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兩下后，便把娃娃抱在懷里。

她記得，這是去年姜初送的。

……

冬末春初的夜晚仍是會來的悄無聲息，劉子憶躺在床上準備與周公會面時，手機響了。

姜初打來的電話。

劉子憶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點了接聽。

“準備睡覺了？”

姜初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

“對，對啊?！?

相比之下，劉子憶就略顯緊張。

“沒什么事兒，明天記得來?！?

電話另一端的他，輕輕笑出了聲。

動聽？

“那肯定啊，要區分要去的，你們準備好迎接我就行了?！闭f著，劉子憶還拍了拍胸脯。

“時刻準備著?！?

兩人都笑了。

“那晚安？”

“晚安。”

電話掛了，某個人的睡意卻頓時消散。滿腦子都是姜初的模樣，耳邊也還回響著那人的聲音。

他什么變得，這么能招人喜歡了？

想著，想著便也睡著了。

一夜安眠。

“十七歲生日快樂，我的寶～”

劉子憶剛下來，劉媽就過來捧著她的臉，一頓輸出。

“好的，好的，張女士?！?

“你媽也不知道又從哪兒學來的。”老劉坐在沙發上看書。

“我這是跟隨時代的腳步。”劉媽聽了不樂意，駁回去。

“好好好，時代腳步?！崩蟿⒁桓睙o奈的模樣。

劉子憶就在邊上站著看著二人互動。

……

“晚上出去別太晚回來啊?！崩蟿⒃谂赃呅踹吨?

劉子憶敷衍著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窗外的地面，積了雪，但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偶爾看向窗外還能見一兩個人在雪地里嬉鬧。

劉子憶透過窗戶，抓拍了幾張，還不錯。

此時，五個人的群里，信息刷屏。

全是艾特她后綴著生日快樂的。

劉子憶剛把信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群里又開始了，仍然是艾特她的，只不過后綴變了，變成了:記得別遲到！！

劉子憶在屏幕前笑出了聲，回了個“收到”還加了個OK的手勢。

友誼嘛，就是這樣。

一整天都在下雪，陰沉沉的，不知覺，天就黑了。

劉子憶圍好圍巾，跟老劉和張女士交代了一聲后便出去。

雪還是小朵小朵的飄著，偶爾會伴著一陣陣冷風。

出了門，沒走幾步路，便是拐角處。

拐角處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人。

不是姜初，看著不像。

那人靠在路燈桿子上，背上背著個包，左手食指與中指見夾著一直沒有抽完的煙。右手拿著手機，好像是在打字，但又好像不是？

劉子憶又往前走了走。才看見，原來那人腳邊還有這三四個煙頭。

再去打量那人，借著路燈，他好像皺著眉，但是，看著，很不耐煩。

他，有點熟悉。

劉子憶試著喊了一個名字。

只見那人，右手的動作頓了頓，然后轉過頭來。

——是他。

——是她。

“董默，你怎么在這兒？”

他沒說話，把手里未抽完的煙扔在雪地上，熄滅后，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你要出去？”董默問著。

劉子憶微笑著回答，是呀。

董默的眸子黯了黯。

兩人之間，忽然就只剩下沉默。

劉子憶覺得尷尬，摸了摸自己的短發，準備走，董默卻在這時叫住她。

“今天，你生日，生日快樂?！?

原來，是找我？！

董默說完，便把肩上的包給拉開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她，說:“這是禮物?！?

路燈的的光照亮了它，是個藍色的盒子，單一個外包裝就很漂亮。

劉子憶有些局促，不知該接還是不該接，接的話又該以什么樣的身份接。

董默看出了她的遲疑，嘴角勾出了一抹自嘲般意味的笑，說:“這是我自愿給你的，不想找要，扔掉就行?！?

劉子憶聽出了他的不開心，伸手還是接過來了，禮貌地回了一句，“謝謝。”

保持距離。

“那沒事，我走了?！倍D過身走了一步后，停下微微轉頭，說:“女孩子，晚上還是少出去吧，一個人?！痹捖?，變走了。

董默長得也很高，在此刻，劉子憶看著他的背影，卻覺得，格外寂涼。

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禮物，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有點苦澀。

又吹了一陣冷風，劉子憶才發現，人已經走遠，自己還在這是站著，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完了，要遲到了。！

……

劉子憶叩門，姜初開的門，但是，姜初的后面還有仨，一人開頭，眾人起哄。

“你遲到了！”

劉子憶略微尷尬的咳了兩聲。

姜初只是看著她，還有她懷里抱著的一個藍色盒子。

幾人也沒在門口耗太久。

“看，我們給你準備的。”剛在門口最先起哄的那個，指著一個桌子說著，且還一臉得意，有種小學生求表揚的樣子。

劉子憶順著看過去。

桌子堆著的都是藍色的物件，還有零食。

“兄弟們，費心了?。　眲⒆討洷嵵氐恼f著。

幾人也是笑著，回道:“客氣什么?！?

