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朝堂
- 從廢儲開始的明君之路
- 三色杯然哥兒
- 2003字
- 2022-10-08 15:13:01
上朝時間已過。
乾王高高坐在臺上,身著玄衣四爪蟒袍,不怒自威,他掃視了一眼臺下,愈發失望。
孤的儲君,竟真害怕的不敢來了。
臺下之人表情各異,無一例外看向了一個位置,有人欣喜有人失望,有人擔憂。
有一面容俊逸,身著青衣,一臉得意的望著那個位置,隨后貪婪地看向了乾王,仿佛下一刻,那個位置就是他的。
這里的所有人都在等一個人,那就是姜昭,今天,無他無早朝。
片刻后,有人等不及了。
文官最前列之人對左側一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便直接站了出去。
“臣,左都御史郭興有本要奏!”
一身著朝服,面色嚴肅之人站了出來。
乾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講!”
“昨日國母忌辰,舉國同悲,但太子身為國儲,卻請舞女做樂,好不痛快。”
郭興生氣道:“我乾國向來重孝悌,國儲又豈能如此荒唐!?”
“是啊!太荒唐了!”
“如此行徑,怎能當如此大位!”
“如此不重孝悌之人怎能當任我大乾國儲,還望陛下三思!”
滿堂言論,劍指姜昭。
乾王耷拉著眼睛,靜靜的看著一個人,姜昭的老師,吏部尚書,秦史廉。
但是他卻并未站出來,也確實,姜昭此次做的確實過分,也沒有什么理由,秦尚書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滿堂斥責姜昭片刻后。
郭興一揖拜下:“臣,左都御史郭興,斗膽以不孝之名彈劾儲君,請陛下再定儲君之位!”
“臣梁山復議!”
“臣孫澤復議!”
“臣江南素復議!”
…….
一聲聲復議都扣在了秦史廉的心口,每一下都讓他足夠心慌,他無奈地閉上雙眼,微微嘆氣。
兵敗如山倒啊!
滿朝文武皆不滿儲君,那高高坐在王位的乾王也有心廢儲。
他自知已經無法力挽狂瀾,但仍是站了出來。
“臣秦史廉不同意諸公所言,國儲雖有萬般不是,但他仍是國儲,他是國之根本!怎能輕言廢儲,動搖國之根本!?”
乾王若有所思,輕聲開口:“秦尚書,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
“國之根本!?乾國向來重孝悌,若是不處置太子,這天下人如何看待王室?如此昏聵怎當國儲?”
郭興再次怒斥道。
“孤問你了嗎?”
一道聲音幽幽從耳邊傳來,嚇的郭興滿身冷汗,一瞬跪倒在地:“臣知錯,臣有罪!”
乾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再次看向了秦史廉,等著回話。
郭興冷汗直流,他真的太狂了,狂到竟然在敢插乾王的話了,當今乾王,手段老辣,御下之術不是當今任何一位王可以比得上的。
秦史廉微微作揖:“罰他抄《禮》百篇,于國母陵前認錯。”
乾王微微閉眼,略作思忖。
他還在等一個人開口,片刻后,他抬眼看向了,站在文官最前列的那個位置。
乾國相宰謝東亭。
謝東亭微微抬眼,剛好對上了乾王目光,隨后一步踏出。
“臣謝東亭,認同諸公所言,太子不適合儲君之位,儲君之位應當另選。”
謝東亭輕聲開口:“太子所犯之事,不僅僅是不敬生母,還有調戲婦女,不遵朝綱,從不參與朝會,藐視王上!”
就在此時,殿外幽幽傳來一道聲音。
“謝丞相不說,本宮還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大的罪名呢。”
眾人齊齊看向門外,一玄衣少年緩緩踏步入內,雙手攏袖。
“臣來遲,望大王恕罪。”
姜昭微微一拜,緩緩抬頭。
乾王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并未開口說話。
秦史廉看著那挺直而又陌生的背影,心理不是滋味。
從十來歲開始,眼前太子就不像是以往太子了,那一場大病過后,太子開始作惡多端。
所以,他覺得陌生。
“方才,謝丞相說本宮不遵朝綱,藐視王上?王上為我親父,我為何藐視王上。不遵朝綱?我為國儲,未來國君,我不遵哪家的朝綱?”
姜昭淡然開口,語氣凌厲。
聞言,秦史廉突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個玄衣太子,十個年頭過去了,他第一次如此認真。
乾王本是低垂的眸子緩緩睜開,疑惑的盯著姜昭,這十年來,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太子十個軟弱無能之人,沒想到今日,竟是有些骨氣。
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在四歲時,寫出“敕”字的孩童,站在王座之下,歡喜的讓他看著自己新學的字。
“那不敬生母,又作何解釋?”
謝東亭步步緊逼。
“敢問本宮如何不敬生母?”
姜昭看向謝東亭。
“昨日生母忌辰,你卻廣尋舞女,于家中大擺宴席,尋歡作樂,絲毫沒有悲痛跡象,此為不敬生母。”
謝東亭溫文爾雅,輕聲開口。
“謝丞相此言差矣,生母忌辰我自然悲痛,可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是問生母在天之靈,是希望我痛苦度日,以淚洗面,還是希望我向前看,快樂度日?”
姜昭笑了笑:“葬禮之上宴請八方客,把酒言歡,就是要告訴逝去之人,他走了,但這個家還沒有散。”
聞言,乾王更是吃驚,聽起來毫無道理的一番話,但卻讓人找不出破綻。
謝東亭沉默不語。
這時,禮部侍郎江南素站了出來,怒斥道:“滿嘴胡言亂語!我禮部的禮不是這么教的!傳承千年的禮字,也不是這么寫的!”
“江南素你在跟誰說話?”
姜昭語氣冷淡至極,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向江南素,他看向乾王:“君上面前,對國儲出言不遜,這才是不遵朝綱,藐視王上!”
“更何況,本宮是君,你是臣!君臣之禮都忘了嗎?朝堂之上,君王若是沒讓你湊本,就安穩站好,這叫禮!”
“君王未宣,卻獨自走出,坦言而斥責國儲,禮部的禮字是這么寫的嗎?”
每一句都扣在了江南素的心上,頓時啞口無言,這怎么和傳聞中不一樣呢,不像諸公口中所說的太子軟弱。
可隨意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