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山見楚謹廷確實不知道,頓時泄氣。倏然想到什么,問道:“王爺,王妃……剛剛可是用她的血,替我解的毒?”
楚謹廷剛剛忘記這碼事兒,被薛山這樣提醒,頓時沒好氣道:“啊!”
薛山大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蹙眉道:“她的血,為什么能解毒?”
“她天賦異稟行了嗎?誰還沒個特長?”楚謹廷不想跟這位準情敵廢話,更不愿深思洛苡的血,為何可以解百毒。
雖說,二十三世紀,人類百毒不侵。可并不意味著,血可以解毒。再者,如今洛苡這具身體,嚴格意義上講,跟她沒多大關系。按理說,不會再擁有之前的特質。
薛山放棄了對洛苡的探究,在他眼里,洛苡存在本身就很不正常。
然而,對于朱雀這種玄之又玄的物種,倒是有些好奇,“王爺,我是殺手,讀書不多。你跟我講講,朱雀這個物種唄。”
前廳門被敲了幾下,門外傳來了郭安的聲音:“王爺,宮里來人了。說是奉陛下旨意,送一份塘報,給您閱覽。”
“好!請進來吧!”
薛山識趣的躲入屏風后面,做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不多時,桂公公被請了進來,躬身施禮,“奴才見過王爺!”
“公公不必多禮。”楚謹廷起身去扶桂公公。
桂公公此行目的極為簡單,就是將一份塘報交給楚謹廷。待他走后,薛山從屏風后面走出來,問道:“應該是武侯在北境遭遇伏擊,至今下落不明的事吧!”
“你怎知道?”塘報內容很簡單,楚謹廷一目十行,在薛山走出來前,就已經看完了。內容,確實如薛山所言。
令楚謹廷驚訝的,倒不是薛山知曉此事。他們青秀堂,本就擅長整理情報。而是,薛山失蹤了這些日子,怎么還能對北境局勢如此清楚?
“我說是猜到你信嗎?”薛山看出楚謹廷的疑慮,解釋道:“小公公進來時,我偷偷瞧了眼。那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只蚊子。想來,這事兒,小不了。再有,陛下風風火火派人將塘報送到成王府,就說明,這里面的內容,與成王府有關。
北境那邊自從去年底,就不大太平。成王妃的父兄,都在北境。王爺自己說,此事不關乎北境怎么可能?”
楚謹廷不得不佩服,薛山腦子還是很聰明的。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成為敵人。
見楚謹廷發呆,薛山問道:“如今王爺打算告訴王妃嗎?”
“當然不能說。”楚謹廷瞪著薛山,“你不準說漏嘴!”
“這是自然。只是,陛下那邊,或許另有打算。”薛山抬頭看向樓梯,“塘報如此大張旗鼓送入成王府,別說成王妃會知曉,怕是京中權貴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薛山的說的,也正是楚謹廷的想法。可他一時猜不透,慶隆帝的用意。
洛苡如今早已今非昔比。五識全開,他們在樓底下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武侯,是原主的父親,她自然不會因為武侯動了胎氣。只是……既然占了原主的身體,總不好不作為。
緩緩走下樓,伸手道:“給我,我要看!”
“你走路沒聲嗎?”薛山大駭,他自認為輕功不賴,如今洛苡就站在他的身后,他竟全然不知,未免也太打臉了。
“你們聊的太投入了,我走下來都沒聽見,真廢物!”洛苡奪過塘報,也發現了薛山給,楚謹廷的字條。
二者一并沒收,坐下來,一一查看。
“你看得懂塘報?”見洛苡看得很是入神,薛山愕然!
“埋汰誰呢?”洛苡翻了個白眼繼續看著。
“那處山嶺,本妃有點印象,若是王爺帶兵前往,本妃或許可以幫上忙。”洛苡的手指沾了茶水,在茶幾上,畫著地勢圖,“對方伏擊圈,應該在這處山坳。方圓百里,只有此地,可以藏兵。且,按營房的位置來說,父親當時應該從此地進入,這處山坳也定然是必經之地。”
楚謹廷走過來,看著洛苡畫出的簡易地形圖。頷首道:“王妃說得在理,只是對方的戎狄部落,素來彪悍,未必講究兵法。本王倒是覺得,這處山嶺也是有可能埋伏的。”
“不會!戎狄部落新頭領是個軍事專家。且他們近幾年暗中與北齊和南疆聯姻,做了不少蠅營狗茍的事情。”洛苡手指沾了茶水,繼續畫,“南疆與戎狄看似相距萬余里,但有了夾在二者中間的北齊。人才往來、信息互通變得格外順暢。”
楚謹廷摸了摸下巴,頷首,“不錯,王妃果真對北境了解。本王明日請戰,不日便可救回岳父。”
薛山每個字,每段話都能聽懂,只是他弄不明白,暗照洛苡所說,怎么就看出,有必勝的把握了?
“呃……你們,能解釋一下……”
洛苡顧不上,給薛山普及陣法,以及排兵布陣的法門。拍了一下桌案怒道:“王爺,您不能丟下我!”
“你懷著孩子,行軍打仗,不合適。聽話,在府中好好養胎。本王最多一兩個月就回來了。”楚謹廷摸了摸洛苡的頭,安撫道。
“哪兒有那么快?若是真的如王妃所言,戎狄部落與南疆和北齊有勾結,怕是根本沒那么好對付。不說旁的,就是我遇到的那個怪人,他的本事大得很。”薛山自然也想跟著,附和道:“王爺,王妃是青秀堂的老大,兄弟們自然不遺余力的保護。安全方面,您不用擔心。”
楚謹廷沒見過那怪人,一時間,還真拿不準薛山說得是真是假。但聽薛山話里話外的態度,心中就很不爽。道:“若是如此,王妃更不能去了。懷著身孕,本就不宜奔波勞碌,打仗并非兒戲,本王不準!”
洛苡望著楚謹廷的眸子,手撫摸著小腹,她不知道夢中的那些,如果她在夢中真的打敗了怪,是不是意味著現實中也可以打敗他。
“我在黑水塢的山谷內,學了一些神奇的武功。打敗怪人,應該不在話下。至于孩子,我相信,他沒那么嬌氣。”洛苡輕輕撫摸著小腹。
楚謹廷不顧薛山在場,一把抱起洛苡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不準!想也不要想。”
“你知道,我對北境極為了解。帶上我你就不用再買地圖了。再有,我也最了解父親和哥哥。帶上我或許咱們能跟父親配合著,里應外合,徹底搗毀戎狄部落。”洛苡仰起頭滿眼盡是哀求。
原主的記憶還在,洛苡就能借助原主對地勢的了解想,加上自己對排兵布陣的熟悉,救人想必不難。
“王爺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青秀堂沒信心?”薛山聲音透著滿滿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