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一股強烈到極致的刺激感從全身回饋到王陽的大腦。
頭腦瞬間昏沉,眼前一片漆黑再也感受不到外界一丁點亮光!幸好還能保持呼吸。
此刻天印穴中的清涼之意也蓋不住觸覺上收到的猛烈沖擊。
痛,刺痛!
全身刺痛!除了兩條義肢胳膊沒有感覺,王陽感覺整個身體都要被撕裂成分子狀態(tài)。
想叫卻叫不出聲,整個神經(jīng)系統(tǒng)似乎都已癱瘓。
哦,頭顱的感覺還好,沒有那么刺痛的撕心裂肺,這種痛感就像出汗的額頭上抹了鹽,是在忍受范圍的痛。
王陽嘗試去適應這極度痛苦,方法便是忘記它!潛意識的認為這種極度痛苦是常態(tài)。漸漸的王陽頭腦逐漸清明,有了一點可以思考的意識。
天印穴沒有再傳來那種清涼的感覺,而是有種腫脹的感覺,像是有東西在其中不斷萌發(fā)。
就這樣痛苦中度日如年中,持續(xù)性的刺痛漸漸變成間斷性刺痛。
扛下來了!王陽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光點,被眼睛收集傳送至大腦中。
能看見了,不對,是又能感受到外界實驗室里那發(fā)綠的光源。此刻那光源又從靜止狀態(tài)轉(zhuǎn)化為急閃模式。
是結(jié)束還是又一波的沖擊?王陽心里凝重,再來一次這等痛苦折磨。自己大概率是抗不下去了!
外界,教授老頭看著大屏幕上四人的心率,疑惑地問道:“小冷,這個叫王陽的是怎么回事?四人當中,他的靈氣吸收率最高,證明他的境界最強,可是這心率也忒快了吧!趕上那個姑娘的兩倍了!”
“哦,他就是那個神降之人。宗教事務管理所的屈副會長介紹進來的。”桂冷解釋。
教授老頭拍拍額頭,眼中充滿迷戀之色“神降之人!是送來給我研究的嗎?上次送來神降之人還是兩年前了!該死的礦業(yè)公司,當時換走我們好多道標信息!”
“咳咳,教授,他都來納靈了。這人是過來正常集訓!”桂冷連忙解釋。
“集訓!不不不,你不清楚一位活著的神降之人對于我的研究有多大的重要性!我要,我要聯(lián)系上邊!”老頭有些癲狂,仿佛看見一間裝滿黃金的房間,而鑰匙,就在眼前!
“神降之人精神錯亂的幾率高達百分之八十!把他交給我,不然后面有你們后悔的時候!”
“精神錯亂!?你們還在乎這個?”第一次,桂冷不再壓抑嗓音,大聲地質(zhì)問道。
“還是說因為這是個沒有背景!沒有家族抄底的個體!所以他的生命對你來說只有被研究的價值?”
“桂冷!注意你說話的態(tài)度!”教授瞪圓了眼睛,氣洶洶的盯著桂冷。
“為什么當初那個人,那個有著州長爸爸的混蛋沒有被你們研究到死?!”桂冷依舊不停地質(zhì)問。
頓時,二人之間氣氛凝滯。
“唉~好了。停下你的怨言吧!你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個怨婦!”教授老頭又瞇上眼,從一切正常的流程上來看,這個神降之人不可能成為他下一個研究標本,他妥協(xié)道。
“是因為權(quán)利!你手里握著的手術(shù)刀,在權(quán)利面前軟弱的像條裹腳布!”
“夠了!”
就在此時,實驗室里,綠色的警示燈恢復靜止。
納靈結(jié)束了。
“趕快帶著你的人離開我的實驗室!”教授老頭狠狠瞥了一眼桂冷,然后走下觀察臺,進入自己的辦公室。
“砰!”門被大力關(guān)上。
桂冷青著臉,一言不發(fā)。
——
問道樓高層的一間會議室里,一個妙人抱著雙臂倚墻而靠。她扎著馬尾,一身黑色制服也裹不住那誘人的身段。內(nèi)搭的白色襯衣上別著金質(zhì)利劍紋章,讓人感到誘惑的同時又有一種肅然之感。
屈道人站在窗前,他背著手,看著窗外沉思著。
“您的意思是他集訓之后也不會去宗教事務管理所(后文以宗所代替)工作?還有誰能拿捏所里?”易覃看著前方那個高大的道人問道。
屈道人沒有作聲,面向窗外一動也不動。
“別看了,想看你也看不到。”易覃玩味的笑道。
忽然屈道人的身影開始閃爍,接著下體消失,上半身突然瞬移般出現(xiàn)在會議臺上,閃了兩下又出現(xiàn)在長桌之上。
一道明亮的光線出現(xiàn),光線忽隱忽現(xiàn),片刻后,屈道人完整的站在易覃身前,這次終于沒有背著對方。
“咳!你剛才在說什么,我這網(wǎng)絡剛出現(xiàn)了點問題。”
原來這是這個屈道人是全息投影。
易覃看著遮遮掩掩的師伯,捂嘴笑道:“我說我?guī)煾溉堉蒉k事了,您想見也見不到!”
