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凡剛走不多時,楚謹廷風一般回到府中,直奔幽蘭苑。
洛苡正跟著薛嬤嬤,學做針線活。她要趕在孩子出生前,做幾身小衣服。雖說王府中有繡娘,可洛苡總覺得,母親親手縫制的,總是最好的。
楚謹廷直奔臥室,推開門,見到洛苡平安,長長舒了口氣。
“怎么了?”洛苡抬頭去看倚在門框上喘著粗氣的楚謹廷,唇角勾出優美的弧線。
“你了收到什么書信了嗎?”楚謹廷不答反問,眼底滿是緊張。
洛苡怔住,先是搖了搖頭,隨后又點了點頭。輕聲問道:“怎么了?”
楚謹廷擺擺手,示意碧藻和薛嬤嬤退出去坐下來,“別打開,那信有毒。”
喝了口水,繼續道:“本王也收到一封信,讓主簿讀與本王。那主簿剛打開信箋,還未發聲,直接口吐白沫摔倒在地。柳大夫趕到時,人已經沒了氣息。你收到的信在哪兒,快些銷毀,不能看。”
洛苡放下針線,手指掠過楚謹廷的臉頰。她的感知告訴她,楚謹廷沒中毒。隨后對門外喊道:“去請曹大夫!”
即便信任自己的感知,洛苡還是不放心,希望得到官方權威的確認。
幽蘭苑離著曹大夫居所很近,不多時,曹大夫背著藥箱趕了過來。
一番檢查過后,曹大夫給出一個診斷:“王爺身體壯如牛,但不可縱欲。”
“誰縱欲了?王妃有孕,本王哪兒敢胡來?”楚謹廷大呼冤枉,這幾日,他害怕自己沖動,都是留宿朗月閣的。
曹大夫不管這些,板著臉,再三囑咐二人,保持距離,不能離得太近,以免把持不住。
“王爺,說話就說話,您拉著王妃做什么?大熱天的,您也不怕長痱子。”曹大夫前幾日,剛被慶隆帝叫入皇宮,回來變成了禁欲大使,時常監督著,楚謹廷和洛苡的一舉一動。
曹大夫的用心,楚謹廷自然是懂的。他也沒打算,這時候胡鬧。
只是,他還真沒聽說過,媳婦懷孕拉手也不行。
待曹大夫走后,楚謹廷氣得抓狂。憤然道:“曹大夫,太過分了。我拉自己媳婦的手怎么了?就沒聽說過,拉拉手也能動了胎氣的。”
“算了,曹大夫如今壓力不小,緊張些也很正常。”洛苡關上房門,拿出那封信,遞給楚謹廷,“信上的的毒,我清理過了。”
“清理過了?你的意思是沒毒?”楚謹廷詫異,一時間有些不理解,洛苡話中的含義。
“對啊!”洛苡睫毛低垂,拉著楚謹廷的手,“有些事兒,我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
楚謹廷見狀,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擁她入懷,“這樣說,會不會覺得好些?你放心,無論如何,我與你一同面對。”
楚謹廷揉了揉洛苡的頭發。將她的發髻徹底揉亂。
“我……我可能是個怪物!我不怕毒的,我的血還可以解毒。”洛苡聲音不大,透著一絲不自信。
楚謹廷低頭看她,許久低頭吻在她的唇上,許久才罷休。笑道:“這么厲害?直接我還見識過你噴火。那你會變身會嗎?就像……金剛狼那樣。”
“你在逗我嗎?我在說正經的,沒跟你開玩笑。”洛苡微慍,使勁掐了掐楚謹廷的臉頰。
“傻丫頭,我看你就是話本子看多了嗎?你是腦子還有些混亂,一時半刻沒想明白。
百毒不侵,看起來很神氣。仔細想想其實很正常,你難道忘了嗎?咱們二十三世紀,所有人類都是如此。”
楚謹廷在洛苡的頭上親了親,笑聲不止,“至于噴火,起初我也覺得奇怪。昨晚跟師父聊過,才想起來。從前,特工營許多前輩,在執行異時空任務時,都會有被激發某種異能的現象。待回去了,這種異能也隨之消失了。或許,你就屬于這種情況。”
“真的?”楚謹廷的說法,洛苡從前是聽說過的。只是那會兒只當神話故事去聽,不大在意。如今想來或許,也只能這樣解釋了。畢竟,人類對于宇宙還是有太多無法解釋的。
“真的!”楚謹廷吻在她的鼻子上,“小傻瓜,你這小腦袋里都想什么呢?還妖怪?你怎么不說,自己說綠巨人呢?”
“是你之前說的,說我是妖怪!”洛苡不服氣,分明就是楚謹廷先起的頭。
“嗨!我那是逗你玩,哄你開心的。如果我真當你是妖怪,早就請護國寺住持來作法了。”
楚謹廷不愿再提及這話題,抱著洛苡,“好了,還是來說說,你繡的這是什么?是貓嗎?”楚謹廷拿起洛苡的小衣服,仔細打量著。
“別打岔,你應該是與我應是來到這兒的。”
“原本是的。只因你在進入時空軌道時,慢了幾秒。正好趕上時空軌道變化,使得這幾秒差距,咱們的落入點產生了極大的偏差。我到了這具身體原主的出生時,而你卻是在我到達后的十九年才出現。”
這些知識,他們二人都應該是懂的。只是如今,楚謹廷不確定,洛苡意識混亂到什么程度,又恢復到了什么程度,只得耐心的解釋著。
說話間,楚謹廷已經粗略瀏覽量那封信。半晌蹙眉,道:“別去赴約,這明擺著是陷阱。”
“嗯,沒去!”洛苡將自己請來花不凡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昨天,親自審問了七十九洞的人。他們給出的畫像與秦氏太像了。無論是否真的是秦氏所為,顯然要對付的目標還是你。”
“薛山還沒回來?”楚謹廷也很好奇,以薛山的本事,查這么點東西不至于這么久。難道被什么事情絆住了?
這些事兒,他自然不會告訴洛苡,伸手摸了摸洛苡的小腹,“好像大了點。”楚謹廷眼底滿是欣喜。
“沒有吧!我感覺沒什么變化呀。”洛苡順著楚謹廷的目光看去,她真不覺得小腹大了。
“王爺,薛山公子在朗月閣前廳等您。”沈毅的聲音從幽蘭苑的柵欄那頭傳入臥室。
自從洛苡在疫民蜀遇襲,薛山就成了成王府的常客。王府上下,對其也顯得恭敬了許多。
“我也去!”洛苡眼底閃著哀求的神色。
楚謹揉了揉她的頭,“頭發這么亂,難道不怕客人笑話?”他不愿洛苡去見薛山,說不出為什么,就是看不慣二人的相處模式。
洛苡知道他是故意的,沒答話坐在梳妝鏡前,胡亂為自己挽了個發髻,“好了,走吧!”
“那好,我抱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