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天香的楊妃敏銳的察覺到了百姓們的反應，忍不住道：“大王做這些值得嗎？”

“百姓愚昧，受益的只會無腦謝恩，未能受益的則會怨天尤人。”

“科教興國的代價他們不懂，也不在乎，他們只顧眼前的利益。”

“諸侯如此，百姓又何嘗不是如此？”

葉歸輕笑道：“愚昧不是罪惡，反而是統治者與教化者的過錯。”

“與愚昧的百姓不同，諸侯不僅是愚昧，他們是又蠢又壞，這其中的差別要分清。”

“再說，孤要毀滅諸侯，與諸侯何干？”

“同樣的，拯救百姓，又與百姓何干？”

毀滅你，與你何干？

拯救你，與你何干？

楊妃心潮彭拜，從未見過大王這般任性的人，我喜歡！

與三位妃子不同，鄧嬋玉與小龍女等人隔得距離遠一些，但也聽清了幾人的對話。

鄧嬋玉悄悄打量葉歸，與土行孫稍作對比，暗道人與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的大呢？

小龍女敖嬌就不同了，她沒有那么多的心眼子，只覺得葉歸在吹牛，模樣很可惡！

而且葉歸還占著茅坑不拉屎，白瞎了身邊這么多的絕色佳人！

葉歸等人正在閑逛，忽見一個小醫館內亂作一片。

靠近一問，原來是三名孕婦難產！

在這個醫療條件并不發達的時代，難產一般只有兩種結果。

一種是子安母亡，另一種是一尸兩命。

看著束手無措的產婆、藥師和學徒們，葉歸直接讓蘇妲己把三名孕婦帶去了王宮。

環視著正在發愣的藥師及其學徒，葉歸示意他們跟隨。

王宮內，泳池邊的陽光房內，蘇妲己施展手段取了暖。

葉歸叫來了千里眼，示意對方盯好孕婦的肚子。

他手持纖薄的鋼刀，在一名孕婦的肚子上來回比劃著。

現場的藥師及其學徒們見狀，都覺得雙腿發軟，有些暈眩，開膛破肚，何等殘暴！

王宮外，得到通知的孕婦家屬們哭天搶地、甚至哭暈了好幾個。

首相箕子聽到動靜，抓住一名御醫詢問：“發生了什么？”

御醫苦笑道：“大王抓來三個孕婦，正打算要剖腹取子。”

箕子聞言，又驚又怒：“剖腹取子？這與殺雞取卵何異？”

御醫無言以對。

箕子急了：“叛軍正在澠池縣不斷集結，大王不思如何平叛，盡做傷天害理之事。”

“不行，我得去見大王！”

王宮游泳池的陽光房內，葉歸看著手中的刀，陷入了困惑。

到底何為殺伐之道？

殺的目的是讓目標臣服或消失，說到底只是一種暴力手段。

這也能算道嗎？

一旁的蘇妲己見葉歸突然愣住，擔憂道：“大王，你在想什么呢？”

葉歸回過神：“我在想，什么才是道？你有這方面的相關見解嗎？”

蘇妲己回道：“道的存在是構成世界的根本，反過來說，世界就是所有道的集合。”

“奴家以前聽過一種說法，道就像是一根不斷震顫的弦！”

“而震顫的方式不同，就構成了物質與概念的不同，比如前后、左右、正反等等。”

“不同的物質與概念，又組成了整個世界。”

“因此反過來說，世間萬物中的每個事物，都可以代表一種道！”

葉歸恍然，一花一草皆是道。

他繼續問道：“道分大小嗎？”

蘇妲己搖搖頭：“大道朝天、各走一邊，道只存在性質上的不同，并無大小尊卑。”

葉歸點了點頭，開始下刀。

他今天施展剖腹產的目的是救人，而非殺人。

這似乎違背了殺道的初衷。

不過，葉歸并不在意，因為正如蘇妲己所說，道并不是固定的，它會不停的震顫。

前后左右、上下正反……

殺是殺道、不殺也是殺道，道可道、非常道！

而且說到底，殺伐只是手段，得道才是目的。

得道、得到，現在得到母子平安，便是得道！

眼見刀刃貼在了孕婦的肚皮上，千里眼緊張道：“再往下半寸！”

葉歸依言動作。

看著刃尖壓入肌膚，切出血痕，葉歸開始仔細觀察，他想要通過觀察模仿些什么。

因為模仿某種道的外在特征就是成仙的前提！

既如此，切割是否是殺道的一種外在特征呢？

一般而言，切割是利用強大壓強迫使小范圍內的分子向兩側移動，繼而造成撕裂。

切割時越用力壓強就越大，刀刃越薄接觸范圍就越小，最后的切割效果也就越好。

葉歸專心致志，手中的刀刃似乎多了某種奇異的特質。

刃前原子滑進了物體中間，迅速克服掉了分子間的相互作用力，使其最終被切開！

電磁力嗎？

葉歸一邊暗自琢磨，一邊迅速動作，很快剖腹取出一個小小的嬰兒。

他將后續工作交給了蘇妲己以及產婆，接著去給另一個孕婦剖腹產。

蘇妲己急忙取出針線以酒消毒后縫補孕婦肚皮，產婆抱起嬰兒處理。

卻在此時，箕子帶著一群大臣跪倒在陽光房外。

他伏地大哭道：“今有八百諸侯會師于孟津，大王卻不修德政，竟在此剖腹取子！”

“殷商六百年基業，眼看著就要毀于今日，大王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

葉歸冷冷道：“孤現在需要專心，都閉嘴!”

