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一行轉身離開了廣場,在路上通過明鸞的講述,他們也算是明白了這個張玲玉為什么會這么恨明鸞了。
原來明鸞是整個學院二年級公認的美女,擁有眾多追求者。而張玲玉本來和她也沒什么過節,可恨的就是她那個相好,他是學院風云榜排名六十三的昆成廷。
昆成廷曾揚言要追到明鸞,可明鸞并不喜歡他。他被多次拒絕后,卻遇到了長得很像明鸞的張玲玉,于是便退而求其次地追求張玲玉。開始張玲玉并不喜歡他,可后來竟被他花言巧語迷了心竅,對他死心塌地。
本來這一切和明鸞沒什么關系了,然而后來,有一次晚上,他在路上遇上了明鸞,借著酒勁就要輕薄明鸞。可不想被張玲玉遇到,情急之下的昆成廷竟然對輕薄之事矢口否認,反倒說是明鸞勾引他。
對昆成廷死心塌地的張玲玉便信以為真,從此就恨上明鸞,總是把她視作眼中釘,處處和她做對。明鸞也是深受其擾,不過這樣一來,張玲玉對昆成廷看得也緊,他倒是再也沒能來騷擾過她,這讓明鸞多少釋懷了一些。只是她對張玲玉一再忍讓,對方卻變本加厲,這樣下去真的太麻煩了。
姜山聽完忍不住問道:“明鸞學姐,剛剛那個濃妝艷抹的女的怎么看也沒有你漂亮,哪里像你了?”
鄭凱和周通也深以為然的點頭,皆是一臉疑惑。
明鸞有些無奈道:“其實她不化妝的時候很漂亮的,其實她覺得自己長得像我是對她的侮辱,所以她一直都把自己化裝成那副模樣,叫人看不出她的本來面目了。”
姜山聽聞心里感嘆,女人的恨意真是可怕,自己的容貌像自己仇恨的人,便連自己的容貌也恨上了。
明鸞有些擔憂地說道:“你們幾個小心點,張玲玉今天受辱,她一定會找昆成廷幫她報復的!”
鄭凱大大咧咧道:“他只要敢來,咱哥兒幾個可也不是吃素的!不過倒是學姐你要小心點,他萬一找你麻煩就過來找我們!”
明鸞笑道:“你們不必擔心我,張玲玉生怕讓昆成廷見到我,才不會讓他來找我麻煩呢!”這話一說,姜山幾人都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
遇到張玲玉這么一個極品,他們也沒什么興趣再悠閑地參觀學校了。一行人和明鸞告別,鄭凱自然依依不舍自告奮勇地要送明鸞回宿舍。
“回!”吳黎扭頭就往宿舍的方向去了。
周通打了個哈欠:“唉……我也先回宿舍了,補個回籠覺。”
鄭凱執意要把明鸞送到寢室,這也是這家伙的一貫作風。明鸞也沒辦法,兩人有說有笑地向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要睡覺回去睡覺,要陪姑娘的陪姑娘,我們干嘛嘞?”姜山忍不住發個牢騷,隨即對咪咪傳音道:“唉……壬夔一族的大爺,給個建議好不好?”
咪咪從他懷里探出萌萌的小腦袋,然后又縮了回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連眼睛也沒睜一下,對姜山的話愛理不理的。可嘆姜山昨晚特地把這套都戰服洗了一下,才能讓咪咪鉆到了懷里。
姜山暗恨道:“嘁!真臭屁。”
帝國學院占地很大,幾乎算是一個小鎮了,也有幾個標志性的地方。姜山漫步在學院里,回憶著明鸞給他們的介紹,恣意瀏覽,熟悉著環境。
學院是重門疊嶂型的構建,最前面是大帝廣場,便是矗立著尊岳大帝雕像的地方。
后面并排的兩處是斗戰場——學生進行比斗的地方。以及藏典閣——藏書涵蓋了土行大陸各行各業,可謂包羅萬象。
再后面是學院規模僅次于學生宿舍的一處建筑授業樓——開設了各種課程,學生可以自由選擇去聽有興趣的課。
授業樓后面就是宿舍樓了,這里可謂占地規模最大,是平日里學生們學習生活的集中地。
而授業樓旁邊就是情人林,是學院青年男女談情說愛的地方。
學院還有兩處神秘的地方,一處是悟道峰,坐落學院后山群峰當中,其神秘之處便在于若沒有學院師長帶領,很難找到。據說學院有很多老怪物都隱居那里,這也是學院能夠和土行神殿分庭抗禮的資本。
不過姜山此行的目的地卻是另一處神秘之地——鑄劍谷,這里乃是土行大陸匠師的搖籃,這里神秘之處便在于根本無人問津,所以人跡罕至。又因為當初建造時就怕煅造的聲音影響而建于學院偏僻處,久而久之大家都快忽略了這么個地方了。
……
“鑄劍谷。”
姜山剝開樹枝雜草,終于在一排灌木叢中找到一塊斑駁的石碑。不禁感慨不已,要不是自己眼睛尖哪里會看到這塊石碑,這里在一座山腳下,自己照著地圖尋了半天,結果卻像是到了荒郊野外,灌木雜草叢生不說,還到處都是沼澤,差點沒掉下去。
總算尋到了目的地,不過姜山看這架勢也已經意興闌珊。撥開灌木繼續前行,復行數十步,竟豁然開朗。姜山發現自己竟然在一條平整的路上,順著路向后看去,似乎通向了學院的后山,而面前,卻看到兩扇虛掩的大門。門上依舊鮮亮的匾額上書道:鍛造處。
左右門柱上鐫刻對聯:蒼穹為錘鑄造化,大地做礦奪天工。
姜山看兩邊對聯,其上筆走龍蛇,氣勢非凡。一種古樸而蒼勁的神韻讓他有些失神,直到他聽到了里面的鍛打聲才回過神來。
姜山站在門口只聽見鍛造的叮當之聲不絕于耳,這聲音他太熟悉了!忍不住笑著自言自語道:“帝國學院的鍛造處?看起來還搞得不錯還不錯嘛。”
