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位書生
書名: 我欲成圣作者名: 孟嘗君本章字數(shù): 3046字更新時間: 2014-12-02 16:20:02
寒風掃過天恪院大門處,此刻大都的深夜早已經(jīng)無人在街上閑轉(zhuǎn),看著緊閉的天恪院陳舊黑門,枝枝面色焦急,她上前敲了幾下大門,卻沒有人應(yīng)答。
大都天恪院大門自入夜之后便緊閉,而且無人看管,只有第二天一大早才會有人打開天恪院大門,迎接晨時前來學習的學子,其他時間很少開門。
自客棧房間內(nèi)金童脾氣變的不好起來,滕王閣便吩咐枝枝出門,去大都搬救兵,整個大都她想了很久,也只有這天恪院她比較熟悉,所以她只能來天恪院求助,只希望能夠碰上那位天恪院的教習或者學生,因為過于用功,此刻才走出來。
只是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時間太晚。她匆忙又敲了幾下大門,大門依舊緊閉,沒有任何回應(yīng),腦海中忽然想起某位天恪院的女貴人,枝枝轉(zhuǎn)身匆匆便要離開。
“姑娘,你在這里有什么急事嗎?”自天恪院門前的背街上不遠處傳來一聲清晰的詢問。
枝枝一愣,匆忙回身,欣喜跑了過去,看著這位自背街上緩緩朝著天恪院大門處走來的青年書生,面色平靜,懷中抱著一疊書籍,她皺了皺眉,略微疑惑,焦急問道:“請問您是這天恪院的學生嗎?”
按照這年齡應(yīng)該不是教習才對,想著那日進入天恪院之后見到的教習摸樣都是老成持重,滿臉胡須,枝枝便直接將這個身份選項排除掉了。
書生面色溫和平靜,低頭看了看身上已經(jīng)洗的發(fā)白,幾乎看不出天恪院院袍顏色的舊衣衫,尷尬一揖,喃喃說道:“去了一趟豪血寺,一年時間,也沒有件換的衣服,竟然洗成了這般摸樣。”
枝枝看著這位書生慢斯條理,不疾不徐的神態(tài),面色顯的更為焦急問道:“你到底是不是天恪院的學生,我急著救人呢。”
“救人?”青年書生皺眉看著這位打扮樸素的女孩兒,怔了怔又是一揖平靜說道:“我是天恪院的學生。”
確認身份,枝枝也來不及解釋,伸手抓住對方的胳膊,轉(zhuǎn)身便要走動,只是她一抬腿,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拉動這位看似文弱的書生,她回頭驚愕瞧著。
書生低頭瞧了一眼抓著自己胳膊的粉掌,依舊面色平靜,眉頭稍微皺起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枝枝見對方詢問,焦急解釋說道:“我家少爺是天恪院學生,他今晚遇上壞人,所以我來這里搬救兵回去,事情很緊急。”
“壞人?”書生更是皺眉,盯著這位婢女平和說道:“是什么樣的壞人。”
枝枝一陣氣惱,生氣說道:“壞人就是壞人,管他什么樣的壞人,你這人怎么這么多問題。真不知道是怎么進入天恪院的。”
書生一愣,忽然想起天恪院某些師兄弟對自己的評價,他一陣尷尬,溫和說道:“能夠進入天恪院,這大都還有人敢對天恪院學生不利,我想也只是平常的尋釁滋事罷了。”
他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天恪院學生當以苦修為主,怎可在院外隨意惹是生非呢,這些師弟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要是院長在,肯定免不了一番責罰。”
“不是尋釁滋事,是要我家少爺?shù)拿!敝χ鈵勒f道。她頓了頓又補充說道:“還有一位天恪院的學生呢,是兩條命。”
書生表情無奈,看著這位女孩兒焦急的神情,指著腳上破了兩個洞的鞋子淡淡笑道:“你總得先等我進院里,換上一雙鞋子,放下懷里的書籍再走吧。”
枝枝低頭看了一眼兩只大拇腳指已經(jīng)從鞋子里面跑出來的畫面,忍不住掩嘴一笑,只是想到客棧中的事情,匆忙斂了笑容,焦急說道:“不能等。”
書生不為所動,皺眉心想這是天恪院哪位師弟的家眷,怎么這么不懂事呢。
“好吧,看你的樣子好像真的很著急,那等我將書籍放下,咱們再去也不遲。”他轉(zhuǎn)身走向天恪院大門,將懷中自遠方抱回來的書籍包好,放在大門處,想要敲門。
“看你也沒有什么本事,你就在這里窮酸吧。”枝枝一怒之下罵了句,便要轉(zhuǎn)身離開,前往大都某位女貴人府上求助。
