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晗的神色添了些許凝重。

“晉王妃之位空缺多年，我擔心有人會在上面做文章，王爺要早做準備。”

這一點，言煜爵早就想到了，恐怕有人已經在著手要往他府里塞人了。

“德不配位者，本王會讓她消失。”

就像當年對待她一樣吧？

花若晗臉上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凄迷之色，撩開簾子，她望向了外面，像是在回避什么一般。

東華王朝未實行宵禁，雖已是黃昏，但街上依然熱鬧。

如此繁榮開放的景象，在她所學的歷史知識里，恐怕只有大唐盛世可以媲美吧。

馬車忽然一陣顛簸，她毫無防備，一下子朝前栽去。

一只鐵臂及時的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輕輕往回一收，她就穩穩的落在了言煜爵身旁的位置。

“王爺，適才碾過一塊大石頭。”車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無妨。”

言煜爵松開手臂，某女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實在有些尷尬，馬車上要是有安全帶就好了。

一陣微風拂來，女子身上幽幽的暗香，隨風飄散出來。

這是令言煜爵難忘的氣息，卻偏偏出現在不該出現的人身上。

他望著女子，視線悄然升溫，“花燕兒身上為何沒有與你同樣的暗香？”

“王爺，體帶暗香之人是極為稀有的，整個九州也許就只有我一人。”

花若晗淡淡一笑，有體味的人不少，但那是狐臭，不是異香。在已知的華夏五千年歷史中，唯一被記載有體帶異香者，是清朝的香妃。

言煜爵的眸色逐漸加深，猶如萬年的古井，望不到底。

那晚，給她解毒的女人真的是花燕兒嗎？

回到王府，天色已黑。

言煜爵一進九華苑就叫來了羽楓。

他記得，花若晗受辱那晚，恰好也是中秋節，是不是太巧了？

“安排暗衛秘密調查五年前花若晗受辱之事，所有細節，都要查的一清二楚。”

“是，王爺。”羽楓領命。

他出去之后，婢女端來了晚膳。

言少宸來了，他想陪爹爹一起用晚膳。

“爹爹，一個人用膳太無聊了，以后你去凌香閣跟我們一同用膳吧？”

“我喜歡清凈。”

言煜爵深深的瞅了兒子一眼，兒子生得幾乎與他一模一樣，是他的血脈，這一點毋庸置疑。

若花燕兒不是那晚的女子，那兒子從何而來？

言少宸吃了一塊鹵肉，奶聲奶氣的說：“其他王爺府中都有王妃，就晉王府里沒有，爹爹是否該立一位王妃了？”

言煜爵深黑的冰眸在燭光里幽幽閃動，“你覺得哪位貴女合適？”

“當然是神醫娘親，除了她，其他人都不合適。”言少宸一本正經的說。

言煜爵似乎嗆了下，掩嘴低咳一聲，“你與她相處不過數日，為何如此喜歡她？”

“宸兒也說不清楚，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特別像娘親。這幾日相處下來，她真的對宸兒很好，像對金寶銀寶一樣好，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像她這般對宸兒好了。”言少宸烏黑的大眼睛里漾動著點點星光，在凌香閣的日子是他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

言煜爵撫了撫兒子的小臉，他的氣色比從前好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般蒼白，有了孩童該有的紅潤。

看來花若晗為他調理的不錯。

但她絕不可能是王妃人選。

“宸兒，王妃必須是端莊得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