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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先登奪旗者,賞銀百兩!

壽城大營

燈火通明,兵士拱衛的中軍大帳。

火爐熊熊燃燒,焦黑的柴火不時發出啪啪的脆響。

忽閃明滅的光線讓寂寂無聲的營帳內,顯得壓抑而沉悶。

砰!

一聲巨響打破了死寂的氣氛。

置于大帳中央的案桌前,兩名身形魁梧,氣質粗狂的男人激烈爭吵,端坐在案桌中間的男人,將桌案都拍得砰砰作響。

雙手叉腰,面色漲紅,嘴角有著一道細長刀疤的男人來回踱步,忿聲大吼:“等等等,我們究竟要等到什么他媽時候!

這都已經半個多月了,徐海國他們就是從晉城趕著一窩豬,也該到了吧!”

“那你說現在怎么辦,支援不到,就算我們強行突圍殺出去,難道就真的放任這一城百姓給陳兵屠戮?”端坐在案桌前的男人毫不示弱的回吼道。

坐在案桌前的男人名叫趙武德,時任壽城大營校尉。

而與他爭吵的則是這壽城大營的二把手,副校尉呂振峰。

同時也是徽江州總兵的親侄子。

一番難分難解的爭吵過后,營帳重新歸于寂靜。

盤膝坐在地上,呂振峰抬手摘下了手臂上的虎頭臂吞,重重扣在了桌子上,悶聲道:

“我不管,你是壽城的軍事主官,你得想個辦法,不能讓這一營的兄弟,就這么在這活生生被打光。”

看著耍起無賴的呂振峰,趙武德哭笑不得。

他的這位副手雖然脾氣火爆,有時候甚至不顧場合的和自己大吵,完全不顧及面子。

但絕非是個壞人。

這次和自己拍桌子,也是看到平日的兄弟一個接著一個戰死殞命,想要和自己發泄發泄,求個安慰。

“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固守待援,徐海國有膽子拖延行程,可沒膽子抗令不遵。

再等等吧,最多十天,晉城的援軍必到。”起身用力捏了捏呂振峰的肩膀,趙武德安撫道:“再忍忍,等這次圍城危機解決了,我跟你一起去錘死徐海國那個老王八蛋!”

“真的?”眼神一亮,呂振峰仰頭看向趙武德。

“我何時說過假話?”趙武德笑道。

“那行吧,一言為定!”拍了拍裈甲,呂振峰站起身來,揉捏拳頭發出咔吧脆響,嘴角露出獰笑:

“我已經迫不及待要錘爆徐海國那顆禿頭了。”

咚咚——

咚咚——

營帳外,突然鳴鑼大響!

一名兵士沖破營帳簾布,跪倒趙武德和呂振峰面前:

“大人!陳軍又來攻城了!”

“他媽的,這群雜碎居然又來了!”聽聞陳兵來犯,呂振峰神色震怒,起身拾起豎著的鑌鐵大槍,手臂一震,槍身嗡鳴如龍吟,步履鏗鏘向賬外走去:

“老子正好一肚子火沒處撒呢,這群王八蛋來的正好!”

……

壽城城墻。

急促密集的鳴鑼聲中,大批楚兵沖上了城墻,經歷過數次的防守戰讓這些士兵們迅速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遠處,悠揚而沉悶的號角聲響起。

伴隨著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如潮水般的陳兵軍隊再次涌來,從城墻上向下看去,恍若一道意欲拍碎城墻的血色巨浪,重重撞擊過來。

“媽的,這些陳狗的數量又變多了,他們是挖洞鉆過來的嗎?”

蹲在墻垛后面,楊秀偏頭瞅了一眼下面黑壓壓一片的陳軍,嘴角一抽。

陳軍圍城半月,死傷將近三千。

壽城雖然位處楚國和陳國相近之地,但畢竟不是接壤邊疆。

陳國究竟是怎么把兵力源源不斷輸送過來,一直是壽城大營官兵困惑苦惱的地方。

“相比陳兵的數量,咱們被圍城半個月,卻遲遲沒有援軍趕來,這才是最值得懷疑的吧。”抱著宋老三的鹿筋大弓,關鵬腮幫子鼓動,嚼著一塊肉干。

壽城的地理位置特殊,是楚國內陸通往邊疆的三處交通隘口之一。

雖然城市規模較小,道路狹窄,作為交通隘口的實際意義并不大。

但壽城左邊環山,右邊伺水,易守難攻。

一旦被敵人奪走,那就等于是把一根魚刺扎進了喉嚨里,雖不致命,卻如鯁在喉,難受至極。

按道理說,這么有戰略意義的城市被圍了,理應迅速派遣部隊支援才是。

可事實卻是壽城大營被圍半月,求援信送出去了七封,卻全都泥牛入海,不見蹤影。

整個壽城,就好像被拋棄了一樣。

無人關心,無人問。

“聽說,我是聽說啊,距離咱們最近的晉城大營是援軍的第一首選,但是晉城大營校尉徐海國和咱們老大趙武德有私人恩怨。

這次咱們被圍,總兵衛早就下令讓徐海國出兵馳援,但這孫子陽奉陰違,故意拖延行程,所以一直都沒到。”神秘兮兮轉了轉眼珠,楊秀小聲和關鵬說著自己聽來的八卦。

說是八卦,實際上已經是壽城大營私下里傳開的事實。

徐海國這么長時間沒有趕來救援壽城,已經算是貽誤戰機。

從軍法角度上,就是不被砍頭,也要被貶職重罰。

但實際情況確是徐海國以連日大雨,道路崎嶇泥濘為由,故意拖延行程。

行軍開拔,總兵衛不可能時刻監視督促。

再加上總兵衛里也有部分人幫其活動周旋。

這拖延行程貽誤戰機的罪責,也很難界定下來。

“徐海國……”記下這個名字,關鵬剛想開口,一支漆黑的箭簇猛然穿過墻垛的空隙,擦著他的鼻尖飛了過去,斜插進了泥土之中。

嗅到泛起腥味的空氣,關鵬眼神一沉。

戰斗,開始了!

