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照常上朝堂，變紅色龍曬太陽。不見玉皇來，也不見乾禮。太白金星變的紅色龍，用尾巴掃我一下，我湊近，他用心說，“風眉叫你去把韓湘子找來，你不要忘了。”我點點頭，搖身一變，變成小鳥飛出朝堂了。

來到北天門，亞里士多德在這里，他讓我出了北天門。很快來到洞庭湖上空，我變八朵很大的白云和一個小孩模樣。過了一陣，一只小鳥飛進白云里，大聲叫。我也變成小鳥，韓湘子現身，我也現身了。韓湘子說，“有事嗎？”我說，“棘手的事。萬歲爺和百身狐回來了，支持乾禮取代玉皇。他們勢力很大。萬歲爺的勢力，務東、務西和百身狐一樣，分身打是他們的強項，他們一個人分身成十個人，就能牽制我們十個人。乾禮的勢力，叔本華和瓦格納功力很高，很會隱蔽。還有一個極難對付的孟加，所以風眉要你上天，必要時，她想借助記憶心火，快速鏟除惡勢力。”韓湘子說，“既然天上皇后用得著，我去也無妨。我聽曹國舅說，漢鐘離也上天了。”我說，“漢鐘離是我先生孔子叫去的。”韓湘子說，“要不要把呂洞賓也叫去？他和藍采和在丹丘種樹。”我說，“先不管他們。”韓湘子便跟我上天了。

我們是從南天門進入天上的。到四通嶺，很多看熱鬧或想打斗的人已經來了。但還沒有人打斗。中午，先生來了，鬼谷子、行者來了，何可、潘同、袁井也來了。先生和韓湘子說了一陣話，然后弄起狂風暴雨，消滅了大群蝴蝶。出乎意料之外，乾禮和展昭從西邊飛來了。我上前說，“這么多天，你們去哪里了？”乾禮說，“打不過你們，只能躲起來。”我說，“今天來，有把握打敗我們了？”乾禮說，“沒有。不來裝裝樣子，說不過去啊。”他弄起一團火，將大群蜻蜓燒死了。展昭和五個紅衣人出來挑戰，我、鬼谷子、行者裝模作樣跟他們打起來了。很多紅衣人、綠衣人卷入其中。

下午三點的光景，風眉從西邊乘馬車來了，在先生他們身后調轉車頭。我分身前去，變一朵花獻給風眉，她將花插到頭上。遲喜、灰姑子也乘金色馬車出現在西邊。大概有人在展昭身上附體，他一劍結果一個綠衣人，搞得綠衣人不敢跟他對打，我只好上前敵住。大戰一百回合，我不能取勝。風眉見了，從頭上抽了一枝花，扔到地上，漢鐘離現身，和風眉聯手，見紅衣人就殺，紅衣人一哄而散。展昭一下子分身成十個人，跟我們混戰。我方擅長分身打的袁井也投入戰斗，分身成十人與展昭惡斗。但很快，展昭又分出二十個身體與我們打。我招手，何可、潘同、韓湘子也投入戰斗了。我拼盡全力，也打不敗展昭一個身體，相持不下。風眉和漢鐘離聯手，也毫無起色。他們改變策略，向遲喜、灰姑子沖去。但被五個展昭身體攔住了。他們又向乾禮沖去，照樣被五個展昭的身體攔住了。一片混戰。乾禮那邊，紅衣人不敢進場。我方，很多綠衣人打不過展昭，被殺。敢進場的綠衣人越來越少。我叫韓湘子接近風眉，風眉并沒有問他要記憶心火。我方的高手都沒有什么作為。風眉大聲說，“大家跟我來。”她還是想向遲喜、灰姑子沖去，見此，乾禮連忙走到遲喜、灰姑子面前，說了幾句，遲喜、灰好子將金色馬車變沒了，和乾禮向北飛走了。放出一股煙霧，眾多展昭身體合并為一個，也向北飛走了。

