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我背后拍肩就算了,還不按規矩來啊
- 只做詭異游戲的我真沒想當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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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83字
- 2022-06-16 11:59:19
‘郎在歡心處,妾在腸斷時’
……
‘你又可知否我久病成癆疾,不久會為你傷心死!’
……
咿咿呀呀的非人聲哼唱飄蕩在耳邊,藍天社區內,白霧沁涼,森白路燈光只能照亮周圍兩米。
踏過光暗分界線,司玢喉結滾動,身前那紙人凌空倒翻,粉白腮紅臉一閃而過。
趁著最后的光亮,司玢隱約看到紙人揚起非嗔非喜的嘴角隱沒在幽白霧氣中。
前面的紙人突然秀起云里翻的舞臺動作戲姿,司玢也得有樣學樣。
來了記漂亮的云里翻后,他跟著紙人的唱戲隊伍走向濃霧深處。
據司玢所知,給死人唱戲也是有講究的,分為兩大類。
一類是給過世的先祖唱戲,得在觀眾席上擺先祖排位,從午夜唱到凌晨三點,這期間,戲班兒不能停,活人也不準湊熱鬧。直到這戲唱完,請戲人請回先祖排位。
至于這些紙人們跟戲班學的戲,司玢猜測是另一種。
在濱海市的偏遠地區還流傳著家中長輩過世,晚輩請戲班兒來送葬的傳統。
那時候呀,這戲班唱大戲就不管這周圍有沒有活人,沿著請戲人家里長輩在世時候常去的地方,戲班兒得邊走邊唱。
據說要到頭七那天,方便那捋執念找到回家的路。
時代變遷,這兩類傳統逐漸被遺忘,唯有后者時不時還會成為比拼家財、聲望或者孝心的行為。
司玢尋思著這些紙人們是學著戲班給梁家老奶奶唱的戲,他跟著走來,幾乎饒了藍天社區半圈。
其實藍天社區并不大,只有三棟樓跟兩層的活動中心、一片人工湖還有周邊理發店超市等配套設施。
繞上一圈也只需要二十來分鐘。
這一路上司玢見到所有鬼影,都扭打撕扯在陰暗的角落。
藍天社區的午夜,除了司玢‘一家’還有這些沒有心智的紙人,幾乎沒有東西豁免彼此廝殺的規則。
白霧慘慘,喪音哀哀,跳騰行唱的紙人隊伍轉了一圈朝藍天社區的老人活動中心行去。
走在隊伍最后的司玢目光興奮起來,紀若鶯補充的筆記中提到過,老人活動中心很詭異,是他必須要去看看的地方。
紙人輕飄,轉身的動作悄無聲息,司玢拖著腳步同樣沒有弄出任何聲響。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咔嚓的聲響,隨后是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緊緊綴在身后。
跟著前面的紙人有樣學樣的司玢腳步一滯。
藍天社區的午夜幾乎所有的鬼物都廝殺在一起,后面綴著的是誰?
很顯然它跟自己一樣保持理智,難道是女兒們?他們已經解決掉鬼影張順?
不能想當然的這樣認為!
跟著唱戲紙人隊伍行進司玢用余光留意著身后。
幾個呼吸間,司玢看到一個正常的女人影子貼向自己后背。
她身高要比雙胞胎姐妹差上一截,肩上挎著方形背簍,小步的跟著自己移動。
紙人隊伍行進,司玢很快走出路燈光暈。
“紀田……紀田……”
身后傳來嘶啞的呼喊,一時之間,司玢竟然分不清這是雙胞胎姐妹的聲線,或者是現實世界老媽在身后呼喊。
喉結滾動,司玢強忍著回頭的沖動。
民間傳言,每個人身上都有三盞燈。
一盞在頭頂,兩盞在雙肩,這是人的“三昧真火”。
當你深夜獨自一人行走的時候,不論是誰叫你都不能回頭。
回一次頭滅一盞燈,當第三次后,下次便是你叫別人回頭了。
‘不能回頭!要是女兒們的話,她們早沖上來把我架回家了,畢竟我現在的身份可是一個患了阿爾茨海默癥的可憐中年人。’
思忖著,司玢考慮反手一個大逼兜子回敬那道聲音。
可不等司玢有所行動,一雙冰涼的手按住肩頭。
“紀田,紀伯伯!你真的想死嗎?你想跟著那些紙人進活動中心?”
雙肩寒冷,像是冰塊兒在肩窩融化,司玢沒有動,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的小姑娘從身側探過頭來。
她渾身纏滿衛生紙,露出一張可愛小巧的圓臉,睫毛很長,除了眼睛是畫上去的,幾乎跟尋常的鄰家女孩一樣。
獲得C級中級編劇能力后,司玢能輕松回憶起社區居民花名冊上的每位住戶信息。
眼前這小姑娘他知道,2218室戶主張順的繼女,陳溪,那個躲在2205室玄關儲物柜中的白色小人兒之一。
她也學著紙人唱戲?是沒有說出真相對梁家老奶奶心有愧疚?
心中猜測著,司玢臉上卻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
他現在的身份是2205是的紀田,記不清小區的住戶很正常,這般想著,司玢嘴上卻輕聲說道。
“啊!我知道你……你是……樓上的……”
一個健忘的老人本該記不清很多東西,司玢一邊盡力扮演,一邊仔細觀察著陳溪。
了解過曾經發生在藍天社區的一系列怪事后,司玢可以肯定陳溪絕對是劇情收集中的核心人物之一。
“紀伯伯,您還是跟以前一樣健忘。我叫陳溪!您還記得和您一塊在網吧玩兒的男孩張曦吧,他是我哥~”
陳溪鼓著嘴角。
“啊啊!他啊!我想起來了,小姑娘你好啊!你找我有啥事……”
腦海中快速閃過2208室的家庭關系,司玢露出一副恍然模樣。
陳溪顯然沒有懷疑,她冰涼的雙手扯住司玢的手臂。
“你可不能再跟著這些紙人走了,我親眼看到的,梁爺爺家的兒子跟著這些紙人進入老人活動中心,他再也沒有出來過。他肯定已經死啦。”
小姑娘陳溪滿臉懊惱難過,躲在儲物柜中她目睹繼父張順將母親放進冰箱,自己也沒勇氣為梁家老奶奶說清真相。
司玢覺得這位可憐卻天性樂觀的小姑娘或許對梁家抱著愧疚心,所以才關注梁家的兒子。
“你怎么知道他死啦?”
司玢放緩語氣,陳溪肯定還有些信息沒告訴自己。
“因為他被那些紙人圍著,圍著就不見了……”
陳溪抬起頭,小臉上用畫筆勾勒的眼睛眨動。
司玢順著陳溪的目光看去。
跳騰行唱的紙人隊伍不知什么時候停下,一張張腮紅粉白的臉回勾,嘴角似嗔似喜。
司玢尷尬的撓撓下巴。
跟陳溪說話這會兒功夫,他被紙人隊伍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