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余聽后轉頭看向房間，回想剛剛發生的事，卻并沒有想起來剛才自己是怎樣一種精神狀態。

“就想著修bug了，忘了他們倆。”

子余走到門口，發現由于剛才出來的匆忙，門并沒有關上，從虛掩的門縫里，他正看到一個全息投影在擼另一個全息投影。

他緩緩推開門，然后半帶打趣地說：“呦呦呦，你們倆可真是夠自由了，我都快忙瘋了。”

走進房間，他隨手把手搭在了顯示器上，感到顯示器似乎有一絲絲余溫。

而就當他的詫異之感還未萌生之時，徐沐發生說出的“下班”兩個字瞬間沖散了他的一切想法。

小棋和黑白也隨意和子余搭了幾句話后就取消全息投影形式，回到了子余的手機系統中。

“嘖，還有老許的資料沒看，我加個班。”

“那我就不等你了，今晚我有個相親。”

“相親？”

“嗯，你忙你的，下次拿你頂一下。”

子余看了一眼電腦，又看了一眼徐沐，剛要說什么，徐沐已經離開了辦公室。

“好。”子余對著只有他自己的辦公室說。

他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立刻查看起了老許電腦里的文件。

最后在兩個人工智能的協助下，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便把關鍵信息查找了一遍，只不過結果卻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他們兩個難道是協同工作么，為什么電腦里的東西都一樣？不，沒有什么值得疑惑的，他們兩個就是協同工作。”

聽著黑白的自言自語，子余眼前又浮現出了消失了的“注意事項”中的最后一行。

“難道是老許先給老孫留下的信息，然后老孫又給我留了信息？”

想到這里，想到了他對“叛逆路線的推薦”，又想到了已經失蹤的兩人，他頓感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不過他注意不到，黑白和小棋正在屬于他們的“0”和“1”的世界里說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子余腦海里不停回想曾經和兩個同事相處的畫面，竟然越想越詭異。

小棋感受到了子余情緒的變化，于是不適時宜地問：“怎么，腦袋里想象那女的微笑和另一個男的吃飯的畫面了？”

子余聽后，本來就有些郁悶的心情變得更郁悶了。

回去的公交車很擁擠，看樣子跟他同樣加班的人不在少數。

“我今天加班了，在車上，還要半個小時，你跟孩子先吃吧，沒事……”

“我現在要去車站……嗯，又是臨時出差，對不起啊，今天又要放你鴿子了……別啊，這不是‘沒事’啊，我真不是……”

“菜我買了，就是沒有雞蛋了，最后一打讓一個老太太買了……沒事沒事，我網上定了，應該比我先到家……”

“沒事，醫院那邊說可以分期，我預支了一部分工資，現在也夠用，慢慢籌錢吧，哎……”

……

蕓蕓眾生，各有其苦，子余聽著身邊人說的話，又想起了自己曾經看得那些古董書。

“真是一點進步都沒有，歷史果然是不斷的循環往復……”他突然一愣，“我好像也是這樣。”

回到家，他直接疲憊地倒在了床上。

可緊接著耳邊就傳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是《幻夢都市》開啟時入場的聲音，他猛的起身，竟然發現小棋自己打開了投影，并且安裝好了游戲，和黑白一起盯著屏幕上正在加載的進度條。

“你們兩個干什么呢？哪來的游戲？”

小棋扭頭看向子余，說：“你的密室啊，這可是我們兩個費了老大勁從你電腦里復制過來的，要是不是我這能兼容25G網絡，這么大的游戲一天也復制不完，不用感謝我們兩個，這都是小問題，今晚你的疑惑就能……”

“哎呀，沒用的……”子余有些無語地說，“這些游戲都已經進行了嚴格加密，你是無法完整復制的，并且只有接入公司的網絡才能進入，不行自己看。”

話音未落，投影上已經出現了“網絡連接中斷”六個字，并且游戲界面右上角還出現了“游戲內容缺失”六個字。

小棋操著和子余一模一樣的語氣罵了一句，說：“得，白忙活，我倆還尋思陪你正視情感上的困擾，幫你排解生活中的苦悶呢。”

“你倆就這么用心？”子余眼神一撇，似笑非笑地瞇起了眼睛。

“廢話！”兩個人工智能齊聲說。

“既然如此，我們走。”

“走？”一人一貓面面相覷，“去哪兒？”

“當然回公司，加班，今晚我就要把一切弄清楚，而且夜間主動加班1.5倍工資，很快我就能換一套床單被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