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

沈沖見狀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面色微凝，道：“難道那一百多人都是......”

“大和尚，戴眼鏡的，龍虎山下那晚的兩人。”

張凡目光從兩人身上掃視，很快，停留在沈沖身上，道：“鯊魚幫身上的炁，全都是源于你的手段嗎？”

“鯊魚幫？”

沈沖微微有些錯愕，遲疑了一會，這才回想起來，道：“你說的是...石盛？”

他的高利貸給過太多的人，導致第一時間根本無法回想起來。

隨著張凡提起之后，回憶中這才逐漸浮現出一個有趣的人。

石盛。

他覬覦異人的手段，可自己卻又忍住了貪婪，算是沈沖遇到的較為特殊的一人。

張凡沒有回應，月華長劍出鞘已經是最好的回應。

“錚！”

長劍輕吟，發出了愉悅的劍鳴。

沈沖與永覺和尚紛紛露出凝重的神色。

雖然年長幾歲。

但異人界的戰力本就不能以年紀來形容。

更何況在龍虎山那晚，四人合力都沒能拿下張凡，此次僅有兩人前來......

不過廣場中全性異人卻并沒有這樣的覺悟，反而紛紛叫囂起來。

“哪來的臭道士，敢來咱們全性的聚點，簡直找死。”

“拿著一把破劍，嚇唬誰呢？”

“兄弟們，上，弄死他。”

廣場中，各種狂暴的炁息涌動。

這次，沈沖和永覺和尚并沒有阻止，反而帶著開心的笑。

去吧。

去送死吧。

如果不是掌門的叮囑，這些弱智的家伙就算全死光了，他們也不會有什么情緒上的波動。

與之相反，這些人若是能耗費張凡的力氣才是好事。

畢竟，張凡雖強。

可就算殺一百頭豬也得廢很大的力氣吧，何況是一百多名擁有炁的異人。

張凡沒想那么多，此刻的他殺意似乎濃郁到了極致。

“我想起來了，這道士好像是武當那位百忍真人。”有人忽然驚呼。

全性六賊之一的目賊被人在人群中斬殺，這些人自然要關心一下。

“原來是他？”

“那就沒事了，聽說這個死道士當時在圍攻下，差點脫力，而現在，咱們無論是數量還是實力都不是武當山腳下那群嫩崽子可以比的。”

全性異人覺得勝券在握，開始狂笑，逐漸囂張。

同一時間，張凡嘴角也是微微上揚。

愚蠢的人終究會為了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今時今日，此刻無需以炁維持經脈穩固的張凡與先前武當山那時的實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并且無論是實力還是交戰的技巧都有一定的提升。

只不過下一刻，張凡側頭看向左邊，廣場西方的位置，一名拎著一柄長刀，穿著上世紀中山裝的青年從黑暗中走進了廣場的范圍之內。

“還有幫手？”沈沖微怔。

“這是怕一個人兄弟們不夠分嗎？”眾人繼續叫囂。

青年全然沒有理會，反而遙望站在石獅子上的張凡，用一種生硬而古怪的中文，道：“這位道長，我能感覺的到您的實力非常強橫，不過既然目的都是想殺掉這些人，您是不是可以省下一些力氣，讓我來......”

話音落下，廣場上頓時炸開了鍋。

“你是哪來的雜碎，敢這么大言不慚？”

“什么東西，爺爺今天必須弄死你。”

“***你家里***”

兩人目中無人的樣子讓眾人感覺受到了侮辱。

只不過這次，張凡注意力從全性之人轉移到了這名青年的身上。

“日本人？”張凡微微瞇起了眼睛，隨后，目光逐漸放在青年手上的刀上面，道：“妖刀使？”

武當山上也有甲申之亂時存活下來的老人，對于各國的異人有所提及。

日本異人流派諸多，其中以刀聞名的流派名為妖刀使。

“看來道長對于我們的異人文化還是有些了解的嗎。”

青年微微躬身，致意道：“武士工藤龍之介。”

說著，似乎感應到了什么，道：“過去的故事都已經成為了歷史，道長也沒必要展現出如此敵視的目光，反而像一些國內異人的友人那樣，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我記得，各國異人彼此之間不能輕易越界，更何況大開殺戒。”

張凡微微仰起頭，眸光從那柄長刀轉移到了工藤龍之介的臉上，道：“而你這柄刀上的味道似乎都是新鮮的。”

“都是一群骯臟家伙的血罷了。”

龍之介笑道：“就像道長您的初衷一樣，同時也是為了貴地清除一些垃圾.....”

只不過說著，看著正面面對自己的張凡，龍之介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幽幽嘆息：“我說了，我們其實可以成為朋友的。”

“我可不配？”張凡眼中浮現譏諷的笑，甚至連面前的全性眾人都忽略掉了。

跟鬼子成為朋友？

他怕武當列祖列宗直接氣的顯靈收了自己。

“沒有余地了嗎？”

工藤龍之介似乎有些頭痛，道：“你們這人為什么總是一副死腦筋的樣子.....”

說著，道：“先前的那些垃圾也是，明明自己就是無惡不作的魂淡，一聽說我的國籍之后，卻全都義憤填膺了起來。”

“這是銘刻進骨子里的東西。”

張凡喃喃，隨后，看向下方眾人，道：“你們可以滾了。”

“死道士怎么說話呢。”

“誰滾？”

“我.....”

“我們走！”

沈沖陡然加大了音量，隨后像是松了口氣一般，道：“我的義務已經盡到了，你們要是想留下來我不管，丟了性命也跟我沒有責任。”

說完，深深看了張凡一眼之后，竟是獨自離開。

若是龍虎山的張凡給他一種極為強大的壓迫力的話。

那么此刻，他發現越來越看不透張凡的修為了，無疑是更恐怖的事情。

永覺和尚緊隨其后離開。

廣場眾人有些人眼見不對陸續再離開，有些人則是還在叫囂。

只不過，這次......

已經給過機會了，既然不珍惜怪不得別人。

張凡動了。

柔和的劍光劃破夜空，下方諸人毫無反抗能力的倒下。

西方，工藤龍之介也動了。

他仿佛自言自語道：“我需要您的幫助，蛭丸前輩。”

說完，長刀出鞘，妖異的寒芒激射而出。

然而緊接著，卻被一張巨大的太極圖消融于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