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相信所謂的命運。

事在人為，如果我連自己的生命都不能控制，那我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我一時間沒有說話，他似乎到這里也不打算繼續說下去。知道這些事的我，心里卻沒能有多好受一些，他說完了關于我的事，那他自己呢？看著他蒼白的面色，如果他所說都是真的，他即使不是人，擁有我難以想象的力量，回到過去，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嗎？

我思緒復雜地走到他的面前，“身體怎么樣？”

他見過靠近，表情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后掛起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是我忘了說，回到去年的時刻，在你遇見他之前我無時無刻都需要消耗精氣去維持我的存在，直到時間走到我的節點。”

“我一開始遇到的就是你嗎？”

竹欽玄點了點頭，“在酒吧那天之后就是。”

酒吧？“你那時醒著？”

“是，我是為了遇見你。只可惜后面因為時空混亂真的昏過去了。”

我轉過身去準備給他倒杯水，突然被身后的他一把抓住手臂，“你……要走了嗎？”

我伸出手將他的手掰開，無奈地說道：“我去倒水。”

“啊……嗯。”

“訂婚儀式你的狀態還可以嗎？”我隨口問道，站在餐桌旁倒水，他一下子蹭起身，聲音顫抖地說道：“小智是說還愿意……”

“停。”我打斷他說的話，“你不是搞丟了我本來的結婚對象嗎？現在把你自己用來還債不是理所當然。”

“嗯，是應該的，我會拿一輩子還給小智的。”

“別說這種大話。”瞧著他又多了幾分精神，我忍不住打擊道：“如果你撐不住了怎么辦？你會……死嗎？”

“不會，我會回到未來，這個時間的我就會醒來，就是原本時空的我。”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水端過來，他接過的同時也握住了我的手，“我會撐到未來那一天的。”

“那你最好努力一點。”

很難說我為什么那么輕易地就放過了他，深究下來他并沒有做錯什么，一切都只是因為喜歡我做下的事，我是因為他的陰謀詭計愛上他的嗎？不是。

我愛他只是因為他是他，我沒有見過所謂的未來，他怎么說我也不會認同，或許有幾分道理真的發生了，但在這個世界，現在的我無法想象到我還能愛上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陸柯……他只是一個恰好合得來的鄰居，在我眼里同我智溥利差不多的存在。

這些我就不需要同竹欽玄一一細說了，他以往總是表現得沒有安全感的原因已經找到，怪不得每次碰上陸柯時他有些不對勁卻說不出什么，現在想來都是有蛛絲馬跡的。

現在就讓他好好頭疼吧，省得他什么都瞞在心底一字不說。

下樓去便利店買兩份便當，總不能讓一個站都站不穩的病人做飯，要是等外賣我可能就餓死了。

“結賬。”點開手機付款碼，身后突然被一個試探的聲音叫住，“小智姐姐？”

我感覺聲音有些熟悉，提上加熱后的便當，轉頭一看，是陸柯。

笑著同他打了招呼便拎著袋子回了竹欽玄家中。

可能世界上的確會有一些巧合的線讓人走到一起，但是我相信這不會在我身上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