我湊近風眉，她說，“你給我五支醉心香。”我就進屋，沒想到風眉也跟來了，她小聲對我說，“今天只是試探。我們是試探他們，他們也是試探我們。他們只以一個展昭來做文章，我們的主力全部暴露了，這是他們樂意看到的。明天是關鍵。你還有鬼味嗎？”我說可以問太白金星要一點。風眉說，“明天，我們要事先服用解百毒的丸子，我會叫葉青冒充玉皇去朝堂給你，你分發給我們的主力。今天，韓湘子變的樣子，那些人認不出是誰，這個很好。明天叫他在你屋里等著，方便我來取記憶心火。”我點點頭，她拿了醉心香就走了。我走屋外，見到先生他們都走了。

我又走進屋里，一只蝴蝶跟著飛進來了，我指定它說，“現身吧。”盧頌現身，我說，“你借調到別的部隊了沒有？”盧頌說，“到了史蒂芬森的部隊，升為中隊長了，我是來觀戰的。”我說，“有人在展昭身上附體，非常厲害。”盧頌說，“你們這邊，高手很多啊。”我說，“可是一個展昭，就能對付我們這些高手。你看得出誰在展昭身上附體嗎？”盧頌搖搖頭，我說，“乾禮和萬歲爺做事，歷來很隱蔽，你是怎樣知道叔本華、瓦格納、務東、務西、百身狐、孟加這些人的？”盧頌說，“史蒂芬森向我介紹的。你不相信我見過他們？或者說，我見到的是人變出來的假象？”我說，“很可能是史蒂芬森叫你來忽悠我們的。今天遲喜、灰姑子出來露面了，不是你說，誰知道她們嫁給乾禮了？萬歲爺和百身狐在黑環球的人間失蹤了，你看到的，可能是人變的假象。”盧頌囁嚅道，“反正我見到那些厲害角色，很擔心他們搞事。”我說，“你今天剛到史蒂芬森的部隊，他就讓你出來看熱鬧？要知道，玉皇不讓軍隊參與打斗的。”盧頌說，“反正是他叫我來觀戰的。”見我不相信他，他很快就走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來到朝堂廣場這邊，我找太白金星，叫他給我一些鬼味。太白金星將他去地府得到的二十顆鬼味都給了我。我們一起上朝堂。玉皇真的來了，應該是葉青變的。他給了我一個錦囊，里面裝的應該是解百毒的丸子，我拿出一顆吃了，又給太白金星和先生吃了。乾禮不見來，我無心曬太陽，很快就要走了。這時，一個白衣人從朝堂敞開的頂上飛了進來，對玉皇說，“有五個紅衣人想闖進皇宮，跟防守的兵將打起來了。”玉皇說，“回不去了，如何是好？”又有一個白衣人飛進來說，“北部城墻，司馬光的部隊和史蒂芬森的部隊打起來了。”玉皇小聲對我說，“你快點回去，不要受這些消息的影響。”他要所有上朝堂變成龍曬太陽的人現身，回去。我知道玉皇是葉青變的，但還是說，“你要注意安全啊。”玉皇說，“你們走了，我就安全了。”我跟著眾人往外走。朝堂里，只剩下玉皇、太白金星，和兩個白衣人。

本來我認為，昨天乾禮他們試探出我方主力全部出陣，今天會盡遣主力收拾我們，沒想到會派人攻打皇宮，又在北部城墻，讓史蒂芬森和司馬光打起來。分散主力，利用他們分身打的優勢，對我們各個擊破？想不明白，那就等著瞧吧。

我回到四通嶺，還沒到中午，很多想看熱鬧或參與打斗的人已經來了，在我門前圍成一圈。先生來了，何可、潘同、袁井也來了。鬼谷子和行者還沒來。過了一陣，韓湘子從東邊來了。昨天他跟漢鐘離去，今天他來，漢鐘離不見出現，這我可以理解，現在葉青一般在漢鐘離身上附體，與風眉聯手。風眉沒來，漢鐘離不出現是正常的。

一個白衣人從北邊飛來，小聲對我說，“鬼谷子調到皇宮了，行者也被調到北部城墻了。你這里是主戰場，好自為之。”我猜這個白衣人是太白金星變的。由于擔心對手變成他人來偵察，我進屋，將解百毒的丸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出來，叫何可他們進屋拿一顆吃。輪到韓湘子，我叫他留在屋里，不要出來。