他眼疾手快，千里眼不斷提醒，很快又取出一子。

……

澠池縣，西周數十萬大軍整備完畢，浩浩蕩蕩馳往距離已經不足兩百里的朝歌城！

行軍的過程中，西周眾人聽聞了紂王在朝歌城內的暴行。

剖腹取子，何等作孽！

散宜生忍不住笑道：“胎生之物，皆需母體分娩，紂王卻要剖腹取子，豈有此理？”

南宮適附和道：“若剖腹就能取子，還要女人作甚？”

武王姬發卻在皺眉：“你們難道不覺得，紂王其實很有手段嗎？”

散宜生搖頭道：“武王莫要多想，紂王若非真的昏庸，我們又豈能一路打到這里？”

這話在理，打消了姬發的很多顧慮。

散宜生復又笑道：“這個紂王呀，太殘暴啦！”

南宮適開心附和：“紂王大興土木百姓苦不堪言，接著又廢除諸侯滅門抄家無數。”

“現在更是剖腹取子鬧得滿城風雨。”

“這殷商啊，和紂王一樣活到頭了！”

武王姬發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微笑：“既如此，讓大軍加速，盡快救民于水火！”

……

朝歌王宮，三名孕婦全都完成了剖腹產。

在產婆的搗鼓下，三名嬰兒也終于哭出了聲，似在提前抱怨世道不公，哭得特慘。

陽光房內，目睹這一切的藥師及其學徒們全都愣了，從沒見過開膛破肚還能縫的！

更沒見過的是，嬰兒竟然可以直接從母體內取出來，而且還是活的！

陽光房外，聽到嬰兒啼哭，一群大臣面面相覷。

等到葉歸帶著蘇妲己等人走出來，一群人這才恍然大悟。

妖術，一定是妖術！

葉歸冷漠的注視著面前的這群大臣：“西周大軍已過孟津，你們跪在這里做什么？”

“諸君日日跪、夜夜跪，能跪死西周大軍否？”

聞言，大臣們訕訕的起身，都覺十分的尷尬。

葉歸這才看向箕子，恨鐵不成鋼的道：“箕子啊，實在不行的話，你自己罷官吧。”

箕子心肝一顫，悲從中來：“大王這是在嫌棄老臣嗎？”

葉歸忽然覺得有些倦了：“都退下吧，孤累了。”

回書房的路上，黃妃跳到葉歸背上，竟將魁梧的漢子壓彎了幾分：“大王，累嗎？”

葉歸有些無語：“你說呢？”

黃妃拿肉嘟嘟的小臉貼了貼葉歸的后脖頸：“現在呢？”

葉歸無語，隨著人皇之氣的流逝，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正肉眼可見的在衰敗。

其實幾女都知道，可她們沒辦法，只能盡可能的保持我行我素，假裝一切沒發生。

入夜，葉歸在摘星樓頂賞月，九天玄女降臨到旁邊。

她語氣平淡的問道：“你想修仙的事情，為什么不跟她們說？”

葉歸輕嘆道：“好不容易來到這個世界走一遭，孤迫切想要做的是改變這個世界。”

“其次才是修仙。”

玄女默默注視著葉歸的側臉：“也就是說，修仙只是你為自己準備好的退路之一。”

“而非準備充足的萬全之策，對嗎？”

葉歸點頭：“封神計劃雖然隱秘，但內情孤卻知道，因此孤很不想讓某些人得逞。”

“孤以人皇之氣為代價，讓那么多的截教弟子免于封神，又讓闡教的弟子遭了災。”

“現在大功告成，孤很痛快。”

“至于修仙嘛，既然人皇之氣已經被孤耗盡，那孤當然要嘗試一下嘍。”

他自嘲的笑道：“其實孤以前是很平凡的人，因此并不覺得能夠一帆風順的修仙。”

玄女安慰道：“莫要妄自菲薄，修仙也需要極大的魄力，這方面你是絕對合格的。”

被美女夸，葉歸覺得有些開心：“沒想到你還挺會安慰人的。”

玄女不說話了。

葉歸只好主動問道：“很早以前，有人對孤說過，天尊想要收回地界人皇的氣運。”

“可等孤死了，又該如何收回呢？”

玄女不答反問：“你知道西方教的教眾們是如何吸納氣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