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桐的醫生生活依舊忙碌,昨天她下完最后一臺手術已經晚上十點多,今天接著又有一整天的門診,早上來醫院的路上她買了杯黑咖啡,打算提提精神。
她朝二樓的心臟外科診室快步走去,從樓梯口走出來時嚇了一跳,差點沒拿穩手中的黑咖啡。
程銘什么時候成了戒煙大使?又是誰把戒煙大使的廣告牌放在樓梯口的?這玩意應該擺在胸外科的診室門口才有宣傳效果吧!放在這兒簡直礙事!
李一桐“嘖”了一聲,繼續往自己的門診走去,沒想到心臟外科門診的正對面也擺著程銘的廣告牌,牌上的程銘彷佛微笑地向李一桐說著早安。
她這オ想起心臟外科的對面正是胸外科,想到以后從診室進出都會看到那張牌子,她就覺得晦氣!
話說醫院是有多重視戒煙宣傳?有必要樓梯口放一張,門診區又放一張嗎?不會待會上病房,連護士站都放了一張吧?
事實上,每個樓層的護士站都擺了一張,這是李一桐晚會兒才會知道的事了。
她在包包里翻找診室的鑰匙,余光不自覺地瞄向程銘的人形立牌,多年前的回憶在此時涌了出來,讓她不禁有些感嘆。
很多年以前,她曾和這位大明星無話不聊,如今,程銘已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也好,她并不想再見到那個人。
李一桐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鑰匙,然而當她把鑰匙插進鑰匙孔時,才驚覺門竟然沒有鎖!她一邊暗罵門診護士的粗心,一邊打開門,沒想到里頭坐著一位頭戴鴨舌帽的陌生男子。
那男子坐在椅子上,見到有人開門,緩緩轉過身子,但他的鴨舌帽壓得很低,李一桐看不清楚他的臉,她也懶得問對方的身份,開口直接請他離開:“先生,現在還沒開始看坐診,請先到外面掛號候診!
她的語氣不算友善,她覺得沒必要對這種亂跑的家伙多客氣。
那男人似乎不把李一桐的話當一回事,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接著抬手拿下鴨舌帽,他朝李一桐揚起笑容,“小桐,好久不見。”
李一桐瞪大眼睛,咖啡從她的手中滑落,黑色的咖啡弄臟了地板,也潑到李一桐白皙的小腿上,她深呼吸了好幾下,幾秒后才開口叫了對方的名字:“程、程銘?”
她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所以出現幻覺了?
還是現在發生的一切其實是一場夢?
上一秒鐘程銘還是張人形立牌,怎么她一打開門,活生生的程銘就站在她面前?這、這不可能啊!依程銘當今的名氣和地位,他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她懷疑眼前的人只是長得像程銘,但這個男人剛剛喊她「小桐……這個世界上除了程銘外,沒有人這樣喊過她………
李一桐還處在驚訝之中,程銘倒是相當鎮定,“醫院的診室居然沒上鎖,還能隨便進來,有點意外呢!”
李一桐喘了幾口氣,用最快的時間冷靜下來,她沒有回應程銘的話,也沒有多看程銘一眼,她走到桌子前,拿起電話,按下醫院保安科的分機,“喂?保安嗎?我是心外科的李一…”
李一桐話還沒講完,程銘便按下掛機鍵掛斷她的電話,“別叫保安,我不能露臉的”
“請你馬上離開。”
“我有話想跟你說,別趕我走,好嗎?”
“我沒有話跟你說,你立刻走,聽到沒?”李一桐決定不打電話請保安過來,她為人一向低調,也不想在醫院里鬧出什么事。
她從抽屜取出衛生紙擦拭沾上咖啡的小腿,接著從身后的衣架取下白大褂,快速地穿上,再次警告程銘:“走不走?”
“你穿白大褂很好看。”程銘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繼續搭話:“你不問問我為什么來醫院嗎?”
“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看到你,快走。”她只希望他走!走得遠遠的!
他不該出現的。
十四年前分開后,他們說好一輩子不再相見。
程銘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面帶微笑地說:“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什么?”李一桐本想甩開程銘的手,但程銘說出來的話震驚到她了,她頓時忘了動作,傻愣了幾秒才退了幾步,拉開和程銘的距離,“你胡說些什么?”
程銘是不是腦袋壞了?
先是莫名其妙跑來醫院,又突然說什么復合?
他難道忘記上次見面已經是十四年前的事嗎?簡直荒謬!
這家伙真的是程銘嗎?還是長得和程銘一模一樣有妄想癥的精神病患者?
“小桐,我是認真的。”
“別叫我小桐,好像我們多熟似的。”
即使李一桐很想否認眼前的人是程銘,但一聽到那句“小桐”就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本人。
“我以前都是這么喊你的。”
“別提以前。”
“那叫李醫生總行了吧?”
“你到底來干么的?”
“找你復合。”程銘的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嘴邊始終掛著笑意,“我年紀不小了,家里開始催我找個對象結婚,我想了很久,認為你是唯一人選。”
李一桐想起前陣子看的那檔綜藝節目,當時程銘提到家人關心他的婚姻問題,沒想到真有其事。
但怎么會是找她?發什么神經啊!
“腦子有問題去神經科或精神科,我這里是心外科,程先生,你找錯醫生了。”李一桐故意喊他程先生,顯現他倆的生疏。
“說不定腦子真的出問題了,否我怎么會十幾年來都想念著你?”程銘接著又捂住心臟的部位,做出痛苦的模樣,“啊,心臟應該也有問題,不然為什么我想到你就感到心痛?”
“你鬧夠了沒?”盡管程銘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李一桐仍是不為所動,始終繃著一張嚴肅的臉。
“過了十幾年,你的性格依舊是這樣,一點都不喜歡開玩笑。”
“你都三十幾歲了,還像個小孩子嬉皮笑臉的,確實挺糟糕的,難怪找不到女朋友。”
“我真是懷念你的毒舌。”
“但我一點也不懷念你的幼稚!”李一桐受夠了,她試著用蠻力把程銘推出,“請、你、出、去!”
此時,程銘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左手抓住李一桐的手,制止她的動作,右手接起電話:“我來看醫病了,馬上回錄音室。”
掛斷電話后,程銘看著李一桐,嘴邊仍是保持微笑,“抱歉,我不能待太久,今天就先這樣,改天再來找你。”
“你永遠都別再來了!”
程銘假裝沒聽到那句話,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診室。
李一桐錯愕極了,直到今天下班,她都有些不確定今天看到的程銘是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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