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果然是一伙兒的！”二長老暴跳如雷，“虞商羽，你口口聲聲為天璇島報仇，如今卻與天樞閣孽子狼狽為奸，你簡直不知廉恥！你爹娘怎么生了你這種數典忘祖的東西！”

“嘴巴放干凈點！否則我廢你一雙手！”楚憬琛氣勢凜凜道。

“你…”二長老剛想發作，瞥眼看見楚憬琛左手握著的七星劍，默默將滿腔怒火強行咽了回去。

“楚！其！琛！”宋乘風拖著一把劍出來，舉劍指向楚憬琛，“枉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你卻親手殺了我大哥！楚憬琛，我要你償命！”

“宋乘風！”洛遺塵拉住宋乘風，“冷靜點，你不是他的對手！”

洛遺塵又看向楚憬琛和虞商羽：“你們先走。”

“不許走！”宋乘風吼道，“洛遺塵，你怎么回事兒？你到底是哪邊的？”

“乘風，他即便要償命，也不需要償宋御風的命。”虞商羽借著楚憬琛的力站起身，“剛剛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宋御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那可是我大哥！”宋乘風流淚道，“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大哥，你憑什么說我大哥參與了天璇島屠殺？就憑和德劍法？除了我大哥，別人就練不得了嗎？”

“宋御風左手臂有牙齒留下的傷疤。”虞商羽捂著胸口忍著痛道。

宋乘風怔了怔，自己大哥手臂上有齒印，他自然是知道的，小時候他還問過大哥這傷疤的由來，但都被大哥搪塞過去了，后來自己也就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十一年前，天璇島被滅門時，我差點被一個蒙面人所殺，當時，我在他左手臂咬了一口，位置，我記得很清楚。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蛛絲馬跡，乘風，我知道你難以接受，但這就是事實。”虞商羽道。

“你以前為什么不說？你為什么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些？”宋乘風道。

“以前跟你說了你就會信嗎？”虞商羽強撐著身體道，“乘風，你以為這些年我是怎么活下來的？你見過滿目尸骨橫陳、血流成河嗎？你聽過最絕望最無助的吶喊嗎？這些我都見過也都聽過！直到現在，它們還是我揮之不去的夢魘！咳，咳咳…”

“商羽。”楚憬琛扶著虞商羽的肩膀，將一部分靈力傳入她體內。

疼痛感有所緩解后，虞商羽又道：“乘風，我早就不是十一年前的虞商羽了，說錯一句話、走錯一步路，對我來說都可能是萬劫不復，你讓我如何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做那個事無巨細與你分享的表妹？”

虞商羽胸口痛到昏厥的感覺又強烈起來，腳下一軟倒向楚憬琛懷中，“帶我走，現在就走。”

楚憬琛攬著虞商羽，轉身欲走，在場上上下下各懷鬼胎的人震懾于七星劍的威力，皆不敢上前阻攔，眼睜睜看著二人向莊外走去。

虞商羽又想起了什么，頓下腳步，“乘風，我知道我傷害到了你，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要宋御風的命，你可以怨我恨我，我無話可說。不過有一件事情你說對了，和德劍法，除了宋御風，別人也能修煉，在場的就有將和德劍法修煉到出神入化之境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宋乘風道。

不等虞商羽答話，楚憬琛開口道：“說的夠多了，走吧。”

虞商羽微微點了點頭，任由楚憬琛帶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二人離開后，大長老看向宋越川，道：“莊主，這個丫頭什么意思？”

大長老所指的，自然是虞商羽口中那個將和德劍法練至出神入化之境的人。

宋越川心知，不只是大長老，在場的所有人都已心存疑慮，而自己若想保住地位，就要盡快打消眾人對自己的懷疑。

“方才商羽所言，都是真的。”宋御風顫巍巍站起身，容夫人趕忙上前攙扶。

“爹！”聽到宋越川對虞商羽方才所言絲毫沒有否定的意思，宋乘風十分吃驚。

宋越川抬手制止宋乘風開口：“乘風，你們兄弟二人感情極好，我一直沒跟你提起這些事情。今日既然商羽提起了，那我就不再瞞你了，順便也給在場的仙友們一個交待。”

宋越川一只手扶在棺木上，“這些年來我很少出手，想必很多人都有所疑慮。其實早在十一年前，我便身中劇毒，受劇毒牽制，我的靈力受損，早已不能隨意運功了。”

“什么？宋莊主，這是怎么回事？”崔凜然問道。

“十一年前，我急于入天璇島救援，一時不慎遭人暗算，便中了毒。我懷疑是身邊出了內鬼，為了不打草驚蛇，這些年來，我便一直沒有聲張。”宋越川咳嗽兩聲道，“直到幾日前，我截獲到玉衡莊與四極傳遞消息的機關鳥，才知道，御風竟然瞞著我，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是說，是御風給你下的毒？”四長老不可思議道，“這怎么可能？”

“不僅如此，我還發現，早在十一年前，御風便與天樞閣有了聯系，天璇島之禍，御風恐怕難辭其咎。養不教父之過，是我對不起慘死的虞兄。”宋越川說著，眼神中盡是哀戚之色。

“不可能！”二長老道，“那可是天璇島，十一年前御風才多大，怎么可能只手遮天！”

“御風自然也是受人蠱惑的，蠱惑他的人想必就是玉衡莊的人，而且極有可能還是他十分尊敬的長輩，失蹤多年的和德劍譜應該就在他手中。”宋越川道。

眾人齊刷刷看向二長老。

“你們看我做什么？”二長老怒道，“你們懷疑我？我他娘的可沒見過和德劍譜！”

“二長老稍安勿躁。”宋越川道，“此事，是玉衡莊的家事，也是辰洲的公事，我定會追查到底，絕不會讓無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冤，也不會任由心懷不軌之人繼續逍遙法外。”

宋越川向眾人作揖，道：“御風犯了錯，作為他的父親，我絕不包庇，即刻起將這個不孝子的尸身懸掛于山腳下示眾，以儆效尤。今日葬禮作罷，勞煩諸位先請回去，三日之內，玉衡莊必會給辰洲所有人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