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二蛋翻來覆去睡不著。一天前，他還是個普通人，并且對成為仙人不再抱有希望，可寒焱卻讓他在一些之間成為了仙人。

雖然現在還是最底層的仙人，但這已經很好了。

按照寒焱的說法，現在的他，不管是反應力，速度，應變能力什么的，都比普通的成年人要強太多太多了。如今的他，已經和普通人有了質的區別。

寒焱還說，聚氣是仙道之始，聚氣成功后，便可以修煉功法了。而他，也打算明天便將他修煉的功法傳授給他。

想到這，二蛋心里就直癢癢，再次想象到自己御劍飛行，斬妖除魔的畫面。

一夜未眠。另二蛋驚奇的是他竟然沒有絲毫疲憊的感覺，相反，好像精力更充沛了。

隨著太陽爬過頭頂，二蛋緩緩睜開眼，現在的他，已經能感受到天地間的靈氣了，并且，每天清晨，他能感覺到不知來自何處的金色氣息。

將那金色氣息納入體內，竟然與體內幽藍色的氣息相輔相成，二者圍繞著那枚新芽盤旋運轉，氣息平穩。

二蛋很好奇哪里是什么地方，那顆種子又是什么。

“小子，過來。”寒焱的聲音傳來，將二蛋拉回現實，起身走了過去。

“我修煉的功法叫天火玄冰訣。是一部殘缺的功法。”寒焱輕輕說道，語氣沒有一絲波動。

二蛋不知道的是，正是由于這是部殘缺的功法，寒焱才會融合失敗，導致帽兒村慘案的發生，是他修為多年無法突破的根本所在。

“殘缺的……”二蛋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對這個詞很陌生。

“是的。”寒焱點點頭。“功法不全，意味著未來的路得你自己走，怎么修煉得你自己琢磨，極大可能會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二蛋打了個冷戰，他才剛成為仙人，不想這么快死。

“就沒有完整的嗎？”

“有。”寒焱轉過頭看著二蛋。“但功法也有高低之分，我這功法雖然是部殘缺的功法，但極大可能是上古遺留下來的，他的威能難以琢磨。不是那些現存的功法能比的。”

這倒是實話，寒焱如今的實力，是二蛋無法想象的，而更無法想象的是，他竟然修煉的是一部殘缺的功法。

想象一下，一個修煉殘缺功法的人和一幫修煉完整功法的人，同樣是修煉到巔峰狀態，修煉殘缺功法的人卻能和他們周旋，孰強孰弱，立馬就能分判出來。

“好！我練。”二蛋咬咬牙，最終還是決定修煉寒焱口中那部殘缺的功法。

寒焱微微一笑，這小子。

寒焱不知道的是，二蛋心里永遠想著殺他。如果寒焱說的是真的，那么那些完整的功法就算修煉到了極致也不可能打敗他，更別提殺死他了。再說了，明明知道這是部殘缺的功法還不去練其他的，那么這天火玄冰訣肯定非同凡響。

如果寒焱知道二蛋心里所想的，估計能噴出一口老血。

二蛋壓根不知道他當初修煉的時候完全是因為手頭只有這么一部功法，而且還不知道這是部殘缺的功法。

聽到二蛋的回答，寒焱沒有再啰嗦，手指一彈，一朵半紅半藍的蓮花從寒焱眉心飛出，懸浮在二人中間。

那蓮花紅的半邊如同火焰一般，二蛋甚至看到了跳躍的火苗，而藍的一邊則是一塊塊寒冰，散發著令人顫栗的氣息。

寒焱微微一揮手，那蓮花便朝著二蛋緩緩飛去。

二蛋下意識的退后一步，可還是任由那蓮花撞上自己眉心，沒入體內。

蓮花進入體內的一瞬間，頓時化作一一紅一藍兩縷氣息，跳躍著由兩邊向下流轉。

“啊！”二蛋突然大喊一聲，面露痛苦之色。

寒焱眉頭微微一皺，卻沒有阻止。依舊靜靜地看著二蛋。

此時此刻，二蛋感覺自己的身體一半被扔進了滾燙的巖漿里而另一半身體卻如墜冰窟。一冷一熱充斥著二蛋的身體，讓他痛不欲生。

那紅藍氣息所過之處，皆傳來一陣令他難以忍受的痛苦。

“老頭……你坑我……”二蛋緊閉雙眼，牙關緊咬，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啊！”身體里傳來的痛苦讓他再次失聲叫了出來！

過了半天，他已經不記得那氣息在體內轉了幾遍，隨著氣息最終匯于靈魂深處，那種痛苦才緩緩褪去。

可這并沒有結束！

那紅藍氣息徑直涌向那圍繞著新苗盤旋的金藍兩道氣息，四股氣息兩兩一經相撞，其中的新芽在如此震蕩下，青翠的表面泛起一層漣漪。

與此同時，以為痛苦到處結束的二蛋突然渾身一抽，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

這一刻，二蛋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他被莫名的力量包裹，周圍一陣漆黑。他動不了，喊不了，只有腦海深處傳來的痛感告訴他這一切是真的。

巖漿，寒冰，深水，活埋，針扎，刺撓……短短幾瞬，二蛋已經經歷了數十種殘酷的折磨，每一種折磨都近乎要了他的命，在他即將嗝屁的時候立馬轉換為另外一種痛苦……他想到了死，哪怕死都沒有這么痛苦。

可他做不到，現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叫不出聲，動不了身體，哪怕手指動一下也做不到。

而寒焱眼中的二蛋則完全不同，只見二蛋時而金雞獨立，時而大頭頂地，更離譜的時候僅用一個手指撐起了整個身體……表情更是怪異，時而怒目而視，時而楚楚可憐，整個畫面就像馬戲團的表演，給寒焱看的一愣一愣的。

但感受到二蛋沒有致命的危險，寒焱也沒有出手幫助。

他知道那種痛苦，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他何嘗沒有經歷過。他明白，他不能出手，一旦他出手，二蛋千辛萬苦才踏入的聚氣境將被崩塌，整不好直接爆炸，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寒焱看著二蛋的身影，他能做的，就只有讓周圍的環境不影響二蛋而已。

看著面前的二蛋，寒焱面色一陣變幻，他當初……是不是也這般行為詭秘。好在沒人知道，不然他這一世英名早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