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大叔,對不起,我太餓了,快要餓死了,才忍不住吃你肉的”
少年悲白發,血淚染青天
唯一愛我的人就此離去了
我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皇土即將失去,群王瘋狂招兵買馬
商人大發國難財,不顧百姓生死
天不公,亂世應則當立
違反軍紀,斬斷發絲,留守人間
天下,誰都想爭
那最后那人,為什么不能是我
問世間,我這個異眼白發豈能入凡塵
墮人間,何能品嘗酸甜苦辣各種情感
您問我是否是梟雄,我慘淡一笑
是與不是,還重要嗎
夜已深,月亮高高掛在蒼穹之顛,周身不由自主的散發月光灑向大地,云層接收月光照射大地,侵蝕還未照到的大地。
但還沒等整個武悠關被月光照到。天邊的烏云遮住月亮,不讓他人看到它的真容。皎潔的月光在烏云的遮擋下逐漸消失。
武悠關城外的古關山上仿佛一只趴著的巨獸,他的一呼一吸,都有可能蘇醒,如若它醒來,它會瘋狂咬一口這里的主人。
……
“我,這是在哪里。”
少年捂著頭額幽幽醒來,還未等他睜眼。
恍惚間,蘇暢聽到耳邊傳來欣喜聲音。
“太好了,大少爺,你醒了。”
睜眼望去,只見一個長的賊眉鼠眼,胡子掉到衣領的中年人身穿布衣,灰頭土臉的臉蛋,此時正滿面欣喜,仿佛為眼前人的醒來而感到高興。
“大少爺,我們趕快逃吧,楚軍打進來了。”頭頂傳來轟塌聲,不等少年反應過來,中年人臉色大變的拉著少年逃離房屋。一塊巨石從天轟然落下,砸壞蘇暢剛居住的房子。
兩人回頭望去,房屋已經被砸得稀碎,驚嚇中帶著竊喜伴隨著兩人,中年人身體一震,立即明白剛才的巨石是賊軍的攻城器,但為什么賊軍居然有這么高強的攻城利器,不容他想。
此刻眼前的少年為重,中年人拉著少年就跑。
蘇暢就這樣被中年人拉到宅院門前,蘇暢剛想苦訴幾下。“發生,唔……”就被中年人一把拉到懷里,挨著墻壁,死命捂住他的嘴巴,唯恐讓他發出一聲聲音。
門外傳來求饒聲。
“饒命饒命,嗚嗚嗚……”
怎么回事,到底發生了什么,我為何在這里,外面為什么有人救饒。
由于天地昏暗的原故,中年人沒有束縛蘇暢的雙手,蘇暢明白中年人不會害他,轉過身來面對他,在嘴巴上做個拉鏈動作,表示自己不會說話。
突然腦袋特別痛,那好像仿佛一個電鉆鉆著腦子,蘇暢的捂著頭痛苦的挨著墻,巨大的頭疼包裹全身,中年人看在心里,也不敢動他。
蘇暢不敢閉眼,怕這一閉就睡去。
強忍著頭痛從門縫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騎著馬,在大火的映照下,他身披石甲,手握大刀,化作恐怖的惡魔。不屑的看著眼前求饒的人,狠毒將其殺害。
鮮血濺在紅門上,也濺到蘇暢眼睛上,他打了一身激靈,連忙后撤,與中年人一同擠進門后。
殺人了,有人殺人了。不知為何,看到眼前人被殺,蘇暢心里些許小興奮,但大多數是害怕,他怕外面那個大漢一旦發現他,就會進來把他給宰了。
“噓。”中年人在一旁小聲道,手緊緊握著蘇暢的肩膀,雙眼與他對視,急時安穩住蘇暢,蘇暢看了會中年人的臉,也逐漸安靜下來。
一陣天雷響起,這一刻,他什么都想起來了。他是武悠關城主的大兒子,也就是武悠關的少城主蘇暢。
今天是他老子和楚軍對抗的第三日,沒想到這么快城就破了,被楚軍占領。
由于馬大部分都拉到前方去打仗了。只留下少許老馬拉著家里人朝(均禾縣)那邊投奔親戚,自己則是因為家里已經沒有馬車和馬了,只好留了下來。
但現實是家里的兩匹老馬都裝了金銀財寶,到死了他們也要錢,真是可惡。那群惡心的嫂嫂們一心想要逃跑,由于自己天生癡呆,他們就放任自己留在武悠關自生自滅,只留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李漢全,便駕馬離去。
