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銘得知李一桐無法出席圣誕舞會,心情低落極了,但他不怪李一桐,他明白她有著不能拒絕的理由,只好獨自出席舞會。
如同蔣思珍預言的,女孩子們一見到程銘身邊沒人,立刻一窩蜂涌上前邀舞但全被程銘拒絕,即使無法與李一桐共舞,他也不愿意讓其他女孩子代替她。
不能一起參加學校舞會是有點可惜,不過程銘另外安排其他慶祝圣誕節的活動,他請李一桐在醫院聚餐結束后來學校一趟,說是有驚喜送給她。
圣誕舞會差不多在晚上八點結束,學校人潮散去后,程銘和幾位朋友留下,在校園里偷偷準備送給李一桐的驚喜,費了一番工夫后才大功告成,此時約是晚上九點。
醫院餐會持續得比李一桐預想中久,結束時已近晚上九點,她匆匆忙忙趕到學校,見到程銘已是晚上九點半。
“抱歉,我來晚了。”
“不要緊,來了就好,餐會有趣嗎?”程銘一點也不介意她遲到,依舊笑臉迎接。
李一桐聳聳肩,“老實說有點無聊。”
大人們聊的話題全是她插不上話的,多數時候她站在一旁品嘗餐點,看著手表等餐會結束。
程銘擁抱李一桐,拍了拍她的后背,“辛苦你了,圣誕節還得去醫院陪笑臉。”
“沒什么的,倒是沒辦法陪你參加圣誕舞會,對不起。”
程銘指指自己的嘴辱,“親我一下就原諒。”
李一桐四處張望了下,確定四下無人后,踮起腳尖親吻下他的嘴巴,“這樣可以了吧?”
程銘滿意地壞笑了一下。
“話說回來,你找我來學校做什么呢?”
程銘牽起李一桐的手,“待會你就知道了。”
他領著李一桐來到學校頂樓,接著拿出一塊黑布,說:“先蒙一下眼睛吧!”
李一桐滿肚子疑惑,跑到頂樓已經違法校規,現在又要蒙眼睛,程銘到底想做什么?
“非得蒙眼睛嗎?”
“只一下下,待會就拿掉了。”程銘耐心解釋。
李一桐咬了咬唇,硬著頭皮點頭,當程銘替她綁黑布時,她不禁感嘆自己為愛情犧牲真多,連這種事都答應了。
程銘綁完黑布之后,一把抱抱起李一桐,兩腿突然懸空的李一桐尖叫出聲,“你、你做什么?”
“你現在看不到,走路危險,我抱著你走比較安全。”
“那一開始就別蒙我眼睛啊!”她從來沒被公主抱過,心里越來越焦慮,頂樓、朦眼、公主抱...程銘不會是有什么怪僻吧?
幸好,程銘走沒幾步后便將她放了下來,確認她站穩后,說:“我要拆掉黑布了。”
“快拆吧!”趕緊讓她瞧瞧他究竟搞什么鬼,簡直嚇死了!
程銘拆下黑布后,興奮地指著樓下操場草坪,瑩光棒擺成【I LOVE U】,英文字母在黑夜中閃耀著光芒,十分動人。
“小桐,演唱會那時的告白太隨便了,我早就想補你一個浪漫告白,我想了很多法子,最后決定用這個方法,像不像演唱會那天的告白延續到今天?”
李一桐驚訝得說不出話,她怎么也沒想到程銘暗地籌備這檔事,她根本不在意告白的形式,但程銘仍是盡心盡力完成女孩子對戀愛的期待。
李一桐還沒反應過來,愛音社的成員無征兆地從后頭跑了出來,他們手上也都拿著瑩光棒,眾人在兩人身旁歡呼,盡可能營造出演唱會那天的熱鬧氣氛。
接著,林芳拿著蛋糕走了過來,上頭插著【merry christmas】的金色小牌子,她提高音量,大聲祝福:“一桐,圣誕快樂!”
林芳一喊完,群人也跟著大喊:“程太太,圣誕快樂!”
“一切都太突然了.............我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李一桐又驚又喜,同時感到緊張無措,她不曉得該怎么回應大家的熱情。
“嫂子,當然是對社長說聲我愛你啊!”一個男生建議。
其他人跟著附和:“就是啊!社長可是用心準備的!”
“他還用特權強迫我們留下來幫他擺瑩光棒!”
“程太太,快回應我們社長的深情吧!”
李一桐不知如何是好,尷尬地僵在原地傻笑,她臉皮太薄,哪好意思在大家面前示愛......
程銘握住李一桐的手,向眾人說道:“你們任務結束啦!可以回家了!”
阿秋跳出來指責:“靠,把我們利用完就趕人嗎?”
大家罵歸罵,還是笑笑鬧鬧地退出頂樓,留下小倆口溫存。
群人紛紛離開后,李一桐總算能好好說句話,“嚇死我了......”
“你不喜歡嗎?”程銘察覺到李一桐在眾人面前的不自在,擔心這份禮物不是驚喜,反而成了驚嚇。
“我很高興!真的!只是大家突然沖出來,嚇我一跳。”李一桐笑得嬌羞,感動程銘為她做的一切。
程銘從她笑彎的雙眼看出她內心的喜悅,跟著笑了開來,“你高興就好!”
李一桐欣賞著操場上的瑩光棒,想著程銘對她的種種疼愛,感動之心溢于言表,“我都沒為你做什么,你卻為我做了這么多,謝謝你。”
程銘攬著她,吻了下她的頭發,“我才要謝謝你愿意當我的女朋友。”
李一桐心想,童年時期的幸運肯定都累積到現在才發揮作用吧?所以她以前過得苦,直到遇見程銘才嘗到幸福。
她的眼眶噙著淚水,竟有種死而無憾的感覺。
“小桐,我喜歡你,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她忍不住流下淚來,過去的眼淚都是心痛的宣泄,只有這次是喜極而泣,她吻住程銘,用行動回應他,決心這輩子都要擁抱眼前的男人。
他就是她此生唯一的幸福。
【你媽以前勾搭的有錢男人姓程對吧?搞不好就是程銘他爸呢?】
當她沉浸愛情甜蜜的同時,腦海突然閃過蔣思珍說過的話,令她的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她告訴自己別大驚小怪,就算母親當年交往的男人真是程父,那也不是程銘的錯,何必去計較上一代的恩怨?
她努力說服自己別再想這件事,然而當她瞥見草地上的瑩光棒隨著時間過去,一根根漸漸黯了下來,【I LOVE U】的字句最后僅存形狀不完全的【I】還在勉強閃爍,內心止不住地感到惶恐。
彷佛有道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詛咒:“愛情最后的結局,只剩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