到了中午，西邊，乾禮和展昭飛來了。大群的蝴蝶和蜻蜓圍著大槐樹飛來飛去。先生弄起狂風暴雨，將很多蝴蝶收拾了。乾禮弄起大火，將很多蜻蜓燒死了。展昭和五個紅衣人出來挑戰。我和何可、潘同、袁井出來應戰，一些綠衣人也加入戰斗。我們殺了很多加入戰斗的紅衣人，展昭又分身成十個身體對付我們，袁井也分身成十個身體，展昭只好又變多五個身體出來。我拼盡全力，也打不敗展昭，證明有高手在他身上附體。風眉還沒來，我盡量放慢手腳，跟展昭耗體力。

下午三點鐘的光景，風眉乘馬車從西邊來了，在先生身后調轉車頭。我分身，來到她的面前，變一朵花獻上，她將花插到頭上。我小聲說，“韓湘子在屋里。”風眉說，“鬼味呢？”我小聲說，“也在屋里。”我分身變了一只蒼蠅，飛進屋里了。風眉也分身變了一只蒼蠅跟著飛進來。我們現身，風眉吃了三顆鬼味，她叫我也吃三顆，她說，“你頭腦里全是天愛廣大的想法，可能心慈手軟，不忍心多殺人。但是這些都是危險分子，你不殺他們，他們卻要殺你。我對你說，把他們全殺光，才是天愛廣大。”她拍拍手，從頭上抽出一枝花扔到地上，漢鐘離現身，風眉叫他也吃了三顆鬼味。韓湘子也要吃，風眉對他說，“你不跟那些人糾纏，呆在屋里。把記憶心火拿出來給我。”韓湘子把心拿出來，一吹，變成了一團火。風眉把心掏出來，放進火里。旋即將心帶火吞到肚里了。然后變成蒼蠅飛出去了。漢鐘離走出屋外，來到馬車邊，風眉和他聯手，向展昭發起攻擊。她接受了記憶心火，功力大增，加上吃了鬼味能看清人心，她一口氣就殺了五個展昭的身體。其他展昭慌亂起來。就是這么一慌亂，我抓住機會，一下就殺了一個展昭的身體。何可、潘同、袁井也都得手了。剩下的展昭身體合并為一個，想逃走，我拿老實瓶對準他，他越縮越小，最后被收進瓶里了。紅衣人一哄而散。

這時，遲喜和灰姑子才乘馬車到來，風眉揮劍上前，一下就刺中灰姑子的心了，灰姑子沒命了。乾禮連忙放出一大團火，風眉只好退縮，乾禮保護遲喜，向北飛走了。打斗結束。我對風眉說，“有人進攻皇宮，不知現在如何。”風眉說，“我出來的時候，是有人搞事，但我的任務是在這邊打，所以走了。現在我們去看看。”她不乘馬車了，帶著漢鐘離和我向北飛。

來到皇宮，看到鬼谷子、衛青、屠格涅夫還在大門口跟三個紅衣人打。宗由帶著一個小分隊在觀戰。風眉來到，立刻加入戰斗，一劍就刺死了一個紅衣人。我和漢鐘離也各自刺死了一個紅衣人。皇宮門前的打斗也結束了。我對宗由說，“知道北部城墻的情況嗎？”宗由說，“那里的打斗早已結束。史蒂芬森，明確地說，是有人冒充史蒂芬森搗亂，冒牌貨已經被行者殺了。”我說，“老實瓶里收進了一個人。”宗由說，“好，今天取得了巨大的勝利。敵方三處作戰，志在必得。反倒是我方表現出色，敵方損失慘重。神仙可以變來變去，我方殺了高手，也很難知道真正殺了誰，現在抓住一個活口，讓他在老實瓶里變老實，看能不能給我們說清楚。”風眉對宗由說，“你在門前這片草坪上變一間白色屋，我叫玉皇來，審問老實瓶里的人。”宗由拍拍手，一個白衣人搖身一變，變成了太白金星，他一指，在草坪上變了一間白色屋，門向北。風眉走進皇宮了。

過了一陣，玉皇頭戴頭盔，身穿鎧甲，像個大將走出門口，左右是風眉、葉青，后面還有五個白衣人，班超也在其中。他們走進白色屋，玉皇在南邊坐好，左右是風眉、葉青，后面是白衣人。太白金星、宗由，衛青、何可、潘同、袁井鉆在東邊。先生、屠格涅夫、我、漢鐘離、鬼谷子、行者站在西邊。

