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童念和太叔劂來到一個門口。
此時此刻,左伯山走出來,散發(fā)著典型的大男人主義氣息。左伯山個頭很高,一張不易近人的臉。左伯山剪了短發(fā),身穿格子西裝,戴著一副眼鏡。
童念一邊點頭哈腰,一邊打招呼:“先生,您好!”
“你好。”左伯山俯視著說話的女性,“你是誰啊?”
“左伯山先生,我的名字叫童念,東署警局副局長的助手,今天我們過來詢問一些事情。”
“哦!”左伯山驚訝的說著話,看了一眼童念的左邊,“副局長,您好。”
太叔劂微笑著說道:“不用那么客氣,關(guān)于魏大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
“副局長,我和他只是同事,工作上彼此心知肚明。”左伯山突然嚴(yán)肅起來,“您想問什么?”
“你們起沖突的時候,有沒有說過要?dú)⑺缹Ψ剑俊?
“我想我當(dāng)時沒有說過。副局長,要是您不相信,以您的調(diào)查能力,肯定能弄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在撒謊!”
“調(diào)查能力……”太叔劂停頓了一下,看著左伯山,“如果你今天沒事,我們可以進(jìn)去嗎?”
左伯山點點頭。
太叔劂瞥了一眼童念,同時朝著屋里走去。
左伯山隨手關(guān)門:“坐吧!”
童念和太叔劂站在玄關(guān),靜靜的望著前方,家具擺得非常整齊,地板干凈。
太叔劂突然向著沙發(fā)走去,聳了聳肩膀,開始查看上面。
眼睜睜看著太叔劂蹲下來,左伯山好奇了,就把目光投在童念的身上,看見童念一動不動,跟著自己杵在玄關(guān)。
這個時候,童念慢慢悠悠的移動腳步,走到一臺電視機(jī)前,從挎肩包里掏出手套的時候,突然問道:“左伯山先生,您知道魏大富已經(jīng)死了的事情嗎?”
左伯山定睛一看,只見童念戴好手套,摸了摸桌子。
童念繼續(xù)問道:“您最后一次見到魏大富是什么時候?”
“六月份還是七月份,反正我記不清楚了。”左伯山若有所思的回答,“反正他被老板辭職以后,我和他沒有見過面,也沒有聯(lián)系!”
童念來到左邊,瞄了一眼擺放著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書架,上面有很多各種各樣的書籍。
“實話實說,今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看了一會兒新聞,才知道他被殺死。”
聽著左伯山的解釋,童念用心的檢查書架,并沒有看見值得調(diào)查的書籍。
左伯山一邊邁出腳步,一邊提問起來:“你和副局長是在懷疑我嗎?”
太叔劂停下來查看沙發(fā)的動作,站起來以后,慢慢的走向桌子,上面放著一臺座機(jī)。
這個時候,童念轉(zhuǎn)過身,走進(jìn)打開門扇的房間,里面只有一張床,窗戶掛著白色的簾子。
左伯山緊跟其后。
勘查桌子完畢的太叔劂突然開口:“我們是按照程序辦案,請你諒解一下,很快就完事了!”
因為太叔劂的話語,所以左伯山停下腳步。
童念進(jìn)入左伯山的臥室,并沒有關(guān)上身后的門扇,沿著右邊的墻壁走向前方。
當(dāng)童念調(diào)查臥室的那段時間里,確實花了點時間,但是太叔劂愿意等待,還不忘記觀察大廳的各個角落。
左伯山疑惑不解的盯著臥室方向:“副局長,您助手進(jìn)去的時間,也太長久了吧?”
突然聽到腳步的聲音,童念走出來,笑容滿面的說道:“不好意思,看來是我想多了,里面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左伯山松了一口氣,立刻坐到沙發(fā)上。
看見童念靠近自己,太叔劂移動腳步,朝著玄關(guān)走去。
但是童念保持著笑容滿面,瞄了一眼左伯山:“先生,我們走了。”
這個時候,左伯山趕緊站起來,對著童念點點頭。
等到太叔劂走出復(fù)雜的小巷子,站在人聲鼎沸的街道,伸伸懶腰。
童念突然提問:“你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嗎?”
“沒有。”太叔劂說著話,把抬起來的雙手放下,“我也看了桌子上,并沒有水果和水果刀,只是擺放一臺座機(jī),看來他不是殺人兇手!”
“或許你說的對。我進(jìn)入左伯山的臥室以后,直接沿著墻壁走,想要找到鞋印。萬萬沒有想到,我蹲下來的時候,床底擺放了一雙皮鞋。我趕緊拿起來查看,在心里做比較,結(jié)果手里的皮鞋和墻上的鞋印不符合。”
太叔劂微笑著說道:“他的確不是殺人兇手。”
“哎!”童念嘆了一口氣,然后抬起頭,“從早上到下午,我們一直在東奔西跑的調(diào)查。你餓了嗎?”
太叔劂用力的點點頭。
童念展顏一笑,看了看周圍,右邊的街道有一個攤位。
太叔劂聳聳肩膀,這才開口:“吃。”
童念沒有回應(yīng),走向前方的攤位,腳步非常的輕盈。
正當(dāng)太叔劂緊跟其后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大風(fēng),吹起太叔劂的衣服,碰到了路人。
童念不管不顧,一直勇往直前的走去,直勾勾的盯著攤位。
“你慢點!”太叔劂說道。
“你快點。”童念說話的時候,并沒有轉(zhuǎn)過身,“對了,你的手提電話是不是沒電了?”