“咳咳,大人的事小孩別多嘴!我,我就是看看研究中心最近有沒有變化!”屈道人厚著老臉說道。
“但是會議室里的全息系統(tǒng)并沒有外接。師伯,身為男人,你可要多主動一點。”
“哼,你懂什么!對了,王陽他們也快完事了吧?”屈道人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嗯,完事了。我已經(jīng)讓桂冷帶他上來了。”
說到這里,易覃忽然有個疑問,“對了師伯,這個王陽真沒有問題嗎?為什么你這么看好他,還將他推薦到這里來。推就推唄,為什么要發(fā)信息和我?guī)煾刚f,打個全息多好啊?還能見見你老...師妹。”
其實最后易覃想說見見你的老相好,但是顧忌眼前師伯信息告密,再想想發(fā)怒時的師父,終是沒敢說出來。
“哼!你敢說你師父老?回頭我就和師妹提上一嘴。”屈道人佯怒。
“哈哈哈,師伯別。您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易覃嬉笑道,這樣的易大教官,是平日里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狀態(tài)。
靚女大笑只限定幾人能夠看到。
“嗯,你們是擔心神降之人精神上的問題吧?”屈道人皺著眉頭,接著鄭重地對著師侄說道,“精神議會你知道吧?”
“就是那個講究精神永存,搞了好多克隆人的科學教會?”
“呵呵,人家只承認自己的研究比較激進而已,唉,九州議會也通過他們的認證審核了。”屈道人面色凝重。
“還不是因為涼國的支持!九州的扛把子都點頭了,九州議會遲早得作出正式承認。”屈道人對這個叫做精神議會的組織都異常厭惡,易覃也不例外。
“精神議會和涼國早有合作,畢竟,九州百分之八十的靈礦都存在于此。采礦啊,尤其是靈礦,哪有那么簡單!”
說到這,易覃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驚訝地問道:“他們在用礦工做實驗?!”
點點頭,屈道人痛苦地說道:“是的!而且現(xiàn)在精神移植的技術(shù)很成熟!他們已經(jīng)有一條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了。”
易覃的臉色冷了下來。
“前段時間他們還推薦我去做這個手術(shù),說是希望我借此突破神引,去競爭那個虛無縹緲的史上第一破境的名頭。”
“您答應他們了嗎?”易覃急忙問道。
屈道人回瞪一眼,“你師伯什么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嗯,你師父什么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哈哈哈哈!”易覃樂了,“您不用說第二句!我?guī)煾甘裁雌馕艺嬷溃 ?
“呵呵,好,回頭我就和你師父發(fā)消息舉報你說她脾氣差。”屈道人呵呵樂道。
“好啊!但發(fā)消息是個什么回事,有本事您打全息啊!”易覃一副淘氣女生姿態(tài)。
“哼~”屈道人沒底氣的哼叫一聲,“換了身體有神引境的神魂(就是修者的記憶,后文普通人的記憶以靈魂代替)存在,修煉個幾年便能重新神降,這是小問題。重要的是!換身體的同時保不齊他們會怎么修改你的記憶!這還是原來那個人嗎?況且靈魂肉身真的會融洽嗎?”
“您沒答應是對的!到時候平北的宗所不一定又被他們安插多少人進去!”
“所以我將這次研究中心的道標名額給了王陽,你擔心的那個問題在礦業(yè)公司的時候也被他們檢查清楚了。王陽的神魂沒有問題,之前附在他身上的神祇有些不同尋常,祇現(xiàn)在關(guān)押在所里。”屈道人對為何安排王陽來此做出了解釋。
“那為什么不把王陽收進所里?神祇都已經(jīng)關(guān)押了。”
“關(guān)于神祇的一切,本就該宗所負責,這是誰也不能插手的!至于人,王陽原本的檔案就在礦業(yè)公司,唉,這其實也是宗所的讓步,一個五階的五官神引換取一個神魂殘缺的神祇。”屈道人感嘆。
“呵,肯定是那個什么勞什子正會長搞的鬼!一個只會辦公室斗爭的老燈罷了!”因為某些原因,易覃才從宗所一線下來,后來被她的師父調(diào)到研究中心。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的院長便是她的師父。
胸前的金質(zhì)紋章便是曾經(jīng)的榮譽!
“罷了罷了,總之他也不敢太過火,你師伯這不還是副會長呢嗎?”屈道人安慰師侄道。
“哼!總有一天我要重回戰(zhàn)斗一線!”易覃怒氣沖沖道。
“好,關(guān)于這件事之后我也和你師父匯報一下。”屈道人打趣著師侄。
“哼!以后不和師伯好了!”靚女撒嬌。
屈道人頓時樂開了花,眼前從小看到大的師侄因為某事發(fā)生后,脾氣大漲,也就是在親近長輩前才有會露出一個普通女生的樣子。
“小覃啊,你今年二十七了吧?也該......好好師伯多嘴了。”屈道人用手堵嘴表示投降。
另一邊的易覃眼中殺氣騰騰,粉拳緊握!
“師伯你怎么隨便就能把我的年齡透露給讀者呢!!!”
“唉~”屈道人感嘆道。
易覃眼神不善,還想狡辯??!
“可惜咱都是窮苦人家出來的,靈瘤病治不好,不然以小覃的實力,史上第一突破神引境的名號非你莫屬!”屈道人看著易覃左臂義肢遺憾道。
“呵!我才不稀罕,神引就神引。師伯你別拍我馬屁,剛才那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