風眉介紹了戰況，說她殺了灰姑子，請玉皇寬恕她，玉皇說灰姑子是罪有應得。宗由向我揮手，我打開老實瓶，倒出一只蒼蠅，一吹，蒼蠅落地，我說，“現身吧。”叔本華以慣常的樣子現身，玉皇說，“你是誰？”面前這個人說，“行不改名，叔本華。”玉皇說，“你很會說話啊，希望不要說假話騙我。”叔本華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是你們的，落到你們手中，任剁任剮，悉聽尊便。”玉皇說，“今天三處作亂，你們有哪些人出動？能給我說說嗎？”叔本華說，“盧頌不是給你們說過了嗎？”玉皇說，“盧頌是你們叫來忽悠我們的。他說乾禮想取代我，娶了遲喜和灰姑子。你和瓦格納聽信于乾禮。萬歲爺和百身狐回來了，務東、務西、孟加都是萬歲爺的勢力，是這樣嗎？”叔本華說，“是的。百身狐、務東、務西一個人就能牽制你們很多人，經過昨天的試探，我們估計，你們的主力戰將不會大幅度增加，所以我們定下三處作戰的策略，重點放在彌勒門前，百身狐、務東、務西和我都在這處，瓦格納負責進攻皇宮，盧頌被我們安排到北部城墻，冒充史蒂芬森搞事。我們志在必得，但是現在看你們的主力戰將都在這里，說明我們已經慘敗。”玉皇說，“你知道乾禮和萬歲爺藏在哪里？”叔本華說，“你們不是在舊軍較場布設了一個天愛廣大歡樂洞嗎？洞口邊有一棵楊桃樹，乾禮和萬歲爺都在上面變楊桃。”玉皇說，“很好，你帶我們去，如果順利抓住他們，不僅免去你的死罪，還會重賞。”他站起來，指指頭上，風眉和葉青也跟著站起來了，太白金星一揮手，白色屋不見了。玉皇變出彩云團，他和風眉、葉青站上去，他叫兩個白衣人進皇宮拿仙丹，另外三個白衣人也上了彩云團，彩云團向舊軍較場飛去。我們圍著叔本華，也跟著飛。

來到舊軍較場，看到天愛廣大歡樂洞邊的楊桃樹，上面果實累累，但絕大多數都很小個，只有十來個是大的。樹是人變的，果實當然也是人變的。叔本華說，“把大果摘下，就是抓住他們了。”玉皇要我用老實瓶，將大果收下了。

拿仙丹的兩個白衣人來了，玉皇宣布，風眉、葉青、宗由、衛青、屠格涅夫、鬼谷子、行者、何可、潘同、袁井、先生、我、漢鐘離，各得仙丹三十顆。獎勵叔本華二十顆。大家準備離去。