太叔劂搖搖頭。
因為童念不回頭,所以不知道太叔劂的回應(yīng),走到攤位旁邊,直接點了兩碗餛飩,加上四根油條,然后坐在凳子。
“我是說……”太叔劂突然停下來,因為到了童念的身邊,沿著很長的凳子走去,“我的手提電話有電。”
童念把頭扭過去:“為什么沒有人聯(lián)系你?”
“也許局里太忙了,肯定忘記了。”太叔劂笑了一下,然后皺著眉頭,“據(jù)我所知,跟魏大富關(guān)系好的人少之甚少,現(xiàn)在左伯山又沒有嫌疑,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不用擔(dān)心。”童念發(fā)出輕松的聲音,“我們不能想太多,要不然梳理不通案情!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可以不可以安靜的吃東西啊?”
太叔劂點點頭。
童念一邊面露喜色,一邊說道:“謝謝你的信任。我們今天早上東奔西跑的調(diào)查,雖然沒有收獲,但是排除了一個人。不好嗎?”
太叔劂向左傾斜身體:“童念,你認(rèn)為這兩件案子的兇手分別是誰?”
童念揚(yáng)揚(yáng)眉毛,突然搖搖頭:“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能說出來。”
太叔劂說道:“你之前懷疑楊彪是幕后黑手,馬丁是殺人兇手。現(xiàn)在怎么不懷疑他們了?”
童念快速的解釋:“兩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哦!”太叔劂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說話,“如果你相信自己的直覺,要不要我們再懷疑一次,好好的調(diào)查這兩個人呢?”
“可以。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呢?”童念點了一下頭,接著問道。
“調(diào)查這兩個人不是難題,最主要的事情,我們需要時間。我怕兇手會殺掉下一個目標(biāo),到時候我們又多了一件案子。我還是想聽聽你的看法,說吧!”
童念坐在凳子上,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倒是有一個辦法。”
太叔劂問道:“你要做什么還是我要做什么?”
“不是我,是你。在蔣民生和魏大富被殺的時候,楊彪都是待在家里,能為他證明的人是張佳人!”
“我知道。”太叔劂瞇著眼睛,并且看著童念的右手,拿著一雙筷子,“馬丁的不在場證明呢?”
童念突然一臉恨意的說道:“我不得不提到孫月瑩這個女人。先說蔣民生,他被殺的時候,馬丁跟在孫月瑩的身邊,怎么說來,能為他證明的人是孫月瑩!后面就是魏大富被殺,我們還沒有詢問馬丁的不在場證明,所以呢?我們填飽肚子以后,就可以去找他。”
太叔劂急切的站起來:“現(xiàn)在就走。”
童念瞪大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太叔劂。
“我……”太叔劂猶豫不決的說著話,顯然自己很笨,只好坐下來。
此時此刻,童念還在瞪大眼睛。
“對不起!”太叔劂小聲的道歉,“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你沒有點東西吃,所以想要趕時間。”
童念慢慢的氣消。
“來了。”太叔劂一邊提醒,一邊看向前方,“老板,你的手藝是好,動作有點慢,能不能快點?”
“我……”
沒有等到男人說完,童念微微一笑:“老板,您不用理他。”
太叔劂快速的站起來,接過男人手中的盤子,放在桌面:“童念,兩碗餛飩,四根油條。我說的對不對?”
“對。”童念慢慢的點了一下頭。
太叔劂坐下來,看見了竹筒,并沒有一個勺子,稍微大聲的說道:“老板,筷子不好夾住餛飩,能不能……”
“要不要我喂你吃?”
耳邊傳來童念的提問聲,太叔劂微微一笑:“那倒不用。”
男人聽著一男一女的對話,站在桌子旁邊不敢移動。
童念注意到了:“老板,您去忙吧!”
男人感激不盡的說道:“好嘞。如果兩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喊我就行,我馬上跑過來。”
“好的。”童念微微一笑,突然提問,“對了,您認(rèn)識楊彪先生嗎?”
“不認(rèn)識。”男人搖搖頭。
童念想了一下,在腦子里換了提出的問題,趕緊開口:“老板,您有沒有聽過彪爺?”
“姑……姑娘,你是什么人?”男人吞吐的問道。
“不用害怕。”童念笑了笑,拍了拍太叔劂,“我是他的助手,而他是東署警局的副局長。”
“哦!”男人大吃一驚,但是沒有說話了。
太叔劂停下來夾住餛飩的動作,抬頭說道:“是的,她說的沒錯。老板,你不用害怕,誰也不能對你動手!”
“副局長,沒有人對我動手,我只是見到您的時候,有點緊張,畢竟自己沒有見過大人物。”男人說完,看了看周圍。
“老板,剛才她提出了兩個問題,雖然意思相同,但是你沒有回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隱瞞我們呢?”
“沒有。”男人干凈利落的說完,這次沒有吞吐,還不忘記轉(zhuǎn)過身。
看見男人走向攤位,童念站起來,放輕腳步的跟上去。
太叔劂一邊繼續(xù)夾住餛飩,一邊盯著童念:“你還有兩根油條沒有吃完,需要我打包嗎?”
童念只是點點頭,都不想轉(zhuǎn)過身,還在男人的身后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