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張凡眸光倏地明亮起來。

他覺得自己這次來對了。

“沒有辦法。”胡倩倩攤手。

“？？？”張凡表情一滯。

酒桌上，一股頗為尷尬的氛圍彌漫開來。

“倩倩姐，都知道原理了，還沒有辦法操作嗎？”風星潼見狀，連忙道：“若是有辦法的話，就別賣關子了.....”

“很遺憾，雖然清楚了來源，但暫時我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胡倩倩解釋道：“若是普通的一體雙魂還能嘗試一下神魂的切割，可是同根同源的一體雙魂的話，你根本分不清哪個為主，哪個為輔，亦或者二者皆為主魂，要是在全都弄不清楚的情況下，強行進行切割的話，搞不好會造成永久性不可逆的缺陷。”

“什么缺陷？”張凡忍不住問道。

若是代價足夠的話......

“譬如情感上的缺失，不會愛人，不會恨人，不會生氣......”

胡倩倩舉例道：“又或者傷了神魂，直接成了傻子......”

說著，攤手道：“當然，也有很小的概率僥幸切割之后，沒有任何影響。”

“概率有多大？”張凡追問。

“大概......”

胡倩倩想了想，很快道：“跟一個普通人中彩票的概率差不多？”

“那豈不是沒有？”

風星潼下意識開口，隨后意識到了有些不適宜，連忙住口。

“沒事，天生帶來的東西，我早已經習慣了。”

張凡笑了笑，道：“就算是解決不了也沒什么的。”

說著，看向胡倩倩道：“倩倩小姐竟然能說出這兇靈的來歷，在我看來，已經足夠讓人吃驚了，要知道，師傅曾帶我拜訪過許多有名的大醫師，倩倩小姐還是第一個思路清晰的能找到源頭的人。”

“那你也不看看倩倩姐是誰。”

風星潼得意笑道：“倩倩姐可是國手王子仲爺爺的關門弟子之一。”

“行了，別吹了。”

胡倩倩明顯對自己略微有些不滿，道：“治好了再吹，治不好病先吹名頭，豈不是讓師傅蒙羞？”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風正豪遺憾道：“若是有的話，一定要說出來，只要天下會可以辦得到......”

“其實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胡倩倩忽然開口，隨即看向張凡道：“若是小道長可以跟在我身邊一段時間，隨時支持開顱手術探查的話，好像可以有些可能......”

“開...開顱？”風星潼眼皮微微跳動。

“隨時？”關烈嘴角抽動不止，忍不住多看了胡倩倩兩眼。

這姑娘什么情況。

這種事情是可以用這么輕松的語氣說出來的？

“胡鬧。”風正豪面色嚴厲，道：“開顱這種事情豈是可以隨便說的？”

“那沒辦法了。”

胡倩倩吐了吐舌頭，道：“小張道長這種病以前沒有準確的案例，想要用醫學解決的話，只能多多臨床觀察才行，不然萬一動了兇靈之后，誰也不能保證神魂會不會受到影響。”

“兇靈？”

風星潼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欣喜道：“既然是靈的話，那么拘靈遣將可以不？”

話音落下。

張凡眸光微微閃爍，沒錯，這才是他來此的目的，原本還想著怎么延伸話題，沒想到風星潼主動提及到了。

“對啊，既然醫學解決不了的話，那么咱們就用異人的方式解決唄？”

郭常笑道：“既然是靈的話，那么肯定歸會長管吧？”

拘靈遣將。

風家家傳的絕技，幾乎是異人界的共識了。

風家對此毫不隱藏，幾位天下會的成員自然清楚。

“倒是可以試試，只不過......”

風正豪沉吟片刻，很快，認真道：“就像倩倩說的那樣，畢竟涉及到小張神魂的事情，誰也無法保證，萬一將兇靈拘出來之后，主魂會不會也受到影響。”

“那怎么辦？”

風星潼擔憂道：“張凡大哥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要不......”

風正豪猶豫了一下，半晌，看向張凡道：“我傳你拘靈之法吧。”

“什么？”

“什么？”

“？？？”

一道道驚訝聲響起。

“這不好吧。”張凡震動不已，連忙推脫，道：“這可是風家的絕技......”

“救人要緊，武當山乃是道教祖庭之一，我相信小張就算學會了之后，也不會亂傳的。”

風正豪笑道：“另外，僅僅只是拘靈之法而已，還算不得完成的拘靈遣將，只是覺得這種拘靈之事還是你親自來做比較好，外人很難把控其中的度......”

說著，看向張凡笑道：“小張啊，你覺得這個提議怎么樣？”

“我......”

張凡想要拒絕，不過腦海中卻有無數道聲音催促他答應下來。

遲疑片刻之后......

張凡看著風正豪苦笑不已。

拘靈遣將說拿出來就拿出來，這就是天下會會長的魄力嗎？

這一刻，他倒是有些理解吳勇等人為何就算拼命也在所不惜了。

這份格局，連他都有些被感染了。

不過......

“會長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拘靈之法還是算了吧。”張凡搖頭拒絕。

“不是說了嗎，只是拘靈之法而已，根本不需要擔心.....”風正豪還以為張凡不好意思。

“滿而無數。”

張凡苦笑不已，道：“這是師傅一直掛在嘴邊的話，可直到現在我才多少領會了一些意思。”

說著，感慨道：“自從領悟了陰陽法之后，陰陽對撞，相生相克，天地交感間，炁息源源不絕，可月滿盈虧，因果循環，陰陽法帶來了巨大的力量，卻又冥冥中讓貧道神魂一分為二，這應該算是定數。”

“只能說，貧道該有此一劫。”

張凡看向風正豪道：“此番陰陽法已是走了捷徑，糟了天妒，若是再得拘靈之法的話，恐怕連貧道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這真的是肺腑之言。

仔細回想，悟得陰陽法之后，一天的修行抵得上別人十日的苦工，這也是張凡為何年紀輕輕，性命卻如此凝練的緣由，陰陽法攻伐其實還在其次。

主要的是修行之時，錘煉性命的速度極快。

現在想想，有所代價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風某就不多言了。”

風正豪道：“不過日后，小張若是覺得壓抑不住那兇靈的話，隨時歡迎來天下會找我。”

“張凡在此多謝風會長了。”張凡主動舉杯。

接下來，包廂內恢復融洽的氛圍。

眾人談天說地，一些異人界的趣聞自然也不可避免。

“你們知道嗎，天師府老天師昨日下山了。”

胡倩倩吃飽之后，開口道：“據說已經連續拔出了全性三個據點，儼然一副準備大開殺戒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