突然，天暗了下來。一股旋風，要將在場的人都卷入天愛廣大歡樂洞。我一晃，晃不出去，連忙取出愛箭，向南一射，一晃出去了。北邊多了一個大洞，有人施展法力，將天愛廣大歡樂洞的旋風吸引到北邊的大洞。跳到天愛廣大歡樂洞，就會去人間投胎。在北邊的大洞，就沒有這種功能。可以看到旋風里有很多人團團轉。救人要緊，我連忙又對旋風射了愛箭，一下子晃出了很多人：鬼谷子、行者、何可、潘同、袁井、衛青、屠格涅夫、宗由、先生、漢鐘離。北邊大洞里的旋風很快消失了。宗由對我說，“玉皇、風眉、葉青、叔本華不見了。”兩只蒼蠅飛到我面前，風眉和葉青現身，她們見我射愛箭，就變蒼蠅飛上我身上，跟我晃出來了。宗由說，“玉皇和叔本華不見了。這里早有埋伏，叔本華把我們騙來這里，擄走了玉皇。”風眉說，“經我的手，殺了幾個高手，我們這邊其他人也表現出色，我們以為把敵方那些高手消滅了，大功告成，沒想到還有厲害角色，居然把玉皇給擄走了，奇恥大辱啊。”我說，“剛才玉皇叫我用老實瓶收進了很多楊桃大果，乾禮、萬歲爺會不會在里面？”葉青說，“叔本華忽悠我們，怎么會出賣乾禮、萬歲爺？”風眉叫我將收進老實瓶的人倒出來看看。我打開老實瓶，倒出十來只蒼蠅，吹一口氣，說：“現身吧。”十來個人現身，不見乾禮、萬歲爺的身影。宗由一問，這些人都是想去人間投胎又想觀望一下的普通人。風眉說，“叔本華被收進老實瓶，也不見得很老實。這些人恐怕也不老實。”我說，“讓這些人去人間投胎吧。”風眉弄起一股旋風，將這些人旋進天愛廣大歡樂洞，很快不見了。我說，“不見玉皇，如何是好？恐怕玉皇也去人間投胎了。”葉青說，“實話告訴你們，剛才的玉皇是憐懷變的，恐怕憐懷真的去人間投胎了。”憐懷是排名第六的妃子，除了五個皇后就是她地位高。風眉說，“大家回去吧，小心保重。”她和葉青向南飛走了。人慢慢散去。我猜北邊的大洞是太白金星變的，我想留下來，跟他說幾句話，我來到洞邊，一只蒼蠅飛到我面前，太白金星現身，一指，將大洞變沒了。我說，“多虧你變了這個大洞，要不，很多人都落到天愛廣大歡樂洞，去人間投胎了。”太白金星說，“我經常在這里變大洞，觀察人間，熟能生巧而已。”我跟他走了。

來到太白金星家，看到屈平和他大姐在這里說話，屈平看到太白金星回來，點點頭就走了，我追上他，說：“乾禮回過家嗎？”屈平說，“玉皇一心想收拾他，他哪里敢回家？”我說，“可能你知道他在哪里。”屈平說，“今天不是有人帶你們去找他嗎？”我說，“你是說，他真的在舊軍較場？”屈平說，“你想見他，就變成我的樣子，去舊軍較場，站在楊桃樹下面拍兩拍手。”

天已經黑了，我變成屈平的樣子，走進舊軍較場，來到天愛廣大歡樂洞邊的楊桃樹下面，拍兩拍手，樹上落下一個大個的楊桃，我撿起來，吹一口氣，說：“現身吧。”乾禮現身，笑容滿面。我說，“你不怕我把你抓起來嗎？”乾禮說，“油包，是你。你不怕我叫人收拾你嗎？”我說，“你可以叫出誰來？”乾禮說，“你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藝高人膽大。不過，我敢現身，就有辦法對付你。百身狐、孟加、務東、務西這些萬歲爺的人我都可以叫出來，更別說叔本華和瓦格納了。這些人，一個就夠你忙的了。”我說，“奇怪啊，這些人殺不死的。”乾禮說，“我歷來把你當成自己人，我就給你說說真心話吧。你們殺死的，用地球人間的話說，是機器人身體，我們稱作惡手身體，萬歲爺從黑環球帶回來的，惡手身體復制百身狐的記憶，就跟百身狐一樣能打，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們殺死一個惡手身體，萬歲爺再造一個就是。分身打也是惡手身體的長項，你們十個高手，也打不過分身開來的惡手身體。萬歲爺擁護我，我取代玉皇是遲早的事。你應該看風使舵，知道風在哪里吹才行啊。”我說，“萬歲爺和百身狐瞞天過海，從黑環球回來，黑環球的大球星也不知道？”乾禮說，“怎么不知道？大球星一心想打發萬歲爺和百身狐走人，不讓他們兩個在黑環球鬧事。因為，百身狐的功力蓋世，黑環球的天上人間都沒遇到對手。一句話，你跟我，還是跟玉皇？”我說，“風眉和遲喜的打斗，是玉皇部署的，叫我們做做樣子。當下我只能做你和玉皇的中間人。”乾禮說，“你看不起我。”我說，“沒有。”乾禮說，“你回去好好想清楚。”我趕緊走出舊軍較場。