大漢似乎察覺到門內有人,他朝門內走去,門前的臺階有三個,大漢已經走了兩個臺階,躲在門后的兩人看到大漢越來越逼近,心中頓時惶恐不安,身體緊挨著墻不敢動彈。
待大漢上了最后一個臺階,蘇暢心想完了。大漢手伸進門內,剛要進去,不遠處傳來馬叫聲,一個士兵勿忙從馬背上下來。
一路小跑來到大漢面前,單膝脆上后,一臉鄭重道:“將軍,大帥來報,叫你過去一趟。”
“嗯,我知道了。”大漢伸進大門的手收回來,看了會幽暗的門內,轉身跟著小兵上馬離開。
“呼,嚇死我了。”蘇暢見大漢離開,虛弱的坐在地上。身旁的李漢全小心的扶起蘇暢,在他耳旁建議道:“大少爺,這個時候可不能休息啊,我們趕緊找個地方逃吧。”
“李伯,稍安勿躁,看眼前的情況,楚軍在城里大肆放火燒殺,適有屠城的可能,北門,西門大慨已經被楚軍控制,要想活下去,必須從南面雜踏房里的地洞鉆出去。”
蘇暢現場分析會兒,察看了下門外的動靜,他擲拳一握,與李漢全對視,“李伯,可敢和我賭一場嗎。”
蘇暢雙眼炯炯有神看著面前的老仆,果然如他所料,李漢全連忙脆下,臉上流下兩滴青淚,他用寬大的袖子掩面遮擋。
“大少爺,老奴的命從小就是你的,要不是當年,流年發生途中,你不顧老爺阻止,非要救我們一家子命,可能我早已化作白骨,被外面的鬣狗啃食。”
“從那一刻起,大少爺讓我往東,我就往東,你讓我往西,我就往西,不論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大少爺讓我做什么,我都會往前。”李漢全頭伏在地上,真誠傾訴,所說一切讓眼前的蘇暢都有些動容。
他初來乍到,本想試探眼前的人是否是嫂嫂派來的,但李漢全的話打開蘇暢的回憶,的確,當年千百流民走在荒土上的時候,他一時興起用盡零花錢救下李漢全一家,贏得了李漢全一家的忠誠。
“好啊!”蘇暢發出一聲感憾,扶起李漢全:“有忠戎(李漢全字)在,前方路途雖然遙遠,我也有信心帶你離開武悠關。”
此時正是月明晞晞時,兩人回到化為廢墟的房屋,“我在東邊房內藏了轟天雷煙花,你點燃后不要管,只往回逃就是,記住穿上我的夜行衣,我們在南門地洞會合。”
李漢全眼疃噔大,他發現蘇暢身后突然出現個黑影。
看到李漢全惶恐不安的目光,蘇暢意識到身后有什么,額頭瞬間密布細小冷汗,微微低頭右斜看去,果然有個黑影。
一陣冷風順勢吹過,蘇暢打了個激靈。
眼中頓時泛起狠色,轉身瞬間,立馬揮至一拳轟出,豈料屁股后巨力傳來,還未看清那個人的人影,就被一腳踹出去。
“大少爺,我來救你。”
蘇暢借力在地上連翻滾兩圈,耳邊聽到李漢全的聲音,翻滾中衣服上沾滿了地上的灰塵,你原本華麗的衣服變得破破爛爛,搞得他立馬變成流民。
蘇暢停好身姿迅速瞧剛才的位置看去,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就在此時,李漢全跨過蘇暢,毫不畏懼地高舉木棍沖上去被那人一腳踹到身旁,回頭望了眼李漢全。
轉頭繼續看向黑衣人,黑衣人一動不動,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李漢全被踹了一腳之后也沒沒敢輕易妄動,就這樣趴在地上看著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黑衣人終究開口。
“大少爺,我奉家主之命,前來帶你離開。”
黑衣人對著蘇暢施了抱拳禮,蘇暢剛想攻擊的心思瞬間熄滅,聽此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不確定問道:“你是,嚴叔?”
“是我,大少爺。”
黑衣人點點頭,取下圍巾,露出他長滿白須的臉龐。他叫嚴之命,已年過不惑之年(40歲),此時特意來保護武悠關城主蘇南昂的兒子蘇暢。
“真的是你!”蘇暢見到黑衣人的臉,驚喜不斷。過會他開口擔心的問道:“嚴叔,我父親呢?”
