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南躊躇了半天,用他接觸女孩子不多的經驗思考,這個問題,應該怎么回答才比較好。
他又認真的端詳了一遍天道的臉,算不上一眼看上去的絕世大美女,可是那雙小鹿眼經常古靈精怪的不知道有多少鬼主意,之前清瘦的臉頰,最近被投喂的變得圓潤起來,讓人有忍不住想捏的沖動。頭上蓬松的羊毛卷,俏皮可愛的緊。
并且在蘇安南的心里,天道是第一個能令他為之動容的人,是要比其他任何人更特別的人。
“你是最好看的姑娘。”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薄唇中吐出一字一句,飽含深情,像放出的蠱物,想要蠱惑眼前的人。
天道卻未受蠱惑,關注點全在自己的臉上,愣神片刻后,滿意的點點頭:“嗯,確實,一定是剛才那姑娘眼睛有問題。”
“剛才發生什么了?”蘇安南聲音急促,雙手搭在了天道的肩膀上,想檢查人有沒有受傷。
天道推開他的手臂,正色道:“那姑娘一看見我就嚇得跑掉了,估計可能是被我的美貌驚到,自愧不如,所有趕緊逃走。”
蘇安南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小雨不過稍稍離開自己一會,能發生什么大事呢?不過自己太小題大做罷了。
“人沒事就好。”蘇安南拍了拍她的頭:“衣服等會我讓人送到家里去,先去吃飯吧。”
不得不說蔣明杰道歉的誠意很足,找的一家私家魯菜館,讓天道吃的心滿意足,蘇安南同蔣明杰大多再談論事情,只有天道一個人在認真的享受美食,時間自然也流逝的非常快。
吃飽喝足,天道坐在椅子上等了一會,兩個人的交流沒有停止下來的跡象,天道實在坐不住了,在將包廂仔仔細細的觀察一遍后,戳了戳蘇安南。
“我去趟洗手間。”其實是想出去透透氣。
私家魯菜館是棟三層的小洋房,一樓是大堂,裝修風格參考的是民國時期的西洋風,長桌上鋪著淡綠色格子餐布與椅子上纏繞的綠色藤蔓相映襯。
一樓設置餐桌不多,私家菜主打包廂的私密性,通常以預約為主。
天道從樓上下來,穿過一樓的大堂,出了后門,竟然發現后院竟然是種滿紅色玫瑰的小花園,鋪滿玫瑰的小院邊上還有一座秋千架,她踩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避開玫瑰的荊刺,一步一步的來到秋千架跟前,坐上去,伸直了腿,晃悠起來。
而她不知道的是,二樓的某間包廂中正常進行一場高中同學聚會,一位長相清秀的男孩對這些同學之間談論的東西毫無興趣,不過馬上才要升大三,這些人說話就模仿著大人的語氣,各自攀比,炫耀,有女朋友的嘲笑單身的,單身的拿出通訊錄,還很驕傲的說這些都是他的魚。有門路有關系的看不起老實的,無門無路的瞧不上那些走后門的。
這樣的聚會實在是無聊,溫陽想早知道是這樣的場面,他就不該來,干脆尋了個清凈的角落,安靜的坐下來看著窗外。
有一種“熱鬧都是他們的,而我只覺得他們都很吵”的遺世獨立。
窗外的玫瑰倒是比包廂里的哄鬧更能吸引他。
“溫陽,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老同學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喝點吧。”班長端著酒杯超溫陽走過來,走進后將酒杯遞給他。
眼神示意: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好多雙眼睛都盯著,溫陽也沒有辦法,只能喝了一杯,一飲而盡。
酒喝了,溫陽話少,班長也可能覺得沒什么意思,也就放過他了。
溫陽依舊安安靜靜的再度看向窗外,開的熱烈的紅玫瑰花叢紅,一個雪白的倩影飄來蕩去。
等秋千緩緩停下來,倩影抬起頭,溫陽看清那張臉,來不及和同學告辭,就飛奔下去。
等到溫陽站在天道的面前時,才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句話來,臉頰也有些發燙,耳尖紅透了。
“你是……,”
“我……我是北城大學大二插畫班的溫陽。”
“我應……,”
“我知道你,你是攝影專業的楚念語,沈老師的《藝術與審美》是我們兩個班一起上的。”溫陽不太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繼續說:“你可能不太記得了,第一次課的時候我就坐在你旁邊,那時候你還將你買的水送給我喝了。”
天道想說出來的話都被眼前這個大男孩給打斷了,男孩的俊秀的臉也是好看的,像一只想要被人摟在懷里的小兔子,但是和蘇安南比較的話,還是差了那么一點。
不過他好像認錯人了吧。
“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你是一個人在這里嗎?”溫陽溫和的笑了笑。
“我……,”
“她是和我一起來的,你找她有什么事嗎?”蘇安南出聲替天道回答。
自從天道離開包廂,蘇安南的心就沒能再靜下來過,時不時就會叫來服務員詢問關于天道的情況,后來服務員引著他看了看窗外,天道在后花園里蕩秋千,于是他挪了個位置,一心兩用,一邊與蔣明杰交流,一邊用余光注視著天道的一舉一動。
兩個人原本談論到事情的關鍵處,蘇安南倏然站起來,還嚇了蔣明杰一跳,蔣明杰剛想問出什么事了,只見蘇安南的身影咻的一下就出了門,他快步的跟上,到了后花園才發現原來是有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了。
蔣明杰心里偷笑,還說不是南嫂,這緊張的模樣,只怕動了心還不自知。
溫陽一愣,這個人沒見過,不過穿著得體,長相精致,危機感忽然撲面而來。
“您是?”溫陽維持自己的禮貌。
蘇安南與他擦肩而過,跨步來帶天道的面前,握住她的手,反問:“你說我是誰?”
溫陽被這幅畫面驚得羞愧不已,很不好意思的低頭:“不好意思打擾了。”
溫陽道完歉,很快的消失不見。
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一個大男孩從出現到離開,天道未能說出完成的一句話,插曲就結束了?
天道掙脫出蘇安南的手心,攤了攤自己的手,問:“那人是誰,你認識?”
蘇安南抬眼,反問:“找你的,你不認識?”竟然還問我。
“我還沒能說上話呢,就被你趕走了。”天道那雙鹿眼一睜大就顯得特別無辜。
蘇安南被她氣笑了:“那我再給你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