姜山推開門,就往鍛造處里面走去。只見鍛造處偌大的操作間里,分三排整齊的排列著二十一座鍛造爐,此刻正有一個少年鍛造者在鍛造臺上捶打。而還有十幾個人圍在少年周圍,正聚精會神地觀摩。
十多個人都全神貫注,竟然沒人注意到姜山這么個大活人從外面推門進來。
姜山悄悄在旁邊觀摩了下別人鍛造,這對于姜山來說也是學習進步的機會。他深深的明白無論別人的鍛造水平是否能及得上自己,只要仔細看,每個人的鍛造之法對自己來說都會有一些可取之處。
在姜山心里要是可取的優點,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融入自己的五德鍛打法之中。
遠遠看著這些正在鍛造的少年,“叮叮叮——”只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燒紅的鐵塊,擊打的節奏越來越快。他半裸著身子,隨著鍛打的動作不時露出健壯的肌肉。
姜山在一旁看得分明,這個少年鍛造的鐵塊就要最終成器了,現在正是整個鍛造過程中最重要的階段。姜山也凝神看著這個少年,少年一手拿著鐵鉗控制著鍛打的鐵胚,另一只手握著一柄八斗石錘,石錘上下翻飛帶起一陣幻影。
“叮!”突然少年的操作臺上捶打之聲驟停,
“器成了!”姜山立馬睜大了眼睛,仔細向少年手中鍛造的成品看去。這個少年鍛造的乃是一柄長刀。少年高高舉起自己左手剛剛鍛造成功的長刀,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你覺得這柄刀怎么樣?”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在姜山的腦海之中。是咪咪突然在問他。
姜山現在正是精神比較集中的時候,也沒心情和咪咪這家伙扯皮,隨口簡單答道:“還不完美,是件次品。”
咪咪說話的聲音是直接傳到姜山心里的,別人聽不見,但姜山這次卻是直接說出來的,他的這句評論正好被在鍛造處的人聽見。
尤其是那個剛剛鍛造結束的少年,他已經從自己鍛造的世界中走了出來。對于自己剛剛完成的這件作品還是很滿意的,但姜山這話在他耳里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少年左手刀右手錘氣勢洶洶向姜山走來:“你說什么?”好像姜山要是敢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他就隨時要和姜山拼命一樣。
姜山知道自己失言得罪人了,在心里偷偷把咪咪這家伙問候了好幾遍,另一邊趕緊向面前的少年道歉:“對不起,剛才是我失言了。”姜山也是想來這邊學習的,他可不想還沒正式過來就把這里的人給得罪了。
少年看姜山道歉如此干脆,臉上的表情也有所緩和。
“嘿嘿……你道歉干嘛,這小子鍛造的東西確實是個次品嘛。”咪咪的聲音又一次響在姜山的腦海。
姜山現在正是對咪咪這家伙火大的時候,聽到咪咪這家伙又來插嘴,真是火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厲聲對哈咪咪道:“就你廢話多!”好巧不巧,姜山這次又忘了傳音,這話又是聲聲入耳。
姜山頓時僵住了,尷尬地看著剛剛的少年,臉上也有些發燙。在別人看來,自己先是說人家鍛造的東西是次品,誤會還沒解釋清楚又直接讓人家別廢話。姜山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知道今天的事說不清楚了。
這時,一個面色不善的中年人從人群里向姜山走了過來,他是鍛造專業的負責老師蕭鴻。
蕭鴻只是一席灰衣,裝束頗為隨便。可他此時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極為驚人。他細細觀望著姜山,一如姜山也正觀望著他一樣,姜山深知他是一個高手。
只聽蕭鴻冷聲問道:“這位同學,你是新生吧,不知道到我鍛造處有何貴干,這里不是可以隨便游蕩的地方,要是沒事就請離開吧!”說著已經一股氣勢襲來。
姜山也不知道面前的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感覺到突如其來的氣勢連忙運轉吐納法門,頓時身上一輕恢復自然,心虛之下只好連忙解釋道:“先生,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向這位師兄賠罪了!”
而那蕭鴻有些不可思議,又打量起姜山來,根本不理會姜山的解釋,忽然看到了姜山腰上別著石錘便問道:“你是匠師?”
姜山撓撓頭依舊有些尷尬道:“算是吧,我跟我父親學了些粗糙的技藝。”
蕭鴻一聽眉毛一擰,忽然喝道:“粗糙的技藝?粗糙的技藝就可以說我弟子的作品是次品!你未免太狂了點吧!”
姜山有些尷尬,他明白自己又失言了,畢竟在大部分人眼中,匠師的實力和經驗是分不開的。自己如此年輕,別人肯定覺得自己信口開河,出言不遜了,正想如何解釋時,一個聲音傳來。
“老師,請等一等。”這時,剛才鍛造的那個少年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