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布滿刀疤的可怖面孔。
但是她并沒有驚慌,反而眼神中出現一抹欣慰。
“你就是刀疤?”少女緩緩開口問道。
“我是,你是秦姑娘派來的吧?她捎來什么口信了嗎?”刀疤給少女遞上一碗涼開水,又貼心的將手帕放到枕邊。
“秦姑娘說洞窟內看守嚴密,怕接應無法進入。而且內庭暫時無法進入,也確定不了‘老祖’的所在,無法做到一擊斃命。”
“嗯。”刀疤點了點頭,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說道:“外庭看守的全是我寨中的兄弟,只是他們受了胡勇的蒙騙,妄圖長生,做了那群道士的走狗。”
“那該如何是好?”
“我可以嘗試聯絡下之前對我比較忠心的兄弟,看看能不能策反他們。”
“萬萬不可。”少女連忙擺手制止刀疤,說道:“秦姑娘說了,外庭不是什么大問題。現在需要寨主幫忙的是,看看能否找到內庭的內應,確定一下老祖的位置。到時候只要里應外合,應該能破壞這群道士的陰謀。”
“秦姑娘做好準備了?”
“嗯。”少女點了點頭,略顯蒼白的臉龐上布滿了汗珠,說道:“秦姑娘手中有定魔珠,她希望寨主能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將此珠放入老祖的尸身之中,到時候老祖的尸身消化,那群道士便是白忙活了。”
“內庭之中,還確實難辦......”刀疤有些為難的開口道:“現在能進入內庭的,只有胡勇一人,想要在內庭中找一個信得過的人,難如登天。”
少女嘆了口氣,說道:“秦姑娘說月圓之夜便是里應外合破敵之時,也不知道能否趕上,倘若那群道士將老祖復活,恐怕一切就遲了。”
“我這邊再看看,實在不行就得親自出山了。”刀疤咬了咬牙,狠心說道。
他知道那群道士信不過自己,要想配合秦姑娘將這群妖道鏟除,自己去投誠肯定要服下毒藥。
到時候真的需要豁出這條命了。
刀疤看著床上虛弱的少女,一臉歉意的說道:“實在對不住了,讓你通過這樣的方式傳話。”
“沒事,只要能活著走出去,受點苦又有什么呢?”
“你倒是挺樂觀的。”刀疤笑了笑。
“那群道士最近好像有什么動作,已經頻繁開始派出巡查的弟子催促練功了。”
“讓秦姑娘放心,我刀疤豁出這條命去,也不會讓秦姑娘和正道的宗門失望!”
“那就有勞寨主了。”少女微微一笑,無力的說道:“煩請寨主命人將我送回去吧,我蘇醒過來一直不回,恐怕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到時候還請寨主配合我演一場戲,以免漏了破綻。”
“明白。”
刀疤了然的點了點頭。
他能從一個饑寒交迫的少年,一步步混跡到旋風寨的寨主,靠的不僅僅是不要命的打打殺殺,更多的是腦子。
如今被軟禁在這院中,刀疤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恐怕今后很難再傳話了,至于能否在月圓之夜完美鏟除妖道們,就看秦姑娘和寨主的默契程度了。”
“嗯。”刀疤應了一聲,嘆了口氣,說道:“我這就派人送姑娘回去。”
說著,他轉身出了門。
也就片刻功夫,刀疤陰沉著一張臉,帶著兩個隨從回來了。
“把這人送回去,我也就看在黃大成的面子上救她一命。還有,告訴黃大成,也只有這一次,以后這種事情不要來煩老子。”
“寨主,黃大成是內庭的人,這樣說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雖然這些嘍啰們現在跟著二當家胡勇混,但是對于刀疤,心底里還是敬重和畏懼的。
刀疤張了張嘴,剛想叫囂幾句“難道他們還能殺了我不成?”,話未出口又憋了回去。
他們可能真的會殺了自己。
軟禁,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娘希匹,老子是真憋屈。”刀疤狠狠地唾了口唾沫,牢騷罵道。
嘍啰們也都慚愧的低下了頭,他們能切身體會到大當家的委屈與難受。
少女被一名嘍啰背在背上,不忘朝著刀疤說了聲謝謝。
刀疤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快滾,快滾,少心煩老子。”
少女吃了個癟,沉默不語,被嘍啰們背扶著回院去了。
......
秦明月思索著如何找個內庭的內應,毀掉老祖的尸身。
而許觀也在琢磨,如何搭上秦明月這條線。
少女的防備讓許觀無從下手。
思來想去,許觀摸出了懷中的補血丹,突生一計。
常言說的話,若想攀關系,談交情,離不開一句話:財色鋪路,煙酒搭橋。
賄賂,是古往今來最有用、實用及有效的辦法。
自己沒有金銀,用這補血丹賄賂賄賂秦明月,好像也行得通。
畢竟修煉血煉功,光憑一顆補血丹恐怕有些吃力。
在這樣的環境下,這玩意兒就成了硬通貨。
自己何不來個“美色鋪路,丹藥搭橋”?
看了看銅鏡中這張酷似彭于晏的英俊面孔,許觀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少女嘛,這個年紀不正是花癡的年紀嗎?
不,準確的說,女人在哪個年紀都花癡。
自己這張臉不說無往不利,就是女菩薩來了,都得動容幾分吧?
到時候再配上自己暖男的人設,他不信搞不定一個小姑娘。
大不了再利用下前世聽到的那些情歌啥的,唱幾首應應景。
只要少女卸下防備,他還是有機會拉攏的。
到時候略施小計,將她在打什么鬼主意全盤挖出,倘若能活命,就跟在屁股后面撿條命。倘若真的不可靠,自己也有退路,老老實實跟在心月狐后面,慢慢找機會。
怎么樣都是賺,而且還是賺麻了。
經過一夜休息,吃飽喝足,養好精神的許觀將補血丹分出三顆來,揣進懷中。
第一次送禮嘛,不能太多,要不容易養肥對方的胃口。
哼著小曲兒,邁著吊兒郎當的步伐,許觀很快便來到了秦明月居住的小院外。
看守的人見來人是許觀,也不敢阻攔。
帶著笑意向許觀問好,換來的,是許觀的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