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都變了。

這幾天，辦公室里的氣氛都變了！

以往天天晚上都回宿舍寫（mo）作（yu）業的小胖子，最近不知哪門子竅打開，忽然開始來實驗室了；而昔日里無法無天的女魔頭，最近也突然溫順了好多。

這不，徐毅剛剛列完知識清單，只是下意識咳嗽了一下，旁邊的周粥立馬察言觀色的端上杯子：“徐老師，您喝點水，潤潤嗓子！”

“好的，謝謝……”徐毅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杯子，同時充滿戒備地看著這位學生，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用謝！為老師服務難道不是我們該做的嘛！”看到老師異樣的眼色，周粥訕訕一笑，終于說出自己的目的，“那個……我就是想問一下老師，咱們那個駕駛系統的項目通過了么？什么時候開工？”

“老師別誤會哈！我就是突然想再做個項目鍛煉自己，順便幫周哥完成投資！”

聽著學生的狡辯，徐毅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呸，你那是為了鍛煉自己嗎？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

當初那個幾千塊的耳機都能隨手送人，一臉不差錢的周粥呢？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那時候的樣子，能不能恢復一下！

不過也難怪兩位愛徒是這種態度，一個月的工作就有近四萬的勞務費，這種待遇都能媲美國內一線大廠的工資了，說出去估計能讓所有的在校學生嫉妒到眼睛發紅。

眾所周知，三千塊錢雇不到農民工人，但卻能雇到一個經過十幾年優良教育的重點大學研究生，興許他還會對這么高的待遇感恩戴德。

現在三萬塊錢只換到了周粥的端茶倒水，從這個角度講，女魔頭也還算是桀驁不馴了。

想到這里，徐毅幽幽地嘆了口氣：“唉，最近伏案工作久了，肩膀有點沉……”

“我來我來！”在一旁的小胖子聞言不甘示弱，捏肩捶背，化身勞模。

“去去去，”徐毅擺了擺手，最后還是主動停止玩鬧，“項目投資前天就通過了，第一批資金有五十萬，這周末前就能入賬……”

不等兩位學生有所反應，徐毅又嚴肅地提醒道：“這次的項目非常大，后續投資都是要看我們的工作進展的，大家千萬別懈怠了。”

二人見狀也都收起嬉笑，鄭重點頭：“徐老師放心吧，我們知道的。”

“知道就好，剛好我把自駕系統的內容列了個框架，你們過來一起看看，分一下工……”

一陣突如其來的鈴聲打斷了徐毅的講解，

看了一眼，是來自美國的，他好奇地接了起來：“哈嘍？”

“你好，我是NIPS的領域主席克萊·亞當斯，”話筒中傳來一道蒼老而沉厚的聲音，主人首先做起了自我介紹，“請問對面是徐毅博士么？”

“是的，亞當斯先生，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么？”盡管對方看不見，徐毅還是點了點頭應道。

“徐毅先生，請原諒我冒昧地給你打電話，因為這件事關乎重大，我擔心在郵件中不能將情況解釋清楚，”先是禮貌地提前道了個歉，亞當斯頓了頓，隨后嚴肅地問道。

“我們現在得到了一個消息，您在我們會議上的投稿‘一種解決異或問題的感知機模型’，其第一作者徐布丁女士其實是您的愛貓，請問該消息屬實么？”

“嗯，確有其事，因為在我的研究過程中布丁提供了很多的靈感與幫助，所以……”徐毅認真把之前的借口大概復述了一遍。

聽到對方一本正經的說出這么離譜的理由，亞當斯有些哭笑不得，醞釀了片刻，還是開口說出自己這次電話的請求：

“徐毅博士，我相當理解您署名時的心情，也相當尊重您與布丁之間深厚的感情，但我還是想問一下，您能否撤回對徐布丁的署名，重新投一次稿？”

嗯？這是不改名就撤稿的意思么？

徐毅眨了眨眼，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問題。

如果這次因為自己不改名而撤稿的話，之前系統提前結算的任務怎么辦？

這算不算是自己卡了系統的bug？

“不，當然不是！”聽到徐毅的問題，亞當斯連忙矢口否認：“大會不會因為學術不端以外的任何理由而撤掉已決定收錄的文章！”

“但是讓一只貓咪作為一作，會引發比較大的爭議，尤其是在最佳論文的評選等方面，您懂吧……”他明晃晃地暗示道。

徐毅聞言十分震驚，“難道你們現在就開始評選最佳論文了么？”

這下輪到亞當斯震驚了：“當然了！否則的話是什么時間，難道您認為我們是在開會過程中聽完報告人的演講才決定的嗎？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決定最佳論文，才是對會議的不負責！”

“哦，好吧，”徐毅尷尬地笑了笑，他之前還真以為頂會的最佳論文，都是評委主席根據報告情況來決定的……主要還是自己前世段位太低，接觸不到這些。

但這并不影響他拒絕掉主席的提議。

“感謝您的建議，但很抱歉，我認為布丁的作用是我無法忽視的，所以我并不打算更改署名。”

反正不影響收錄結果，系統任務要的是學生的最佳論文，又不是自己的最佳論文，徐毅干脆懶得改名，讓自己念頭不通達了。

雖然十分遺憾，但老人還是表示十分理解并支持徐毅的決定，云云許久才告辭。

直到掛斷了電話，徐毅還在愣神。

“現在的主席，說話都這么客氣么？”

………………

一則電話絲毫不影響徐毅辦公室里輕松的氛圍，

此時，學院樓，會議大廳內卻是另一番風氣。

會議長桌上圍坐著學院的各級領導，吳臻和王剛作為正副院長也只能坐在兩側次席，下面副院長、系主任、專家教授順次而坐。

學院書記趙立剛坐在首位，先是拿起寫好的文稿念了起來：

“華東大學計算機學院院系行政領導班子換屆工作開始，本次換屆工作由民主大會與會干部對現任班子成員進行換屆考核民主評議，并同時投票推薦院長人選……”

“由民主推薦工作小組根據民主推薦情況，在充分醞釀的基礎上，投票產生院長初步人選1-2名，作為考察對象，報校黨委組織部……”

放下讀完的稿子，趙書記笑了笑，繼續輕松道：

“咱們推薦小組都是院里的老熟人了，彼此也都知根知底。”

“大家別客氣，對于院長推薦，暢所欲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