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靜妍確實性格有點……不拘小節，”

咖啡廳的一角，二人相對而坐，周耀洋尷尬地抿了一口咖啡，試圖向徐毅為這位紅顏解釋，

“不過她確實還是有實力的，我們當時在芝大商院同一屆就讀，她基本接近滿績畢的業，還在空余時間順手拿了ACCA的證，比我這種學弱強多了……”

聽到這里，徐毅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什么，她成績這么好嗎？我看她還以為……”

“看她還以為人家只知道穿衣打扮，胸大無腦是吧，”周耀洋不由失笑，瞥了一眼好友才道，“阿毅，你怎么也開始以貌取人了？別的不說，你自己一樣又帥身材又好，不也是碩果累累、學術有成？”

嘿！這話說得，真實在！

要不我怎么喜歡跟阿洋做朋友呢！

徐毅被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言語打動，連連點頭表示認同，卻聽好友繼續說道：“而且我跟她認識這么久了，靜妍的人品和能力都完全可以打包票，你就放心吧。”

聽到這里，徐毅忍不住眨了眨眼：“可她要來我們公司，這是否有點……”

“沒什么可是的，”周耀洋打斷了對方的糾結，“剛好人家最近想換個工作，我才把你介紹給她的……說實話，我覺得她去你那個空殼公司真的是大材小用了，能招到這么厲害又可靠的財會，阿毅你就偷著樂吧！”

徐毅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

上次去水煮魚店，在又多破費了一斤魚片后，江靜妍洋洋得意地揭曉了給徐毅的推薦人選——就是她自己！讓他大呼上當。

本來這次找阿洋，就是想通過好友拒絕掉江靜妍的，畢竟他總感覺這個女人一直對他心懷不軌，但沒想到周耀洋居然也對此事持支持態度。

他也只好應付道：“呵呵，我回去考慮考慮，再說吧……”

“是不是因為她太主動了，反而有點不安？”周耀洋沖他擠了擠眼，“這有什么好怕的，你們倆男未婚女未嫁，又是郎才女貌的，可以發展一下試試呀！”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有項目要談，我先走了哈阿洋回見！”

本來好好的商談公司發展，突然就變成了婚介現場，徐毅連忙落荒而逃。

………………

徐毅告辭的借口倒也不是隨便謅的，他今天下午確實又約了人工智能研究小組的另外兩位教授，準備商議一下新成立小組之后的研究方向。

盧梅平教授之前與徐毅有過一面之緣，他在徐毅剛剛提出卷積網絡、并在學院內部報告時，就對對方的工作表示出了極大的認可，因此這次見面之后也是同樣表態全憑徐老師安排；

林國強教授是一位身材矮胖，面容嚴肅的中年人，他只是皺著眉說道：“我不太懂人工智能方面的工作，但既然是學院的安排，那徐老師有什么計劃直說就好，我們一定盡力配合。”

徐毅輕輕頷首，并未在意對方言語中淡淡的抵觸情緒：“好的，十分感謝兩位老師的支持！在開始之前，可以先請教一下兩位老師之前做的項目具體是什么內容么？”

身處同一個學院內的老師或許彼此知道對方的大致研究方向，但隔行如隔山，對于具體工作卻很難知悉，因此這種溝通十分必要。

盧梅平笑了笑，說道：“我之前的項目是使用機器學習進行天氣預測，模型現在已經被氣象局采用，——當然，我們用的還是貝葉斯算法，或許過不了多久就要被徐老師的神經網絡模型淘汰了。”

雖然后半句在自謙，但從盧教授充滿自信的笑容上還是能看出他對于工作結果的滿意的，徐毅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林國強。

“我們組一直在做SLAM方面的工作，剛剛完成的項目是使用SLAM的房屋場景3D重建，主要應用在掃地機器人上，”林教授的回復相當干脆。

徐毅聞言眼睛一亮，如果是SLAM加機器學習的話，是不是剛好可以用在他的自駕系統上？

“好的，我和我的兩名學生最近在做的項目是車載自動駕駛系統，我們現在……”

迎著二人的目光，徐毅同樣介紹了一下當前工作，并且把自己的想法跟兩位教授說了一下。

沒想到對方年紀輕輕，才帶了兩個學生，居然能不聲不響在外面接下幾百萬的項目！盧梅平和林國強聽到徐毅的介紹后動容不已。

除了論文水平，評價學者最重要的就是看他完成的項目，這種“實用至上”的想法在工科尤為盛行，徐毅也算通過這一點向兩位學者展示了實力，讓二人不禁聞言正色。

兩人聽到徐毅共同完成自駕系統項目的提議后默默沉吟了許久，最終卻是林國強先開了口：“這樣不妥……”

他頭一次正視起眼前的年輕人，看到對方面帶疑惑，又解釋道：“徐老師，這是投資公司的項目，不適合我們集體拿學校的資源來做……不過還是很感謝你的想法！”

一旁的盧梅平也點頭應聲：“林老師說的沒錯，徐老師的這個項目如果需要幫忙的話歡迎直接跟我們提，但我覺得AI小組的項目還是需要您想一個新方向。”

眼見兩位教授都認為此舉不妥，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徐毅也不禁犯起了愁。

其實他并不缺項目方向，恰恰相反，在他眼里現在每一個領域都有無數可以提升性能的好點子。

但是這些點子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貴！

而且往往越好的點子就越貴，后世某個研究院做出的深度學習網絡，動不動就要幾百上千塊TPU訓練一兩個月，服務器成本就上千萬美元。

這也是為什么后期AI領域人才從高校流去科技公司的原因，神經網絡的開銷之大，根本不是只能買幾臺服務器的窮逼學校機構負擔得起的。

有什么既不需要很多的算力，又能展示深度學習強大效果的項目呢？徐毅苦苦皺眉思索。

一道靈光閃過，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興奮地以拳擊掌：“我想到了！”

看著面面相覷的盧林二人，他神秘地一笑：“兩位老師，相信我，”

“這次我們一定能讓整個世界，感受神經網絡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