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幾日不見，御風的靈力又見長呀。”崔珣道，“只是，這凌昭是洛公子與商羽請來的，是玉衡莊的客人，御風若將人傷了可就不好了。”

看席的主位上，宋越川沉默不言，后排的陳氏二長老道：“崔城主放心，御風自有分寸。”

在宋御風全力以赴下，凌昭漸漸抵擋不住，幾個回合下來，身上受了多處劍傷。

“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宋御風劍指凌昭，“你的招式跟誰學的？”

凌昭笑了笑，捂著胸口道：“自學。”

“你的招式并非出自七星劍派，也不屬于任何附屬玄門，你來自四極？”宋御風道。

“你覺得呢？”凌昭反問道。

“宋某孤陋寡聞，還是請各宗各族前輩一起幫我辨認才好。”說著，宋御風又開始進攻。

“你若再不用出真正的實力，今日就死在我劍下了。”宋御風邊進攻邊道。

“如你所愿，這問劍大會已經讓我被很多人盯上了，今日不死在你劍下，明日，也會死在其他人劍下。”凌昭在防守中步步退卻，直到退到擂臺邊緣。

“所以，你是準備受死了？”宋御風道。

凌昭嘴角揚起，“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凌昭話音剛落，宋御風四周地面冒起濃重白霧，將臺上三人完全籠罩在內。

爆鳴聲中，霧氣中數道火光閃現，臺下眾人完全看不到臺上發生了什么，就連杜懷信也對霧氣中種種一無所知。

霧氣漸漸消散，只見宋御風上身衣服多處被火燒得殘缺，左袖甚至完全化為灰燼，失去意識暈倒在地。

原來方才攻防間，凌昭已經不動聲色地在擂臺上布下了一道陣法，凌昭此時已然筋疲力盡，見宋御風倒地，凌昭噴出一口血，也暈了過去。

臺上只剩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杜懷信站在一邊沒回過神來。

臺下一片嘩然，對這個結果大家始料未及。

洛遺塵、宋乘風、容天光等人沖上臺去，確認凌昭、宋御風的身體狀況。

宋越川鎮定地對左右吩咐道：“快去請最好的大夫。”

在霧氣剛剛消散、可以看清臺上的時候，虞商羽就驚地站了起來，此時依舊站在原地，內心無法平靜。

虞商羽清楚地看到，宋御風左臂上有一個牙印。

十年前，天璇島滅門之時，自己在一個黑衣人左臂上狠狠咬下一口的畫面在腦海中清晰地浮現…

凌昭與宋御風被送回各自房中養傷。

雖然自己的兒子被凌昭害得身受重傷，宋越川還是命人給凌昭送來了珍貴的藥物食材，又指派了幾個得力的丫鬟照顧凌昭的飲食起居。

這日，倚劍按照大長老的指示，給凌昭送來許多上好的療傷丹藥。

倚劍離開后，陳漣漪悄悄說道：“爹爹這是怎么了，每天都以各種理由讓倚劍姑姑過來看望凌大哥。”

“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凌大哥在問劍大會上脫穎而出，我看，大長老是看中凌大哥、想讓凌大哥給他當女婿了唄。”容天光調侃道。

“你再胡說八道，我割了你舌頭！”陳漣漪氣急。

“本來就是嘛。”容天光道。

“好了。”虞商羽勸架道，“天光，你還是去大表兄那里探望一下吧，你整日待在這里，乘風都要生氣了。”

“好好好。”容天光懶懶站起身離開。

陳漣漪道：“師姐，我去陪陪小宇，凌大哥受傷這幾日，小宇都不開心了。”

陳漣漪和容天光離開后，虞商羽進入內室，凌昭尚未醒來，但睡得并不安穩，額頭上滿是汗珠。

凌昭在睡夢中，又看到了幻境中一些零零星星的片段。

少年時期的凌昭與九頭巨蟒纏斗，且守且退間布下一道陣法，將巨蟒引入陣法中后，陣法發動，巨蟒被炸的奄奄一息，少年凌昭又補上了致命一擊，剖出一顆黑珠。

凌昭猛的驚醒，發現又是一場夢。

“又做噩夢了？”虞商羽問道。

“嗯。”凌昭揉揉眉心，“那日在幻境中看到一些事情之后，便每天重復做一些噩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凌昭又笑了一下，道，“不過這些噩夢對我來說也不全是壞事，我倒是從夢里學到不少本事。”

“包括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招式，以及，你擊敗表兄所用的陣法？”虞商羽道。

“哈，你可能不相信，就連我自己都覺得玄乎，不過事實確實如此。”凌昭道。

“那個陣法…來自東海的凌虛宮。”虞商羽平靜道。

“凌虛宮？”凌昭驚訝道，“你怎么知道的？”

“天璇島有一些關于四極玄門的藏書，小時候，我看過一些，上面有那個陣法的記載，它來自凌虛宮。”虞商羽道。

“難道我出自東海？”凌昭想了想又問道，“宋御風所用的劍法，你可識得？”

“大表兄所用的劍法，框架是玉衡劍法，中間摻雜著一些和德劍法的劍勢。”

“和德劍法？”

“二十八年前，我爹、姨父還有陸姑姑曾一起結伴去凌虛宮，當時，陸姑姑得凌虛宮前輩贈送凌虛秘籍，這套秘籍就包括凌虛陣法圖、和德劍譜和醫毒志。后來，陸姑姑將醫毒志贈予了我師伯，劍譜留在了天璇島。”虞商羽道。

虞商羽頓了頓，繼續道：“我大師兄自幼修煉的便是和德劍法，天璇島滅門前，他與表兄經常切磋劍法，這在辰洲無人不知，所以表兄懂和德劍法的一招半式并不奇怪。”

“那這凌虛秘籍，除了醫毒志被你師伯送給我之外，劍譜跟陣法圖現在在哪里？”凌昭問道。

“和德劍譜在十年前天璇島滅門后就失蹤了。至于陣法圖，傳言在二十年前的一場大火中被焚毀殆盡。不過，陸姑姑曾和我爹還有姨父一起研讀過陣法圖，所以，也有若干陣法口訣被保留了下來，其中就包括往生結界和你決賽時使用的陣法。”虞商羽答道。

“唉，這么說，懂凌虛陣法也不一定就出自東海了。”凌昭揉揉自己的頭發，想了想，又問道：“當年去過東海的人中，如今尚在人世的，只有宋莊主了嗎？”

“還有一個人。”虞商羽道，“他是…楚天熙”

“天樞閣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