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是夏季的第三個月,上海樹上的葉子綠油油,有的老百姓穿著短袖的衣服,有的老百姓穿著長袖的衣服,走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任風拂面而來,就會覺得渾身舒服。
“女兒,我知道你始終在幫忙太叔劂調查案子。還有一件事情,這次你能過來,我感到很高興。”
聽到自己父親的聲音,童念緩過神,原來站在一個門口,把目光投向左邊,四棟樓連在一起,每一層樓都掛著東西,護欄里站著看熱鬧的男女老少。
太叔劂走進屋里。
“女兒,你不進來查看案發現場嗎?”在玄關里的童芯問道。
“好嘞!”童念一邊回答,一邊進入門口,“這對母子就是報案人嗎?”
蹲在椅子旁邊的母子感到不安。
“是的。”童芯接住自己女兒的問題,“事情是這樣子,我正在東署警局里處理文件,接到一個報警電話。是一個女人打過來,她說自己的丈夫被殺了,死在洗手間!”
“有勇氣報警,說明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沒有仇人。”童念瞥了一眼右邊,慢慢的靠近那對母子,“好了,請您和您兒子起來吧,我會盡力破案。但是如果我發現您不配合調查,如果您撒謊,我敢保證我不會幫您。”
“好好好!”女人把自己的兒子拉起來。
“女兒,這件案子還是由……不對,由太叔劂偵破,你在身邊協助就行了。”童芯記起了一件事情,“好了,我走了。”
童念點點頭的時候,看見自己的父親擦肩而過,出了門口。
“女士,您丈夫的尸體在哪里?”太叔劂突然轉過身,向著女人問道。
“您是那位?”女人咽下了一口水,就把自己的兒子拉到身后,“您想干嘛?”
太叔劂被女人的一系列操作整得無語,趕緊微笑,想要這對母子不要誤會自己。
正在念念不忘自己父親離開的童念緩過神,只好說道:“女士,請您不要害怕,也請您的兒子不要害怕,他是東署警局的副局長。您看,屋里屋外的警員們還沒撤走,兇手不敢返回,請您放心吧!”
太叔劂連忙點點頭:“對對對,只要有我在,不會再有人死。”
女人松了一口氣,然后說道:“我再重申一遍,我丈夫死在廁所里,尸體沒有被東署警局抬走。”
當女人開口的時候,童念插話進去:“女士,您好!我的名字叫童念,是叔劂的……”
“助手。我剛剛只是害怕,耳朵并沒有聾!”
“那就好。”童念變得輕松起來,“女士,我們走一下流程,您叫什么名字?”
女人把自己的兒子拉到前面:“我叫莫櫻,他叫魏夷帆。”
童念點點頭,觀察的眼睛投向周圍,很多家具都是破爛不堪,但是干凈整潔。柜子上擺著一臺黑白電視機。
太叔劂看了看屋里,沒有沙發,只有硬邦邦的椅子和凳子。
童念突然問道:“也就是說,您的丈夫姓魏,對嗎?”
莫櫻把椅子搬到太叔劂的旁邊,還不忘記回答:“對,我丈夫的名字叫魏大富。”
“不了,謝謝,我站著就行了。”太叔劂揮揮手。
童念得知名字,瞄了一眼屋里,認為沒有值得檢查的地方,直接向前移動。
莫櫻心領會神的站起來,用顫抖的右手指向廁所。
“女士,請您在外面等待,我進去看一下尸體。”童念說著話,就把手套戴上,推開廁所的門扇。
“好吧!”莫櫻停下腳步。
童念微微一笑,就把緊跟其后的太叔劂抓住,同時走進廁所的里面:“我不是害怕,是等一下我有問題,必須要你回答。懂嗎?”
太叔劂一邊戴上手套,一邊平靜的說道:“懂,我會言無不盡。”
“我兒子還小,我能去照顧他嗎?”莫櫻問道。
童念看著廁所門口:“去吧。”
等到莫櫻離開,太叔劂好奇起來:“來的路上,你說你被你父親的電話叫醒,對不對?”
“對。”童念點了一下頭。
“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昨天晚上不是早睡了嗎?”
“是啊。”童念說道。
“那么,你還會被你父親的電話叫醒,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
童念直勾勾的盯著太叔劂:“現在不適合討論這個話題。”
太叔劂覺得童念說得對,再也沒有疑惑不解的問題,看了看地面。
然而,童念一直在直勾勾的盯著太叔劂。
太叔劂抬起頭的時候,然后問道:“你不檢查魏大富的尸體嗎?”
“哦!”童念把目光投向廁所的地板,“死者的名字叫魏大富,雖然人高馬大,但是瘦骨嶙峋,一眼便知,常年少吃飯導致的問題。”
“他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時間呢?”
“等下。”童念說完之后,慢慢悠悠的走出廁所,“莫櫻女士,案發的時候,您在哪里?”
“今天一整天,我和我兒子在我上班的地方,也就是這條街道的盡頭,有一家很大的超市。對我來說,我能在超市里上班,是莫大的榮幸,因為可以帶著我的兒子去。但事情往往發生在無意之間。當然不是我的問題,是兇手的問題,兇手挑選了我和我兒子回家的時候,我們剛剛打開房門,就聞到屋里飄來血腥的氣味。我頓時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我兒子安置在玄關,接下來,我一個人走進廁所里。當我看到眼前的一幕,陷入崩潰,緩過神之后,我又害怕起來,趕緊給局長打電話,然后我抱著我兒子蹲在椅子旁邊,等待局長過來!”
