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世界范圍內有名有姓的組織都派遣了各自的天才過來，一部分是因為觀戰頂級強者對他們以后的道路有所益處，另一部分就是因為后天的擂臺戰。”

“公司已經得到了你師傅的同意，現在來詢問一下你的意見。”

“事關國外一處重要‘秘地’的劃分，所以后天的決戰，公司需要你使出全部的實力，只允勝，不許敗。”

任菲開門見山，很快看著似乎有些猶豫的張凡，還以為他并不想暴露陰陽法，開口安慰道：“當然，如果涉及到一些關于你自身修行秘密的手段也無需擔心，這次是給公司辦事，事后如果有任何麻煩都可以來找公司解決。”

“我只是想問一下，如果出現人命的話......”張凡想到了千鶴晴彥，猶豫了一下問道。

若是真像任菲說的這樣，這是世界范圍內天才的對決的話，有些時候差之毫米失之千里，越是頂級的戰斗越是要搏命相爭。

“現在知道問了？”

任菲似笑非笑，道：“你先前打殺了那么多異人的時候為什么沒有這樣的覺悟？”

“不一樣的，那些是惡人.....”

張凡搖頭，道：“打殺那些敗類是所有異人該有的義務。”

“可用的是什么樣的理由呢？”

任菲輕聲道：“他們殺了人成為了壞人，可是你殺了他們，你自己在別人的眼中又何嘗不是成為了壞人？”

“可實際上，并沒有人將我當做壞人不是嗎？”

張凡抬眼看去，道：“如果我殺了那些人是犯了錯誤的話，那么不是早該有人來找我.....”

“如果你真的殺了好人的話，已經死了一百次了。”

任菲打斷，隨后將一個檔案袋摔在了桌子上面，道：“華中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看看吧，你最近做的事情，人家東北大區負責人在見到我的第一時間就找上門了。”

張凡打開，眼眸頓時有些錯愕，上面赫然是自己殺了的人的名單，那些人的履歷事無巨細介紹的清清楚楚，而屬于自己介紹的那一欄的名字后面，用鮮紅的筆特別標注了兩個醒目的大字。

危險！

“慶幸吧，你但凡殺的人里面有一個人是無辜的，武當山都保不住你。”任菲開口道。

“可是......”

張凡沉默片刻，道“我不明白，既然已經將全性那些人的履歷知道的清清楚楚，為什么公司的人不去動他們，反而會將我標注成危險人物？”

“任何的人在成為魔頭，敗類之前都是從好人開始的。”

任菲開口道：“另外，全性那些人的問題，公司是作為大局觀的角度來對待的，異人界的十佬，或者是類似你們武當山這類的宗門在這一點上都達成了共識，沒什么好疑惑的。”

“什么大局觀的角度？”張凡追問。

“明面上的惡犬永遠比下水道的老鼠好清掃的多得多，而全性的人只要還在規則允許的范圍之內活動，就可以逃過公司的追捕，同樣，那些代表正義的門派也可以隨時獵殺他們。”

任菲道：“異人界的事情異人界自己來解決，一切的事情都在規則的運轉之下，只有那些試圖逃離規則的人才會受到公司的處罰。”

“可是全性的人知道這樣規則的話，不去觸犯還要公司有什么用處呢？”

“法律明明白白的寫在大家面前，為什么還是會有那么多的人去犯法呢？”

任菲淡淡道：“全性的人也是如此，力量得來的太過簡單，心浮氣躁之下，必然會犯錯。”

說著，看向張凡道：“而你的問題，如果上面決定你不是作為后天出戰的種子選手之一的話，那么恐怕現在已經被限制了活動的范圍。”

“我知道了。”

張凡沉默許久后，點頭道：“不過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說。”

“如果我把那些人都殺光了會怎么樣？”張凡問道。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任菲眼眸微動。

“總要知道底線的嗎。”

張凡笑了笑，道：“不然明明是在做好事，不小心觸碰到了底線被公司處罰怎么辦？”

“諷刺嗎，這可不是出家人該有的氣度。”

任菲一眼看穿張凡的想法，很快，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不過公司做出的每個決定都是由無數前人的血淚總結出來的經驗。”

“或許吧。”張凡輕輕點頭。

他理解，不過難免有些不忿。

“這次若是你可以立功的話，我可以做主將這個紅名消掉。”任菲補充道。

“不用了。”

張凡搖了搖頭，道：“只要到時候別因為外界太大的壓力而處決我就心滿意足了。”

“什么意思？”任菲微微有些錯愕。

“你覺得異人帶給了這個世界什么？”張凡忽然問道。

“爭斗。”

“無休止的爭斗。”

“百害而無一利。”

張凡自問自答，道：“若是有朝一日這天下沒有了異人的話，會不會更和諧一些？”

“你的想法很危險。”任菲瞇起了眼睛。

“或許吧。”張凡笑了笑。

“你要對公司有充分的信任。”任菲道：“到時候天師離開，會有各國高層異人觀戰，不過到時候，若是可以不給他們補救機會的話.....”

說到這里，話語截然而止。

“明白了。”張凡點頭，旋即笑著離去。

今日，他印證了自己的想法，解開了之前的疑惑。

張凡離開之后，一名魁梧壯漢走了出來，饒有興致笑道：“殺盡天下，這小子是打算做圣人嘛?”

“中正平和的武當山出現殺心這樣重的一個家伙，也是神奇。”

“我倒是很欣賞他的性格的。”任菲清冷道：“起碼他能看清楚，異人對這個世界沒有太大的用處。”

“那你覺得他能辦到殺盡天下異人的事情?”黑管笑著調侃。

“我只是說我欣賞他的性格。”任菲認真道：“不是認同他的觀念。”

殺盡天下。

圣人?

不，那是瘋子。

當今異人界連老天師都不敢說自己可以做到這一點，何況是武當一個小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