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大叔，這事我還得考慮考慮，畢竟家中父母年事已高，我還想在盡盡孝”

張衛打算先找個借口拖延時間，只要自己一直處在老凱文的視線之內，相信他也不會勉強自己，畢竟他還舍不得自己這個助手。

老凱文聽完笑著搖搖頭，當初自己也是這樣拒絕的，可經歷過幾次走私之后，其中巨大的利益與地位的誘惑，改變了他的初衷。

看來后面幾次走私還得帶著張衛，要讓他見識見識什么叫做上流社會。

“行吧，先不說這些，吃酒！”

老凱文不在逼迫張衛做出選擇，他要讓張衛主動來接自己的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酒足飯飽的兩人走出酒樓，寒暄片刻之后分別。

看著老凱文離去的背影，張衛莞爾一笑：

“這老梆子還想搞這一套，恐怕會讓你失望啊”

隨即返回港口搬了一會麻袋醒醒酒，然后提著幾只燒雞晃悠悠的回家。

......

家門口

看著房門大開，以及屋檐上多了一盆花，張衛心中頓時了然，定是程廣利偵查回來了。

“老程，動作夠快啊，下酒菜來了”

張衛推門而入，看著程廣利正翹著二郎腿喝酒，笑著把燒雞遞了上去。

“不錯，有眼力見！”

程廣利接過燒雞，一口美酒一口燒雞吃了起來。

“老程，勒斯城那邊怎么樣了”

“老張，這次你猜的沒錯，鐵礦的冶煉、交易集散地都在勒斯城”

程廣利興奮地說道，這次去勒斯城偵查，任務簡單的令人難以置信。

五日前，他剛摸到勒斯城外圍，就看見路邊、田地、碼頭上，全是堆成小山的鐵礦石。

還有冶煉所需要的煙囪，正四處冒著黑煙，所以根本不需要去打聽，一切證據都擺在眼前。

“為了趕時間我就沒進城仔細偵查，所以為什么會選在勒斯城冶煉鐵礦，暫時還不清楚”

“沒事，只要大軍拿下勒斯城，原因總會知道的”

張衛則不以為杵，只要最后的結果不變，過程有所出入也無傷大雅。

“老程，我這邊情況有變，我們必須盡快離開奧特城，想辦法提前返回大明”

張衛將今天與老凱文的談話說了出來，他認為到了該離開這里的時候。

“老凱文這樣做，應該是察覺到你的異常了，他在試探你！”

“是啊，以他這樣的老狐貍，只要用心去科林城查查，一定會發現異常的，所以我們必須得趕緊離開”

張衛沒想到暴露會來得如此之快，還好他現在只是被懷疑，還有時間謀劃逃跑。

隨即兩人拿出地圖，開始籌劃撤退路徑。

......

“老程，我們不能從科林城方向離開”

張衛一來直接否定原路返回，原因有二。

其一，據傳言大公主還在科林城逗留，而護衛大公主的神殿騎士肯定也在，一旦奧特城發出通緝，兩人不一定能逃脫幾十位高手的圍捕。

其二，去年明軍發動攻勢，打破雙方邊境的默契，現在邊境線上肯定有所戒備，要想悄無聲息地越過防線，絕對不可能。

程廣利認同地點點頭，沒有明軍發動攻擊配合，確實走不了。

“走克利福德要塞怎么樣”

程廣利將目光聚焦千里之外的軍事要塞。

“雖然那里大軍云集，但對內防御應該不會太嚴密，況且聚集的軍隊越多，以他們的軍制來看，說不定會更加混亂”

“行，作為備選之一”

張衛思索片刻后覺得有理，貴族越多，指揮權越亂，可乘之機也越多。

“老張，你有什么方法沒有？”

“有，只不過風險比較大，你給個參考意見”

“前幾日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在二十日前，拉爾王國的運輸船隊曾南下運輸物資，如果是來運輸鐵胚的，那么他們返回的目的地，一定是拉爾邊境最大的軍事重鎮——凱特拉爾要塞”

“而凱特拉爾要塞離大明邊境不過百里，加上兩國已經有十年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沖突，很容易就能越過邊境線返回大明”

張衛一口氣說完，這是在程廣利前去勒斯城偵查時，自己私底下琢磨出來的。

只要船隊按計劃北上，只需要兩個月時間，他們就能抵達凱特拉爾要塞，攏共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就能返回大明。

而按照原計劃，至少要十個月才能返回大明，如果中樞能提前半年進行部署，以后攻伐澤熙王國更得心應手。

程廣利聞言趴在地圖上觀察片刻，發現確實如張衛所說一樣，只要能成功上船，就可以節約好幾個月的時間。

而且就算船隊不抵達凱特拉爾要塞，兩人也可通過泅渡、翻山越嶺等方法回到大明。

“行，就這么干，只要拉爾王國的船隊抵達港口，我們就乘機摸上去”

得到程廣利肯定的答復，張衛暗松一口氣，意見統一啥事都好辦。

“老程，你在家里收拾一下行裝，同時將我們的痕跡一一抹除，我會先假意同意老凱文的提議，到時候以探親為由，至少可以托延十幾日的時間”

“好”

……

第二天

張衛找到老凱文，表示自己同意加入他們，但先要回科林城將父母接過來。

老凱文一聽張衛這么上道，大手一揮就給了二十日的休沐，以及一大袋神金幣，囑咐他一定要快去快回。

張衛惦著神金幣兀自感嘆：要不是敵人，他們應該會成為不錯的朋友。

隨后的幾天里，兩人沒有再去掏糞，反而窩在家里，將這一段時間得到的情報整理成冊。

短短半年的偵查，兩人發現澤熙王國或者說是奧爾維帝國，他們的制度有很多的不足。

大部分的權利與財富，都聚集在貴族與神職人員身上，最低層的百姓只能依附貴族才能活下去。

吃飽飯，成為了普通百姓們最大的期望。

張衛在整理情報時，想起科林城富麗堂皇的神殿教堂，貴族與神職人員奢靡無度的生活；

又想起田間彎腰勞作的老農，僅僅為了十幾枚銅幣而激動的熱淚盈眶；

張衛著重地在情報第一頁寫下一句話：

神，就是趴在底層人民身上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