童念點點頭:“請您節哀順變,有時候就得接受突如其來的事情。但是我有一個問題,您和您兒子回家的時候,是幾點?”
莫櫻看了一眼站在童念身邊太叔劂,手腕上有一塊表,然后回應:“十一點。”
童念動了動右手的指頭:“我大膽猜測一下,您丈夫應該死于十點之前,正確的說是十點半到十一點。您當時有沒有移動尸體?”
莫櫻聽到這句話,腦子里呈現了自己丈夫的模樣,渾身上下都是血,趕緊搖搖頭。
太叔劂看了看童念,又看了看莫櫻。
雖然童念正在觀察莫櫻的一舉一動,但是注意到了太叔劂的眼神,好奇道:“怎么了?”
太叔劂附耳低語:“你是不是懷疑她是兇手?”
童念的目光投向廁所,毫不猶豫的說道:“是的。我看過案發現場,廁所的地板有些尿,說明她的丈夫在小便的時候,被她從后面偷襲。”
太叔劂直勾勾的盯著童念,眼睛快要凸出來了,這才說道:“如果她是兇手,為什么不把匕首拔出來?”
“因為她想要制造自己的丈夫被謀殺的景象。”童念冷冷的說下去,“你應該記得蔣民生的案子。她丈夫的死法跟蔣民生的死法一模一樣,都是被人偷襲,背后插著一把短小的匕首,倒在地上以后,碰到了鼻梁。”
“你的推理也許是對的。不過莫櫻的殺人動機呢?”
“你得問她。”童念指了指莫櫻。
“女偵探,我和我丈夫從小就認識,一到結婚年齡,我就嫁給了我的丈夫。我和我丈夫的生活很美滿,自從我生下我們的孩子,而且是一個兒子,我和我丈夫的生活更加美滿。現在你卻懷疑我是殺人兇手,我可以告你嗎?”
太叔劂趕緊說道:“不不不,童念只是在推理,請你不要生氣!”
“好吧。現在我把話撂在這里,無論是誰殺了我的丈夫,只要我知道名字,我絕對饒不了他。哎!說到我的丈夫,他是一個積極向上的一個人,但時運不佳,一直得看別人的眼色行事。”
“女士,請您不要發這樣的言論,不然您會把他的同事當成兇手,或者老板。”童念提醒了一下。
“這些話不是你想聽到的嗎?另外,我雖然了解我丈夫的為人,但是我總感覺他有另一面。”
“什么意思?”童念問道。
莫櫻的眼睛盯著童念,接下來回答:“這件事情得從兩個月之前說起,我當時還沒有去超市上班,在家里照顧我們的兒子,他帶來了一個男人。然后我丈夫叫我把兒子帶到外面玩耍……”
“等下。”
聽著童念的打斷聲,莫櫻問道:“女偵探,你有什么問題嗎?”
“您丈夫帶來的那個男人,是長什么樣子?”
“實話實說,我沒有看清楚。男人當時戴著帽子,把眼睛完全遮住,只能衡量了一下他的個子,大概在一米八左右。”
童念握緊拳頭,突然大聲起來:“最后一個問題,當時男人進來的時候,身上是不是穿著白色的大褂?”
正當話題落下來的時候,太叔劂記起一個人,小聲說道:“童念,你怎么又懷疑楊彪呢?”
童念沉默不語,目不轉睛的看著莫櫻。
“不是。”莫櫻瞄了一眼太叔劂,用了相同的語氣提問童念,“女偵探,楊彪是誰?”
童念回答:“上海本地人,有錢有勢,黑白通吃。”
莫櫻歪了一下腦袋,看著自己的兒子。
“等下,讓我捋一捋……”童念突然停頓了下來,“如果不是楊彪來找您的丈夫,因為您親眼看見了這個男人的著裝,頭上戴帽子,穿什么衣服來著?”
“哦,我記起來了。”莫櫻眼睛一亮,“是一套黑色的西裝。還有,男人頭上戴的帽子是白色!”
“如此不搭配,他是怎么忍受得了呢?”童念露出稍微痛苦的表情,“這個男人沒有穿衣的品位。”
莫櫻點點頭。
太叔劂默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非常時尚。
“莫櫻女士,您剛才提到您的丈夫有另一面,他有做過什么事情嗎?”童念問道。
“女偵探,你別問了!我不想說,因為太丟人了。我甚至想要脫離他,當他做出那樣的事情之后,我還罵了他一頓。”莫櫻直勾勾的盯著臥室的方向,“我不能讓這件事情公布于世!”
太叔劂突然愁眉不展。
童念一邊笑容滿面,一邊提出好奇:“究竟是什么?”
“莫櫻,請你不要擔心,童念會解決。”太叔劂安慰道。
“是嗎?”莫櫻看了一眼太叔劂,又看了一眼童念,“女偵探,你真的想知道?你真的想看?”
童念和太叔劂互相一眼。
太叔劂說道:“我還是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