我又來到太白金星家，將乾禮的話告訴太白金星了，太白金星覺得事態嚴重，要我跟他去皇宮見玉皇。

我們來到皇宮大門口，巴布將我們帶到皇宮二樓，叫我們在舞池東邊的過道上等著，他去把玉皇叫來了，風眉和葉青也跟著來。我對玉皇說，“萬歲爺和百身狐真的回來了，帶回來一種類似人間機器人的惡手身體，復制高手的記憶，就能替代高手打斗。我們殺的高手，其實都是惡手身體。萬歲爺支持乾禮取代你，他們志在必得。”玉皇有點吃驚地說，“誰告訴你的？”我說，“我跟著太白金星回去，在那里見到乾禮的管家屈平和他姐姐說話，屈平見太白金星回來，點點頭就走了，我追上他，問乾禮的情況。他說我想見乾禮，可以變他的樣子去舊軍較場，在天愛廣大歡樂洞旁邊的大楊桃樹下拍兩拍手。我去，真的見到乾禮，他說歷來把我看作自己人，對我說了真話，百身狐、務東、務西、孟加，還有叔本華、瓦格納都沒事，我們殺的是復制那些高手記憶的惡手身體。他問我，跟你，還是跟他，要我回來想清楚。”玉皇說，“你不問問憐懷的情況？”我說，“這個倒是忘了。”玉皇說，“唉！這個重要的事都忘了。憐懷是冒充我啊，你不緊張，乾禮就猜出我沒事，可能加害憐懷的。”我說，“可能憐懷已經去人間投胎了。”玉皇說，“哎呀，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風眉說，“惡手身體能分身打？我吃了鬼味，看得見人心啊，機器人身體也有人心？”我說，“這個我不細問。”玉皇說，“你再去找乾禮，說你愿意跟他，看他怎么說。”

我趕緊離開皇宮，又變成屈平的樣子，來到舊軍較場的楊桃樹下，拍兩拍手。樹上落下一個大個的楊桃，我撿起，吹一口氣，說：“現身吧。”乾禮現身，說：“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油包。怎么？想好了？”我說，“沒錯，是我。你問我跟你，還是跟玉皇，我想好了，跟你。因為玉皇就在你們手上啊，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他？我要求自己不糊涂。”乾禮說，“你一點都不糊涂，你是死心塌地跟玉皇的，想來糊弄我。我們抓住的玉皇，不過是個替身罷了。如果玉皇真有事，你會急急如同喪家之犬的。我是了解你的，當初太白金星把你帶上天，要做玉皇和閻羅互換的公證人，你應該不偏不倚才對啊。”我說，“我不知道他們是否互換了。”乾禮說，“你對玉皇盲目的愚忠，是能經受住考驗的，你不要糊弄我了。實話告訴我，我們抓住的玉皇，是誰冒充的？”我說，“老實告訴你，是憐懷變的。她在皇宮里排名第六，也是一個重要人物啊，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乾禮說，“你擔心她，說明你還是對玉皇愚忠啊。你要跟我，不過是玉皇叫你來試探我的。”我說，“我有點想不明白，惡手身體，能夠分身打？”乾禮說，“對，告訴你不怕你識，它們最大限度能分身成三十個人跟你們打。”我說，“惡手身體也有人心？”乾禮說，“你看得見人心？”我說，“我控制過這種人，知道有人心指揮他們打斗。”乾禮說，“又在哄騙我。實話告訴你，你可以回去向玉皇報告，地府也支持我取代玉皇，派來的專家，給你們吃了三顆鬼味，就能看出人心，是不是這樣？”我說，“黑環球也支持你取代玉皇，你可以說是眾望所歸啊，我決定跟你。”乾禮說，“你不過是玉皇派來試探我的。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在人間做過父子。我去人間投胎，你又幫我看管那些老婆，我這么信任你，我們一家人對你好，你還是愿意跟玉皇，人心真是怪啊。”我說，“你不信我就算了。”乾禮說，“你跟憐懷追云行樂，我才信你。”我說，“憐懷可以說是死心塌地跟玉皇的，怎么會跟我追云行樂？”乾禮說，“我不過是試探你的。我這么說，你又叉開了，說明你還是對玉皇愚忠。你走吧，我勸你站在我和玉皇中間，不偏不倚才好。你替玉皇賣命，給我們的人抓住，我無法開脫你啊。”我說，“你還是放了憐懷吧。”乾禮說，“遲喜嫁給我了，我要憐懷也嫁給我。你不說是憐懷，我還不知她的身份，還以為是木頭變的呢。”我見乾禮不信我，只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