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黃大成閉口不談藥引們為啥到不了金丹期。
許觀其實心里有幾分猜想,見黃大成不愿意談,他也不去追問。
避免引起懷疑。
借著監察的名義,許觀和黃大成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左轉右轉,借著腦海中的記憶,方才在前庭右側的一排排建筑中,找到了許觀之前居住的小院。
院門口有幾名旋風寨的山匪在看守。
自己的父母就是死于匪徒之手,所以許觀內心里對這群山匪極其厭惡。
但自己又偏偏不能和這群山匪翻臉。
見到許觀到來,看守小院的匪徒疑惑一聲,唰地從背后抽出刀來。
他們不明白為什么許觀會從外面回來,更不知道許觀已經被道長們收為徒弟了。
畢竟以往監察的弟子們都身著道服,而眼前這位少年一身布衣。
而且……許觀還是他們監管的“犯人”。
“你小子是怎么跑出來的?!找死!”
說著,就要快刀斬亂麻,了結掉擅自逃跑的許觀。
“慢著!”許觀喝止住幾人,冷聲說道:“你們找死嗎?連我也敢殺,不怕我師父讓你們陪葬?”
“你師父?”一名看起來和大聰明“臥龍”有幾分相像的匪徒止住了眾人,一雙東倒西歪的眼珠子在許觀身上瞄來瞄去。
大聰明疑惑道:“你師父是誰?”
“讓你們領頭的來見我?!痹S觀負手而立,不屑道:“你們還不配知道我師父的名諱?!?
“你好大的口氣!”一名匪徒實在受不了許觀的狂妄,就要提刀砍來。
大聰明見狀,卻是喊住了他。
“小三子莫急,去喊二當家過來。”
那名叫小三子的匪徒狠狠地唾了口唾沫,瞪了許觀一眼。
如果眼神能殺人,他堅信眼前的許觀已經死了上百遍了。
不一會兒,小三子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
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許觀,小聲在大聰明耳旁說了幾句話。
“多有得罪了,小道長?!贝舐斆鞴傲斯笆?,一臉歉意。
“沒事,可以理解?!?
許觀雖然嘴上說著不介意,眼神卻一直盯著大聰明身后一臉不服的小三子。
他想借此機會試試這群匪徒究竟有多怕內庭的這群道士們。
大聰明知道許觀不會善罷甘休,轉過身拍了拍小三子的肩膀。
“知道該怎么做吧?”
小三子咬了咬牙,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巴掌。
“夠了。”許觀淡淡地說道。
他沒時間看這群匪徒假惺惺地道歉,還有正事等著他。
進了石屋,易峰正盤坐在床榻上修煉著血煉功。
對于許觀的到來,易峰并沒有擺什么好臉色。
顯然剛才門口發生的一切,都被他聽了進去。
自己拜內庭道長為師的事情,估計這小子已經全知道了。
“我真的沒叛變~”
許觀有些無奈的解釋。
“沒事,這也是一種活法。”易峰話語中有些貶低之意。
狹小的石室之中,氣氛有些尷尬。
“這也是一種活下去的方法,我能理解?!币追逋O滦逕?,擺了擺手說道:“如果換做是我有這樣的機會,我也毫不猶豫地選擇加入。為了活下去,怎么做都是對的?!?
“你可能還是不理解。”
“不,我真的理解?!币追鍛K笑一聲,說道:“你想必在里面也打聽了不少,你實話告訴我,我們是不是死路一條?”
“某種情況上來說,是的?!?
許觀想到了黃大成說的那句話,他們活不到金丹期。
這些藥引,最終都難逃一死。
“哎~”
長長的嘆息聲。
“別放棄,我會找機會的,如果有可能,我們一起逃出去?!痹S觀安慰道。
“逃?”易峰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問道:“我們想逃是為了活命,你為什么要逃?”
許觀當然不會將內庭發生的一切告訴易峰。
他也不會知道,其實自己也是命懸一線。
不參悟秘籍也終究會死,至于能否參透,許觀心里也沒底。
更何況,生為一個三觀正直的好青年,怎么可能和妖魔邪道混跡在一起。
如果有一線可能,許觀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遠走高飛。
“我有我的想法,如果你還相信我,就配合我。”許觀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先打聽清楚他們究竟想要干什么,然后我們一起想對策逃離這里。”
易峰盯著許觀的眼睛看了許久,咬牙說道:“好,我相信你。但是你有把握嗎?”
“把握?”許觀一愣,黯然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
“沒有把握怎么逃,你在開我玩笑?!?
“當務之急是要齊心協力,光憑我們兩個,是肯定逃不出去的?!?
“你的意思是?”
“那個女孩子?!?
“她?”易峰疑惑問道:“你心里是不是有了什么打算?”
許觀點了點頭。
“具體講講?”
“我就說一點吧?!痹S觀將心中思索了幾日的想法說了出來:“那個女孩子不是背景神秘么,我現在身負前庭的監察之職,可以利用這個優勢去摸摸她的底細。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女孩子身上也隱藏著大秘密。”
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座黑漆漆的大殿。
強烈的第六感讓許觀不得不把大殿與女孩子聯系到一起。
這個魔窟之中,到處掩藏著秘密。
“接下來呢?”
“如果這個女孩子肯和我們合作,那再好不過。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痹S觀說著說著,嘆息一聲,道:“不過你別抱太大的希望,如果對方不肯相信我們,或者說不肯合作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我能做什么?”
“好好修煉?!?
“就這?”易峰皺了皺眉頭。
“我得先打聽清楚那個女孩子的背景,以及她來這里的目的?!?
“什么叫做她來這里的目的?”易峰樂了,笑道:“難不成她是故意被抓進來的?”
“我懷疑是的。”
多年的狼人殺思維讓許觀看待事物都是從正反兩個邏輯來分析。
在他眼中,一個極有背景的女孩子,甚至家族能和正道宗門的大宗主搭上線,然后莫名其妙地被綁到魔窟之中。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甚至可以說有些反常。
當一個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那么它一定存在一些蹊蹺。
所以昨天許觀臨睡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了大半天。
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不同尋常。
可能那個少女,真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