百名弓手同時從城垛后起身,彎弓搭箭。

嗖嗖嗖嗖嗖——

黑壓壓的箭矢如暴雨般落下,傾瀉向陳軍陣營。

頂著楚軍瓢潑似的箭雨,陳兵悍不畏死的再次沖鋒上前,一聲聲噗嗤的悶響中,大片陳兵捂著傷口倒地,可很快就又后來者頂上。

“搭云梯!登城墻!”手持一把長柄鋼刀的陳兵總旗怒聲大吼。

被盾兵護衛的云梯兵架著長長的云梯快速移動過來,在地上刨開深坑,將下方釘有板樁的梯角嵌入了土里。

云梯一搭成,如狼似虎的陳兵頂盾便要向上攀爬。

城墻之上,楚兵毫不留情將一塊塊沉重的滾石順著云梯拋下,砸翻一串串攀梯的陳兵,看著他們慘叫著滾落下來,摔死摔殘!

“都給我聽著!

將軍有令,先登奪旗者,賞銀百兩!

斬敵十人封小旗,二十人封總旗!”

眼看城墻上楚軍攻勢猛烈,逐漸壓制住登城的陳兵,帶陣的陳兵總旗立刻打下一劑猛藥。

當兵入伍,誰不是為了建功立業,銀子官位!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有了總旗的這記猛藥,沖鋒的陳兵更加瘋狂,血污遍布的臉上雙眼通紅,攀爬云梯的速度霎時間快了近倍。

“該死!這群瘋狗!火油,誰那還有火油!”

陳兵愈發逼近,城墻上一名腰刀隊總旗額頭汗珠滾落,大聲朝著四周吶喊。

“沒了!火油上上次攻城的時候,就已經全部用光了!”

腰刀總旗的聲音剛落,就有人回應過來。

火油是守城利器,澆在云梯上,一次點火就能毀掉一整條云梯。

但這種戰略性物質的數量也不多。

壽城作為交通隘口,雖然平日里儲備了不少,可歷經半多月的圍城,積攢的火油也已經消耗殆盡。

“媽的!”咬牙低罵一聲,腰刀總旗一把扯掉頭上的包巾,對著身旁的腰刀兵道:

“小子們,都給我精神起來!老子床底下偷藏了一壇十年陳釀,誰今天能割下三個陳狗的腦袋,老子就賞他一碗!”

“一碗太少了,怎么也得兩碗啊!”

“沒錯!一碗連味都嘗不出來!”

“行啊老大,你敢私藏,不怕虎爺踢你屁股啊!”

聽到腰刀總旗的許諾,一眾腰刀兵大笑著起哄,惹得這位總旗齜牙咧嘴大罵道:

“滾滾滾!老子就那一壇子酒,能分你們點都不錯了。

規矩就這么定了,別跟老子討價還價。”

說著這位腰刀總旗就甩手朝著一邊走去,可走到一半,他的腳步突然一頓,然后頭也沒回的大聲道:

“你們這群混小子,都他媽給我活著!

那壇子酒,老子一個人喝不完!”

腰刀兵們相視一笑,齊齊舉起手中明亮鋒銳的腰刀,大聲回應道:

“知道了!”

戰斗持續了半個多月,沒人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一次的廝殺中活下來。

有可能前一秒還在和你說話的戰友,下一秒就被敵人剁了腦袋。

這是戰爭的無情!

可也是他們這些軍人的使命!

城下的喊殺愈發熾烈,有了帶陣總旗的鼓舞,攀爬城墻的陳兵滿眼透著血腥與猙獰,拼盡氣力向上逼近。

“奶奶個熊!

弓手隊的人呢?!

林騰!林騰!把那孫子給我射死!”

身形昂藏魁梧,手持鑌鐵大槍的呂振峰雙眸赤紅,忿聲大吼!

兩軍交戰,士氣極為重要!

楚軍被圍困久戰,士氣早已衰落不少,相比這嗷嗷叫的陳軍已經弱了一頭。

如果任由陳軍總旗這么鼓舞下去,對楚軍那是極為不利的。

“來了!”

呂振峰話音未落,一道矯健靈敏的身影從弓手隊的戰線跳了出來,這人虎背蜂腰,臂膀渾圓,充斥著爆炸性的力量感,手持一張墨黑豹筋短弓,面龐棱角分明,冷峻硬朗。

林騰!

壽城大營弓手隊隊長!

“呵,隊長出手,扯嗓子大喊那家伙要玩完了。”望著隊長,楊秀眼底閃著崇拜的光芒。

軍中編制,十人設一小旗,百人設一總旗。

五百至千人設一隊。

也就是說能當上隊長的,手下最少都管轄著五百人,

而林騰是五位隊長中入伍時間最短,卻也是斬敵數量最多的一位。

甚至軍中都有傳言,若是趙武德和呂振輝兩位校尉中一人升遷,林騰必是下一任壽城大營副校尉。

“他就是林騰?”望著這位皮膚小麥色,眼神凌厲的隊長,關鵬眼神微動。

上次攻城戰,他剛剛穿越過來還沒搞清楚狀況,險些被兩個陳兵砍殺的時候,那兩支救命箭,就是出自這位林騰隊長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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