“你這姑娘,怎么能這么說話呢。”書生面色稍稍有些不好,起身看著想要離開的枝枝,皺眉說道:“天恪院院長向來交代弟子要以禮待人……”
“在以禮待人下去,我家少爺就被那個什么魔宗的家伙殺死了。”枝枝氣惱說了句,走向黑夜。
只是突然覺得有什么東西將自己抱了起來,一陣暖意,面前黑夜中的景色匆匆向后退去,枝枝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那位書生雙手摟在懷中,她面色一紅,神情驚愕,這位剛才還慢斯條理的孱弱書生此刻竟然行走如飛。
“你剛才說什么魔宗,你確定。”書生雙手將婢女摟在懷中,腳下不疾不徐,但速度卻極快,快的讓枝枝呼吸都有些困難。
枝枝確認之后點頭說道:“少爺?shù)耐笆沁@么說的。”
書生面色嚴肅,并未在答話,兩只早已經(jīng)被磨破的鞋子在地面移動著,身上發(fā)白的袍子在寒風中發(fā)出聲音。
……
金童雙腿一軟,身上燥熱又起,面色通紅,他艱難的想要將落在地上的銅尺撿起來,只是那銅尺又被還未消散的黑色龍卷風吹遠了幾步距離,根本無法觸及。至此房間中那些清晰的魔識在眼前消失,房間內(nèi)只有那名魔宗修行者和滕王閣兩人。
他扭頭瞧了一眼已經(jīng)爬起來的滕王閣虛弱說道:“接下來就靠你了,我好像又不太好了。”金童說完坐在地上,閉目進入神海當中,自上一次受傷發(fā)熱,他就發(fā)現(xiàn),只要進入神海,便感覺不到身體炙熱燒燙的難受。這才是自己上一次沒有被炙熱烤成烤乳豬的原因。
他進入神海,身體上的燥熱消失,站在神海中,他沒有心思在神海中閑逛,而是擔心著神海之外的這場戰(zhàn)斗。只希望時間能夠稍微過的更快一些。明天的黎明來的能夠早一些。
……
滕王閣起身,擦去嘴角上的血跡,露出一絲笑意,鐵穹握在手中,身周魔識開始漸漸散去,被五光十色的自身神識所代替,面色也變的紅潤起來。
白天宇一怔,表情錯愕,驚奇說道:“天恪院近些年的學生質(zhì)量高了不少,就連剛進入天恪院不久的兩名學生修行實力也都出乎我的預(yù)料。不過那位道貌岸然的院長消受不起。”
滕王閣沉默一陣,等身上被自己的神識全部籠罩之后,手中鐵穹劍鋒直指對方,四周一陣殺意開始散開,他表情平靜,淡淡笑道:“就像你說的殺人之前總得先熱身,讓我知道你幾斤幾兩才行。”
白天宇黑沉的面色露出陰森的笑容,點點頭,他往前走了幾步,雙拳平淡快速擊出,身體卻并未有什么大動。
滕王閣悶哼一聲,往后退了一步,方才站穩(wěn),口中鮮血順著口角流出來,手中鐵穹橫在空中紋絲未動。他瞇著眼睛,重新往前走出一步,劍鋒急速擺動,連劈三次。劍鋒齊陡,像是一座山峰自天際快速而來,壓迫感十足,卻不笨重。
白天宇還未動,衣衫上出現(xiàn)兩道劍痕,衣衫破開,露出身上漆黑的紋理,如同手臂上一般,極為恐怖。像是身體被火焰炙烤燒焦的摸樣。他抬頭面色更是錯愕。
“天都劍意,沒想到如此年輕,竟然就已經(jīng)到了天都劍意的第三式青山葬,這真的很有意思。”
“過獎。”滕王閣說了句,咳嗽一聲,劍鋒稍稍抖動,他面色平緩,心中卻并不平靜,天都劍意自己窮盡自身神海的大部分神識,也不過使出第三式而已。此刻神海中神識便已經(jīng)稀少了很多。
一出手使出最厲害的劍招青山葬,便是想要唬住對方,拖延時間,繼續(xù)使出青山葬,也只剩下唯一的機會,第二次青山葬使出,神海耗空,枝枝還不回來,那么結(jié)局會很糟糕。、
“只不過這種劍招對于你來說,太兇險,按照你的實力,此刻神海恐怕已經(jīng)耗盡了。”白天宇淡淡嘆息說道:“只可惜沒有機會看到第二次這傳說劍技了。”
他右拳此刻如同一朵黑色的蓮花盛開,黑色的魔識快速將如同蓮花狀的拳頭包裹起來,蓮花變的更為巨大,緊接著他形似蓮花的拳頭隔空快速擊出。
蓮花生出黑色的隱刺急速散開,形成一股濃密的黑刺伴隨著蓮心射向了滕王閣。
滕王閣看著襲來的黑刺和蓮心,他驚愕之下,艱難將鐵穹劍鋒抖動,如同先前一樣,連劈三次,再一次使出了天都劍意第三式青山葬。那朵黑蓮蓮心停滯,蓮心周圍的黑刺重新變成了魔識,消散在空氣中。
蓮心停滯片刻之后便直接碎成幾塊,快速枯萎消失。滕王閣自使出第二次天都劍意第三式青山葬之后,便如同一灘爛泥軟了下去,神色難看說道:“黑蓮經(jīng),你不是一般的魔宗魔徒。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