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修煉,許觀已經漸漸摸到了《血煉功》的入門途徑。
反觀一旁還在急得抓耳撓腮的易峰,許觀樂了。
“你明白這功法怎么修煉了嗎?”
看到許觀臉上的笑意,易峰有些急了,忙催促道:“快教教我,這破書看了一天了,我都沒看明白。”
許觀倒是不藏私,他們本就是共患難,現在是一根繩子上螞蚱。
“這血煉功入門確實要難許多,我曾聽聞那些修煉者說修行入門就是要坐在山間田野之中感受靈氣,只有感受到這股靈氣的存在,方能進行吸納與練氣。”許觀認真講解道:“因為修士們認為,天道靈氣滋養著三生萬物,花草樹木在吸收靈氣時,也是靈氣匯聚最濃郁的時刻。所以初學者就更容易感受到靈氣的存在,也就能運用心訣進行吸納了,這就是練氣期的基礎過程之一。”
“哎呀。”易峰撓了撓頭,不解問道:“你說這么多,和這血煉功有啥關聯啊,我看這功法根本不需要靈氣啊。”
“這功法是不需要靈氣,但是其過程與練氣期沒什么區別啊。一個是靈氣淬體,一個是精血淬體。”
易峰呆坐在石榻上,對于許觀的話他還是一知半解,云里霧里的。
什么血液淬體,血不就在身體里嗎?
怎么拿來淬體啊?
見他茫然的神色,許觀微微一嘆。
看來每個人的悟性都不一樣啊!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將整個入門的流程拆分,給眼前這個“學生”重新講解了一遍。
在他的諄諄教導之下,少年才稍稍聽懂了一些。
“我馬上試試!”
聽完講解的易峰如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
迫不及待地就要開練。
雖然是邪功,但第一次接觸功法的他,還是有些興奮不已。
許觀也不再跟他廢話,立馬沉下心來入定盤坐。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修血煉功。
一剎那,四周仿佛寂靜下來。
細細感悟身體中血脈的傳輸,他朦朦朧朧間感覺到自己仿佛變成了身體內的一個細胞。
那些血管也在眼前化為一條條江河,有的靜靜流淌,有的則是波濤洶涌。
也在此時,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體內血液的涌動。
像是綿軟的絲線從身體每一處輕輕劃過。
麻癢的感覺異常強烈!
許觀心中狂喜,經過一天的摸索,終于感受到了“氣”!
這也得益于剛剛為易峰的講解,經過自己的拆分,他也敏銳地意識到了功法入門的關鍵!
“呼!”
長噓一口氣,許觀立馬按照書上的運功技巧,開始自己的第一次血液凝聚。
這個過程極其漫長,也極其痛苦。
試想一下,一個普通人渾身血液凝聚成固態,那還能活下去?
具有現代醫學常識的許觀也自然不會這么做,而是選擇了局部凝血。
先從胳膊開始嘗試吧!
隨著心中默念功法口訣,左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
這種劇痛霎時間讓他的胳膊麻木,喪失了觸覺。
許觀咬著牙,嘗試著動了幾下。
能動,但是動一下就會很痛,很麻。
這種感覺和后世長時間蹲馬桶那種腿麻幾乎一模一樣。
血液不通暢。
想來也釋然,自己血液凝固了,自然血管內無法再輸送鮮血!
如果剛一入門就全身開練的話,那后果不堪設想!
試想一下,全身血液都凝固了,那豈不是許觀整個人都麻了?
發現這一點的許觀立馬停下運功,沖著易峰說道:“你修煉時最好別全身運功凝血,你死了我可不負責收尸。”
易峰一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許觀剛要收起心,繼續研習這血煉功,忽然石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黃長老一臉緊張地站在門口,探頭看了看屋內。
“道長,請。”
他微微一側身,讓出進屋的空間。
一名紫袍道人輕飄飄地走進屋中,直接忽視掉角落里的少年,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盤坐在榻上練功的許觀。
許觀也在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道人。
雖然眼前的道人正微笑的看著自己,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
但許觀心里清楚得很,從黃長老對他的恭敬程度不難看出,這道人肯定是這葫蘆洞里為數不多的領頭人之一。
抓他們來,逼他們練邪功。
能是好人么?
就算是面貌行為再和藹可親,也只不過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罷了。
那紫袍道人走到許觀面前,不由分說地便一把抓住了許觀的胳膊。
勢大力沉的力道瞬間貫穿全身,許觀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就猶如武俠電影中被人點了定身穴一般。
“嗯?”
紫袍道人發出一聲疑惑。
門口的黃大成看到師父的疑惑,心中是又激動又惋惜。
心中暗道:看來自己猜測得沒錯,許觀這小子果然靈根非凡,只是這到嘴的魚肉被師父搶走了,有點可惜。
本來師父收他為徒,也還能接受,畢竟還是一家人。
當不了自己的徒弟,當自己的師弟也還可以。
只是師父也不知道咋想的,轉手就將此人送給了自己的心師叔。
“古怪~”紫袍道長放下許觀的胳膊,自言自語道:“當真奇怪,不似尋常,又不如尋常。”
掙脫束縛的許觀則是暗中沉思,通過剛剛道士掐在自己天井穴上的手勢來看,這人顯然是黃長老帶過來再次測算自己靈根的。
“道長,怎么說?”
黃長老邊問邊準備進屋子,誰知道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先行一步從屋里出來了。
“如你所說,不是天地人其中之一,但從脈絡來看,又比它們弱。”
一聽師父這么說,黃大成心里是拔涼拔涼的。
比人根還弱?
那和沒有靈根有啥區別?
紫袍道士心中也是驚疑不定,在他映象中,只要是上古靈根,應該都要比天地人要強上不少才對。
可許觀奇異的靈根資質,讓他捉摸不透。
“老夫先去查閱下古籍,莫慌。”
說罷,紫袍道人像是一道閃電般疾掠而去,石室外只留下孤零零的黃大成一人。
黃大成稍稍安了些心,師父并沒有怪罪于他。
這古怪的靈根,反倒也難住了自己的師父,果真奇怪。
他又回過身看了一眼屋內的許觀,發現少年正好奇地盯著自己。
黃大成語重心長地安囑道:“好好練功,說不定你有莫大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