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功法里的描述,這本《大道繁星決》是上古一位飛升成仙的修士所著。
他感悟天地靈氣變化,得道飛升。
去往仙界之后,分身顯靈,向弟子們訴說了自身感悟,于是便有了這本功法傳世。
書中所述,只有根骨機緣者,方能感悟這本功法的奧秘所在。而沒有天資的修行者,往往摸不到門路,卡在這本功法的入門階段。
可惜這本功法傳世到如今,已過了幾千年,并沒有一人能參悟得透。
許觀潛心修煉了幾個時辰,依舊止步不前。
“按照書中所描述的口訣來看,自己并沒有做錯,可為什么靈氣總是無法引入體內呢?”許觀停下修行,翻閱著功法。
書中有些字詞太過晦澀,他一時間也無法理解。
“修煉得怎么樣了?”
心月狐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屋外,嚇了許觀一跳。
恭恭敬敬的打開門,將師父請入屋內,斟了一杯茶水。
“師父,徒兒修煉這功法時,總是能感受到氣,卻無法捕捉它,引它入體,這是怎么一回事呢?”
心月狐坐下之后,草草一翻桌上的秘籍,說道:“在修行界之中,修士的入門階段被稱為‘練氣期’,這個階段又被細分為三個小階段,分別為‘感氣’、‘采氣’與‘化氣’。”
“感氣便是切身體會,感悟到自身周圍的靈氣。一些凡人武道巔峰期也能感受到氣的存在,所以大家都一致認為這個階段是踏入修行的入門期。你能感受到,是因為你之前修煉血煉功,雖然也是剛入門,兩者卻相輔相成,使你能夠快速感受到氣的存在。”
心月狐放下功法,向許觀繼續講解道:“采氣便是你現在即將觸摸到的小階段,發現靈氣簡單,可如何將它吸收入體內,便又是另一回事了。一般采氣與化氣是同時進行的,入體的靈氣需要你精練它,將它化純之后,輸入丹田之中。”
“每個宗門對于采氣這個小階段,都有不同的絕學方式,例如為師所知道的百花谷,他們便是常常種養靈花靈草,這些花草十分稀有珍貴,它們本身便會自行吸納天地靈氣。故而在花草成熟之際,百花谷的弟子們只需要將花草收割,放入一些獨門秘方煉制成靈丹,服用丹藥便可充裕丹田。”
許觀聽罷,大吃一驚,暗道竟然還有如此奇特的修行方法。
只是心月狐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大開眼界了。
“淬徽樓這個宗門雖然消失已有上百年,但從一些秘聞中也能看出來,他們修行主要是靠繪畫、書法與詩詞等。由于修行方式較為古怪,獨樹一幟,被人稱為‘文道’。他們入門的采氣階段很有趣,將繪畫書寫用的紙張放置于一座十層高的靈塔上,靈木雕刻而成的筆硯壓制在紙張上。這紙張吸收天地靈氣后,再由修士繪畫書寫。”
說到這里,心月狐呡了口茶水,潤了潤喉。
方才繼續說道:“這靈紙十分珍貴,拿來制作符箓也常常是中品靈符。可這群酸儒卻拿來寫寫畫畫,屬實浪費。瞎寫瞎畫當然無法附靈,這種修煉方式對修士的文筆功底也極為苛刻。據說他們的老祖師爺便是靠畫龍點睛,一筆封神從而晉升天道。”
“畫圣?”許觀脫口而出。
也不知道為何,師父說這些的時候,他腦子里第一反應就是后世被尊稱為畫圣的吳道子。
“或許叫這個名字,或許也不是。時間過得太久了,人們早已經忘了。或許淬徽樓那群老酸儒也早已經忘記他們祖師爺的名諱了。”
心月狐想了想,手托著下巴緩緩說道:“我們東方派的修行比較雜亂,你師祖當年也未曾傳授我們什么正統的絕學。師兄弟幾人所學的都不一樣,比如大師兄,也就是你角師叔,他修煉的便是《龜息功》。”
“師父,什么是龜息功?”許觀好奇地問道。
“就是一種能延年益壽的心法,你角師叔悟性比較差,靈根也是最次的人根。別的天資聰慧的修行者可能十年八年的就能跨入筑基期,可你角師叔就不一樣了,他可能需要更久的時間。所以你師祖在傳授功法時,便將龜息功傳給了他。”
許觀愕然。
聽師父這么一說,這龜息功好像就是丐版的偷天訣。
“那師叔為什么不修煉偷天訣呢?”
“偷天訣?”心月狐笑了笑,搖著頭說道:“他本身靈根就不好,這偷天訣給他個幾十年估計都無法參透。你見過哪個為了長壽的人花一輩子修煉功法?”
“也是。”許觀點點頭,問道:“這三本功法,師父和師叔們就沒人能修煉嗎?”
“我們靈根都不行,就你房師叔靈根最佳,是天根。”心月狐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臉上霎時間布滿了憂容,說道:“房師兄他從小便受師父寵愛,因為他特別聰穎,師父無論教他什么,他都是一學就會。只是可惜,他二十歲那年進城里采購物資,遇到了一位姑娘。”
聽到這里,許觀已經知道,一場恩怨情仇的言情大戲即將上演。
“房師兄對那名姑娘是一見傾心,在他的追求之下,那名姑娘便答應與他結為伴侶。直到某一天,那名姑娘告訴房師兄,她得了一種罕見的絕癥,而走遍四方,尋到了一味偏方可以醫治。這偏方所需的藥材,她已經找到了,唯獨一味藥材苦尋不得。”
“是什么?”許觀好奇地問道。
“天靈根。”
“什么?”許觀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天靈根也能當藥材?”
還在尋思這靈根怎么從體內取出當藥材用,便聽到師父在一旁說道:“當然不能,只是當時房師兄太天真,為了救自己的心上人,便答應了對方。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姑娘設的局。靈根當然也沒有取出來,對方用一種名叫‘周天八卦匙’的法寶,將房師兄的靈根毀掉了。一代嬌子,瞬間淪落為了半個廢人。”
“師兄也是從那一天起,脾氣發生了改變,從溫文爾雅變得陰郁起來。”
“那個姑娘是誰,為什么要害房師叔?”
“她是師父的仇人之后,這場陰謀也是密謀已久。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百年,聽說那個姑娘也早已仙逝,她的后人應該就在天都城里。”
“房師叔為什么不去報仇呢?”許觀津津有味地打聽著關于“師門”的八卦。
“她現在是皇帝老兒身邊的人,不說權力滔天,手中調動的天機閣里面的好手不下百人。以我師兄弟幾人的力量,估計有去無回。不過你師祖馬上歸來了,等他老人家一回來,什么天機閣,就是整個修行界,也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