屈。”

洛驚鴻微笑點頭。

…

二長老房內。

“你說大哥有意拉攏凌昭？”二長老問道。

“沒錯，這幾日，倚劍天天過去噓寒問暖送東送西的。”四長老道。

“大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凌昭是怎么進入三甲的，他可清楚得很，大哥拉攏他做什么？”二長老道。

“你說，這會不會是宋越川的意思？聽說，在海陵渡的時候，凌昭跟虞姑娘…”

“你們聊什么呢？”大長老突然闖進來，三長老跟在后面。

“大白天的門窗緊閉，有什么話是旁人聽不得的？”大長老道。

“哈哈，大哥，我們就是隨便聊聊天。”四長老趕忙打圓場。

“行了老四。”二長老直言道，“大哥，既然你來了，我們就把話攤開了說，兄弟問你，你拉攏凌昭做什么？不要說你是欣賞他殺入了三甲，當初御風授意我跟老四暗中幫他的時候，你可是也在場！你跟兄弟說實話，是不是宋越川讓你拉攏凌昭的？”

“原來是為這事。”大長老道，“沒錯，我是在拉攏凌昭，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御風讓你們幫凌昭入三甲的時候說過的話，難道你們忘了嗎？”

“當然沒忘，御風說凌昭來路不明，又深藏不露，恐怕是敵非友，所以要在天下豪杰面前逼他亮出底牌。若是敵人，以后自然有各路英俠會替我們將他除去，不用我們操心，若是朋友、并且能為我們所用的話，玉衡莊定然能保他無虞。”二長老道。

“這不就完了？”大長老道。“那日凌昭的招式你們都看見了，他用的可不是天樞閣的劍法。”

“就算不是敵人，但也不至于教你如此拉攏吧。這凌昭的劍法雜亂無章，雖身懷夏堡主畢生靈力，卻不能與自身融合，功法還不如杜懷信那小子，雖然擊傷了御風，但多少有些運氣的成分，而且他也沒有顯赫的出身，你拉攏他做什么？”二長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