雖然，藍色，年年都有，但，還是會被他們感動到呢。

那是王俊凱的應援色，他們記得很清楚，關于她的喜好……

幾人圍坐著。

姜初坐在劉子憶旁邊，他們三個，坐在對面，從姜初的左手邊開始，依次是:程鶴，陳林，李宗。

姜初話向來少，一直喝酒，不說話，只是看著他們鬧。

程鶴，也就是最開始在門口起哄那個，最先發言。

“干嘛去了，搞遲到？”

“這…這個……”劉子憶不知道怎么說，他們以為她跟董默沒有往來了。

然后，陳林跟著問，“就是呀，干啥去了？”

劉子憶捧著姜初給她的奶茶，喝了一口后才慢慢說著:“在拐角，碰見董默了?！闭f著還伸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她帶來的盒子“那是他送的。”

霎時間，客廳里一片安靜。

陳林在對面坐著，劉子憶見他一直在瞟姜初，就也跟著扭過頭去看旁邊的人。

只見姜初抿著嘴，臉色有點冷，眼睛一直盯著手里的酒杯。沒說話。

“哎呀，哎呀，就送個禮物，我也不能不要吧，人家在外邊凍了好一會兒了都。”劉子憶略微頭疼，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嗯，沒什么?！苯醯恼f著。

李宗跟著說，“沒什么，沒什么，就是怕白菜被偷了?！?

“你才白菜。”

在座幾人都笑了。

氣氛也就此活躍起來了。

姜初還是坐在哪兒一直喝酒，偶爾插兩句話。

他們四個，倒真的歡騰起來了。

尤其到后來，李宗喝高了，在一旁跟程鶴單挑比大小，貼紙條，貼了一臉后，一口蹦出來個六個七的時候，更是讓幾人笑的停不下來。

劉子憶起身想去倒茶，姜初抓住她的手腕，看著她，意在問她:要去哪兒？

劉子憶拍拍他的手，說:“我看你喝不少，給你倒茶，怕你在喝下去，跟他一樣。”她指了指對面因為輸了牌加上酒精作用下狼嚎的李宗。

姜初笑出了聲，露出了小虎牙，劉子憶也跟著笑。

姜初松開了手，劉子憶去倒茶給他。

姜初接過茶杯喝了兩口，放在眼前的桌子上，拉著劉子憶讓她坐下。

“姐，幫幫我吧T_T”李宗可憐巴巴的，還打了個酒嗝。

劉子憶沒忍住，笑了出來。

“好好好。”

最開始姜初還看著他們打牌，后來，劉子憶覺得肩頭一沉。

“我贏了，給他貼，給他貼。”劉子憶指著程鶴，大笑著。

程鶴眼神幽幽的看著李宗，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給刀了。

打不過我，喊外援?。?

劉子憶看著程鶴這樣子，跟陳林在一旁笑的放肆。

老劉打電話了，時間有點晚了，讓她結個尾回去。

劉子憶把姜初的腦袋扶過去，準備走，姜初醒了。

他眼睛很紅，因為喝了不少酒的緣故。

劉子憶走到門口，姜初也跟著走到門口，程鶴也跟著。

陳林把喝醉的李宗給扶回姜初家的空房間。所以沒過來。

“不用送了，又不遠?！眲⒆討洷鞠胱寖扇嘶厝?。

姜初一把抓住她的手，出去了。

程鶴:啊，喂，我還沒出去?。?！

門外。

劉子憶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眼前便被陰影籠罩。

姜初把她堵在門口，他一手抓著她的，一手抵著門。

劉子憶突然慶幸有個門，不然姜初要壓在她身上。她可搬不動他。

劉子憶剛抬頭看姜初，還沒來得及說話，姜初，率先低下了頭。

離她越來越近。

長廊里安靜的不行，劉子憶一是竟分不清究竟是誰的心跳。

她下意識的向后退。

但背后是門，退不了。

姜初要干嗎？？？？？劉子憶有些慌張。

最后，姜初在她的耳邊停下，聲音很低，說“可不可以，不要喜歡董默？”

因為喝了酒，所以姜初聲音要比平時啞，況且他還壓低了聲音。

當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不覺有些曖昧，劉子憶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姜初停留了一會兒，沒聽見回答，便抬起頭，剛好和劉子憶對上視線。

劉子憶盯著姜初的眼睛。

那雙眼睛，自來令自己喜歡，因為酒精得罪作用，眼尾染著一層紅暈，更令人心動了。

“嗯？”姜初看著她一直盯著自己看，問的問題沒有回答，不自在的別過頭。

啊，他剛剛問的什么來著！！

“好…好，好的?！?

有點緊張！

“我不喜歡他?！?

姜初點點頭。

劉子憶恍惚間想起，老劉讓她回去來著。

二話不說，反拉住姜初的手就往外跑。

姜初倒反應迅速。跟在她后面，小跑。

他看著劉子憶的小手抓著自己的，在前邊跑。路燈下是兩人的影子。不自覺的勾起嘴角，眼里也都是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