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是花若晗給孩子們做的。

五年前，她被沉塘的時候，恰好被月牙谷老谷主看見，將她救起。

肚子里另外兩個孩子也順利出世。

前世，她是醫學博士，因為父親是機械專家，她還精通機械制造。

老谷主是名毒醫，她拜其為師，學習古代醫術和毒術。

言煜爵壓根沒把氣勢洶洶的娃兒放在眼里，乳臭未干的肉團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不過，他們的話讓他狠狠一驚，“你就是月牙谷的谷主？”

“不像嗎？”花若晗柳眉微挑，老谷主早已退位，將月牙谷交給了她。

言煜爵露出一絲狐疑之色，她可是京城有名的草包，怎么會變成谷主，還是神醫？

“你在哪里學的醫術？”

“無可奉告。”花若晗朝肉團子們擺擺手，“今天不打架，他確實是來治病的，不過他是青光眼加白內障，無藥可醫。”

肉團子們松了口氣，收起武器。

“壞叔叔眼疾這么嚴重，多半要瞎了。”

“肯定是壞事做得太多，傷了眼睛。”

“長得這么好看，沒想到是個壞人。”

“這叫衣冠禽獸。”

……

兩人在一旁竊竊私語，聲音雖小，但言煜爵還是能隱約聽到。

他心頭有一萬匹野馬四散奔騰，青光眼、白內障這些術語，他壓根聽不懂，在他這個時代是沒有的，只知道絕不是好話。

花若晗撫了撫兒子的頭，“金寶，帶銀寶去書房練字。”

“哦。”金寶很聽話，帶著妹妹進了屋。

言煜爵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心頭洶涌澎湃的怒浪，母妃危在旦夕，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

“貴妃……病了，如果你能醫好她，本王饒你一命。”最后幾個字，他是咬著牙關擠出來的。

花若晗隨手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來，“你大概忘了，我已經是個死人。”

她在京城臭名昭著，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守婦道，懷上野種，被沉塘了。榮國公府顏面掃地，直接將她從族譜除名。

言煜爵微微瞇眼，鋒芒暗藏，“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本王。”

花若晗吐出一個瓜子殼，“王爺請回，恕不遠送。”

粗俗無禮，大不敬！

寒意從言煜爵高大的身軀散發出來，冷冽無比，似乎能將熾熱的陽光凍結成冰晶。

“要么跟本王走，要么死，你自己選。”

一股凜冽的殺氣直逼過來，讓花若晗的毛孔微微一顫。

她很清楚男人的狠戾，這話絕不只是威脅。

而她也不是真的不出谷，只是要掌握談判的主動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些年她一直在月牙谷養精蓄銳。

她刻意讓自己神醫的名號流傳在外，就是為了有一天，有合適的人來請她出山。

沒想到來得人會是言煜爵！

“去給貴妃治病也可以，不過王爺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言煜爵薄唇微啟，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說。”

“第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倘若是不治之癥，華佗在世也救不了，所以，若治不好，你不能殺我。第二，若治好了，我要黃金三萬兩，藥材費另算，再替我向皇上討個封賞。”

有錢有地位才能東山再起。

言煜爵的眸色逐漸深沉，猶如千年的古潭，詭譎莫測。

都說她是草包，看來并不傻，挺會提條件。

“本王準了。”

他要殺的人，從來沒有能安然無恙活著的。

她是第一個！

倘若她真能治好母妃，他放她一條生路，否則讓她生不如死。

花若晗嘴角溢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談判比想象中順利。

她換了身衣服，取來面紗遮臉。

谷中弟子柳綠和桃紅來了，替她收拾好藥箱和行李，“谷主，等新采的藥材晾曬好后，我們就去京城找你。”

花若晗點點頭，交代幾句，就帶著孩子們同言煜爵上了路。

去到王府，已是下午。

一進門，就有一名服飾華麗的女子迎了過來。

她化成灰，花若晗都認得出來，是花燕兒。

她怎么會在晉王府？

花燕兒掃了她一眼，露出幾分輕蔑之色，這副打扮，一看就是個鄉野老嫗，還戴著面紗遮臉，肯定奇丑無比，要不然怎么會弄個面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王爺，你回來了，宸兒昨夜感染風寒，一直在發燒，我都快急死了。”她的聲音嬌滴滴的，不像在擔憂，反而像在撒嬌。

花若晗作嘔，這個手上沾滿兒子鮮血的劊子手，她們之間的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言煜爵濃眉微蹙，“連個孩子都照看不好，以后我會派人照顧宸兒，你別管了。”

花燕兒臉色微微泛白，“宸兒是妾身十月懷胎，九死一生產下的孩子，怎么能交給別人？”

聽到這話，花若晗心頭一震。

花燕兒代替她嫁給了晉王，還生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