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制片。”季然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林制片都要應激反應了，瞬間站起身，臉上的笑容也是一瞬間消失，聲音都畢恭畢敬了幾分，“在在在！在的在的，您有什么吩咐？”

季然看了眼自家爺已經緊握到顫抖的拳頭還有那周身散發的冷氣，掃了眼林制片，人狠話不多，“出去。”

林制片愣了半秒，隨后不敢多言，麻溜的趕緊出去了。

湛妤慢悠悠的繼續落座，一杯酒接一杯的倒，一杯接一杯的喝，仰頭一飲而盡。

只不過季寒欲沒給她這個機會喝很多，只給她喝了三杯后。

她倒一杯，季寒欲伸手奪過喝一杯。

喝完再將酒杯放回她面前。

湛妤少有順從的給他倒了很多杯，季寒欲來者不拒，只要她倒，他就喝。

季寒欲知道，她點白酒，就是想看他喝的。

季寒欲不愛喝酒，不抽煙，全然都是被她調教至今，她知他不愛喝，才一定讓他喝。

這一出一鬧，現場大家但凡有眼睛的都知道季寒欲和湛妤關系不一般了……

……

玩膩了，湛妤起身直接去了洗手間，沒管季然欲言又止的模樣，更沒顧季寒欲的眼神和明顯的醋意。

……

公用洗手池。

斂眸，湛妤輕輕放著水流劃過指尖，腦海里不自覺想起季寒欲的模樣，湛妤一時間有些失神。

三年……他變了許多……

看著周圍人對他的態度，便知道了。

如今的他，已然是一身冷骨，孑然一身，讓人望而生卻。

誰又能想到，昔日的季寒欲是一個很愛笑的溫暖男孩呢。

上學那會的季寒欲，是學霸，是校草，家世也好，他身邊總是圍著很多的女孩子。

季寒欲都是禮貌笑著拒絕，然后從一眾女孩窩里走出，朝著她走來，替她拿過書包，自如開口，“妤妤，一起回家吧。”

“妤妤，今天我媽做了你愛吃的菜，讓我喊你一起回去吃飯。”

“妤妤，我媽給你買了好多漂亮衣服，她說之前想要女兒，偏偏生了我。”

“妤妤，我喜歡你。”

……

往日一幕幕浮現腦中，滿是甜蜜，甜蜜到昔日的她也以為自己如此的幸運，和青梅竹馬雙向奔赴。

可腦中景象一變，熊熊烈火燃燒時，她哭著懇求，“阿欲，你讓我去救他們吧。”

“阿欲，那是我家人啊！”

“阿欲，求你，放我進去。”

“阿欲，嗚，我求求你了……”

“阿欲，……”

那一天的她，哭到幾近窒息，看著自家別墅在眼前被大火包圍，付之一炬。

她甚至清晰的看到了窗口是小她兩歲的弟弟，她想去救弟弟，明明那會的火勢看起來并不是很大的，可季寒欲卻硬生生的拉住她，不給她去。

不僅不給她去，他甚至都不讓湛妤報警，連119都不愿意喊，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變為灰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被燒死在大火中，哭到暈倒的昏厥過去。

……

那一刻以后，他們便，再也不可能了……

……

“妤妤……”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闊別多年倏然出現在耳邊，瞬間將湛妤從回憶里拉出。

關上水，湛妤看都沒看季寒欲一眼，拿過手機轉身就要走。

手腕卻被猛的攥住，下一瞬她整個人都被從公用洗手池拉入了衛生間內。

“咚”的一聲，衛生間門關上，湛妤整個人被抵在門后。

她排斥他的觸碰，瞬間甩開他手，往一旁走了幾步遠離他。

猛然間抬頭，冷淡的眸中染上一絲惱意，“季寒欲，發什么瘋！”

“相親？”季寒欲面色少有的見到她還如此冷淡，他步步逼近，將她抵在角落看著她退無可退，重復開口，聲音啞的幾近無聲，眼尾紅透染著幾分濕漉，“相親？結婚？跟誰？”

酒氣順著氣息吐出，平白增添了一股子曖昧氛圍。

“跟誰？”湛妤忽而笑，笑的媚艷，她知道哪句話會惹得他不快，專往讓他不快的點上說，“當然是除了你以外的所有男人都可以。”

眼前的男人氣息陡然更冷了幾度，他俯身，面容更逼近了她。

湛妤排斥的擰眉，無情的話涌出口，“離我遠點，別惡心我。”

伸手就要推開他。

兩只細嫩的手腕卻被他一手箍住，直接摁置在頭頂。

另一手掐住她脖頸，猛的抬起她下顎，低頭重重咬住她的唇。

一股子血腥味瞬間蔓延。

“唔！唔唔！”湛妤秀眉擰的緊，不是疼，是惡心，被他吻，惡心。

往日季寒欲對她全是順從，甚至為了見她一面都可以心甘情愿的將自己困在水牢之中，一直不會違逆她的意思。

但今天，卻跟發了瘋似的，先是咬破她的唇，隨后舔舐，再爾在她口中肆虐、放肆掠奪。

唇上凝出一顆血珠，季寒欲舔去，眉眼里閃著微光。

“湛妤。”他第一次這么認真嚴肅的喊她名字。

“我死都要娶到你，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可能看著你嫁給別人。”

看著眼前被他欺凌后的湛妤，發絲微微有些亂，眼尾也有些紅，季寒欲心疼了，話語不自覺柔了下來，眸光微閃，流光點點。

“妤妤，嫁給我，我護你，好嗎？”

“護我？”湛妤嗤笑帶著嘲諷，“就你？”

滿含譏諷的話聽的季寒欲給她整理發絲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后又恢復，“嗯，只要我活著，我就會護你周全。”

“呵……”湛妤冷笑，笑的胸腔微微顫抖，“是啊，你是護著我，為了護著我，可以看著我全家人死在我面前。”

她語氣里的陰陽怪氣非常明顯，音調都在明里暗里的譏諷他。

她說，“季寒欲，為什么當初死的人不是你啊。”

“季寒欲，我寧愿死的人是我。”

她眼里帶著凌厲的決絕。

季寒欲紅了眼，低頭在她眼尾虔誠的落下一吻，啞聲，“妤妤……我自私……”

“我舍不得……舍不得離開你……”

“答應我，嫁我好嗎？你想結婚，我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

“婚后我給你自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事情我不做，行嗎？”

他姿態放得極低。

湛妤卻在笑，笑的薄涼，“娶我？季寒欲你想讓季家絕后嗎？”

“娶不到你，我也不會娶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