“老爺……”嚴之命本不想開口,但看到蘇暢想要探索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蘇暢。
“老爺率領狼行軍在古關山奇襲楚軍,豈料中計,被楚軍逼上山,定軍趁勢放火燒林,燒死我100個好兒郎。老爺十分氣憤,但又無可奈何,只好統領我軍迅速從后山下山撤離,我聽從老爺的吩咐前來救你,我剛到城前,就看到楚軍分出兵進攻武悠關。”
“沒有辦法,我繞了個大圈從南門那里的狗洞偷偷溜進來,大少爺,此時局勢刻不容緩,武悠關已經被楚軍初步占領,我們趕緊趁勢離開。”
“我正有此意,只是楚軍已經到達我們這邊,要想前往南門,必須得有一人轉移楚軍注意力。”
蘇暢點點頭,腦海里忽然回憶起前不久那位壯漢,心中還是有點膽寒。
“大少爺,左邊庫房有一大堆煙花,老奴可以用這些煙花去吸引楚軍的注意力。”
“請允許到時候也稍等片刻,老奴立馬把煙火車推出來。”
說著,李漢全前往庫房推出裝滿煙火的車子,蘇暢也趁著這時間,換好夜行衣,看著眼前的一大堆煙火,蘇暢一時眼睛都直了。
“大少爺,事到如今,你們先撤出武悠關吧,老奴來幫你們拖延時間。”
李漢全扯起袖子擦干額頭的冷汗,他本身年過花甲,要他做這件事已經要了他半條老命,但一想到等會兒能幫助大少爺,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李伯,老年了,也學會偷笑了。”
蘇暢指著李漢全嘴巴,他發現這個不茍言笑的老人也開始笑,而且是在這緊急情況,還能笑的出來。李漢全的微笑給予了他不少鼓勵,心中的害怕也減少很多。
“大少爺說笑了,這都是老奴該做的。”
不等蘇暢繼續開口,李漢全著煙火車出了門,他咋不知道眼前的這位主子是個話嘮?要是再說下去,楚軍就真的過來了。
“這是……”蘇暢看著這雙熟悉又陌生的臉,已經被鮮血遮蔽,神情復雜的看向李漢全,李漢全沒有說什么,只是沉默不語地推著一大堆煙火車,走到蘇暢面前。
蘇暢嘆了口氣,替此人合上眼。雙手搭在李漢權肩上,鄭重的看著眼前的人,李漢全已經年過花甲,他46歲的時候開始輔導蘇暢,教會了他很多東西,此時李漢全臉上皺紋多如麻,蘇暢是真的害怕眼前人消失。
但此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能保佑李漢全能平安回來。
“李伯,此去一別,也不知道何時再能相見,無論什么時刻,你一定要回來,這是給你的命令。”
說到命令的兩字,蘇暢聲音加重,可見他對李漢全的關心,李漢全此時眼眶熱淚,從衣服里拿出兩個圓球放到蘇暢手心。
“這是……”嚴之命適乎驚訝什么,剛想說什么,就看到李漢全犀利的眼神,止住了想要叫的龜龜。
蘇暢摸著手中的鐵疙瘩,在這天氣,很冷,也很溫馨。明白了老奴的好意,將兩個鐵球放入衣內,雙手按在李漢權肩上,鄭重道:“李伯,一定要回來。”
“大少爺,老奴一定完成命令,老奴還想繼續做你的仆人。”
蘇暢放開搭在李漢全肩上的手,李漢全嘴角掀起一絲微笑,兩人就這樣默默看著對方,言語盡在無言之中。
良久,李漢全堅定的轉過身,推著煙火車前往東街,他沒有回頭,或許,他早就知道,這次他在也回不來了。
蘇暢愣在原地,直到李漢主的背影消失,才回過神來。
“嚴叔,走吧,不事辜負了李伯。”
嚴之命點點頭,他有些欣慰,剛才蘇暢的舉動能看出來,他是一位重情重義的人,但事在人為,只好犧牲李漢全了。
……
另一邊,李漢全推著煙火車,行走在戰火紛飛的街道,他的每一步是那么堅定,那么樸實無華。
一對夫妻攜同他們的兒子路過李漢全,那對夫妻的兒子好奇的看向李漢泉,鬼出神莫開口說了句。
“老翁,你去哪?”
“去炸平侵略我們國家的敵人。”
李漢全心中升起豪邁之氣,在那對夫妻和他們兒子敬畏的目光中前往東街。
另一處街道走出幾個楚兵,他們看到李漢全,惡狠狠瞪著對方,臉上的血水表明幾個楚兵似乎殺紅了眼,他們怒吼一聲,手持兵器沖向李漢全。
李漢全哈哈大笑,從衣襟里掏出火折子,把蓋子拔掉,然后對著火折子輕輕吹,火苗瞬間燃起,抓起推車上的一個爆竹,將其點燃,奮力一扔,丟像楚兵。
“嘭!”
“嘭!嘭!”
爆竹炸裂開來,伴隨著斷續的爆炸聲,一團團濃烈的黑煙直冒出來,碎屑和殘片橫飛,猶如利箭一般四射而出。
有些的楚兵躲閃不及時,受到了不小皮外傷。
“該死的老頭,我要你死。”
其中一個楚兵感覺受到其恥大辱,不顧爆炸帶來的傷害,直直往李漢泉的位置跑去。
李漢全啍了聲,渾濁的眼珠子只是盯著逐漸放大的楚兵,直到楚兵近在咫尺,他推倒沖天炮,將其點燃,控制方向對準楚兵,引線瞬間燃盡。
“嘭。”
伴隨著爆炸聲響起,楚兵驚慌下想逃,剛轉身,背上似乎受到了某種推力,往前飛了數十米。
燦爛的煙花在武悠城天上綻放,蘇暢眼含熱淚停下腳步,眼睛望向那邊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