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xiàn)在嚇得心臟都在怦怦跳。
“怎么,你還想讓薄爺親自看到你們虐待他的新婚妻子?”
薄,薄爺?
姜汐月陷入疑惑,這和薄爺什么關(guān)系?
李銳是恩人哥哥的人啊。
“啊這……”
姜明瞬間不會說話了。
立馬換上一副笑嘻嘻的面孔,“誤會,誤會啊,這不是我怕月月嫁過去不聽話,我?guī)捅斀逃?xùn)一下這丫頭嘛,也就是嚇嚇?biāo)睦飼娴呐按!?
“是嗎?”
李銳犀利的眸子鎖著他,仿佛能一眼看出他內(nèi)心想法。
姜明被看得實在發(fā)慌,“是啊,”他著急地看姜汐月,“月月你快說說,是不是。”
姜汐月就愣在那,不說話。
姜明急得滿頭大汗,近乎哀求地看姜汐月,月月,爸爸求你了,放過爸爸這一次吧,爸爸知錯了。
第一次面對他這樣客氣哀求的目光,姜汐月覺得無比諷刺又好笑至極,她淡淡地應(yīng)和了一聲,“嗯。”
姜明心里石頭落地,“是吧李特助,月月怎么說都是我寶貝女兒,我怎么舍得下手打她。”
寶貝女兒四個字,也不知他是如何說得出口。
李銳目光沉沉,繼續(xù)問,“那,剛剛你們在跟我家夫人爭搶什么,難道你這別墅里,還有堂堂薄爺夫人要不到的東西?”
“就是月月過世的媽媽留給她的東西,這不是已經(jīng)給她了嘛。”
姜明現(xiàn)在十分慶幸沒有提前毀了那東西。
“還有一樣,”姜汐月此刻開口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媽媽還留給我一只金鑲玉鐲子,剛剛盒子里沒有。”
一邊和姜雨柔站在一起的楊蓉瞬間臉色變了。
李銳立馬問話,“鐲子呢?”
姜明愣住,“這我還真不知道,有,有鐲子嗎?”
一邊楊蓉心虛地轉(zhuǎn)移視線,立馬抻了抻自己的旗袍袖子,姜汐月一眼看出她這個動作,二話不說走過來舉起她手腕,那只金鑲玉鐲子果然在她手上。
“拿來吧你!”
她根本不配戴她媽媽的東西。
“你干什么干什么?”這鐲子是十分珍稀的冰種玉,起碼價值千萬,楊蓉都戴習(xí)慣了。
“我媽媽的東西憑什么戴你手上,你配嗎?”
楊蓉幾番掙扎,可還是被姜汐月把那鐲子拽下來了。
“姜汐月你-”
楊蓉想翻臉,丈夫姜明卻遞過來一個眼神,她這才作罷。
李銳走上前,“姜家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姜明又掛上笑臉,笑嘻嘻湊上去,“誤會,誤會呢,蓉蓉也是看這鐲子放那沒人戴,這才戴了幾天,戴幾天也不會少塊玉,是吧?”
“會臟!”姜汐月毫不掩飾。
楊蓉在旁邊氣得吭哧吭哧,惱怒地看姜汐月。
賤人!
李銳又問姜汐月,“夫人,您還有什么東西落下,今天我們一并幫您拿回去。”
“還有我媽媽留下的益民藥業(yè),我也要拿回去!”
益民藥業(yè)!
姜明徹底慌張了。
他公司現(xiàn)在虧空全靠益民藥業(yè)的資金撐著,再把這個拿走他還有沒有活路。
“姜汐月,你別太過分,”楊蓉受不了了,“益民藥業(yè)現(xiàn)在是家族企業(yè)你憑什么拿走?”
“就是,”姜雨柔也說,“那一直都是爸爸媽媽在經(jīng)營,憑什么給你?”
只是他們剛說完這話,便看到李銳刀子一般鋒利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告訴她們,再多說一個字小心自己的舌頭。
姜汐月對姜明說,“爸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媽媽交代過你,我成年后就把益民藥業(yè)轉(zhuǎn)到我名下吧,我前兩年還在上大學(xué)爸爸說不方便給我,那現(xiàn)在呢,我已經(jīng)畢業(yè)了,可以給我了嗎?”
“這,這這……”
這丫頭今天是要逼死他啊!
益民藥業(yè)姜汐月是一定要拿回來的,本想日后徐徐圖之,但今天既然李銳來了,她索性一次性拿回,從此也和姜家斷絕關(guān)系。
“怎么,”李銳開口,“姜總這猶猶豫豫的,是不想和薄爺談合作了?”
“我拿!”
姜明實在別無他法,忍痛簽了企業(yè)轉(zhuǎn)讓協(xié)議,遞出去的時候還不太想松手,姜汐月看他一眼,手上使力將轉(zhuǎn)讓協(xié)議一把抽了過來。
翻開看看沒什么毛病,嘴角勾起了笑,“嗯,謝謝爸爸呢。”
“那,汐月就先回去了,畢竟,”她語調(diào)悠揚,“我也不能讓薄爺久等。”
“姜總還算識時務(wù),既然這樣,薄爺那邊,我會幫忙轉(zhuǎn)告的。”
“謝謝,謝謝李特助。”
姜明想,雖然失去了益民藥業(yè),但如果能換來和薄寒沉的合作,那倒也不虧。
李銳帶著姜汐月走了。
“姜汐月,你給我站住!”
姜雨柔不服氣,憑什么她這么神氣,憑什么她想怎樣就怎樣,她追了出去。
“你給我回來!”
姜明拉住了她。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薄爺是什么人。
李銳把姜汐月帶了出來。
“李特助,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
她幫姜汐月打開了車門,姜汐月看到里面靜坐的男人時,立馬瞪大了眼。
“恩人哥哥!”
他怎么會在這里?
很快她又立馬感到窘迫,她現(xiàn)在頭發(fā)凌亂,臉上衣服上沾滿泥土,手背上還破皮了一塊,頓時不好意思再抬頭看他。
真糟糕,她這樣狼狽的一面被他看到了。
薄寒沉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心里不由緊了緊。
“不上來,等著我來抱你?”
“啊?”姜汐月后知后覺爬上了車子。
但刻意和薄寒沉保持了一小段距離,她怕她身上的臟污弄到他身上。
一路上,車內(nèi)氣氛安靜詭異。
薄寒沉看了眼兩人之間的距離,心里十分不滿。
大手一伸,把姜汐月攬了過來,姜汐月毫無預(yù)兆地撞入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
凌亂的頭發(fā)一灑,姜汐月心里一驚,茫然地抬頭看他。
男人低眸,精致立體的五官倒映進(jìn)她眼里,他抬手,修長的手指指腹擦了擦她臉上那塊顯眼的泥土,“受了委屈,不告訴我,嗯?”
低沉喑啞的嗓音。
“唔~”
有,有點蠱。
“我,我不想給你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