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張面上點點頭,心里默默吐槽:新定義‘好兄弟’,只要沒死那就快點處理。
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許晏予受傷的娛樂新聞很快被推上熱搜。
許晏予坐在就診室處理傷口,小護士輕輕拿棉簽涂藥,連呼吸都不敢放大。
旁邊站著的助手及時跟他匯報了網上的最新情況,許晏予眉梢向下壓,罵一聲:“操。”
說話時扯到了嘴角處的傷口,他倒吸一口涼氣,眼里的怒火差點嚇掉小護士手中的棉簽。
小護士欲哭無淚,是誰說娛樂圈太子風流倜儻,對女人頗具紳士風度的!
許晏予的手機響起來,助手立刻幫他從口袋里拿出來,許晏予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陸淵的助理。
他揚了揚下巴,讓助手接通電話。
助手通完電話后,開始跟許晏予匯報:“陸先生讓您馬上處理,還說…”
“說什么?”許晏予挑挑眉梢,心里肯定地想:好小子,還會說關心人的話了呢?
“說,說您活該挨揍。”
許晏予的臉一瞬間拉下來,磨了磨后槽牙,又氣又無奈:陸淵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助手瞧著許晏予沒說話,自己也不出聲,許晏予配合小護士側過臉,讓她上另一邊的藥水。
“發布澄清,說我們正常戀愛,和平…分手。”
小護士豎起耳朵,她這可是第一次在一線吃瓜,要不是現在在給許晏予上藥,她怎么說都要拿出手機和朋友好好八卦一番。
“嗯…只不過對我們集團會有影響,我們要不要冷處理?”助手磨磨唧唧,站在原地提出意見。
許晏予狠厲的眼神直接射過去,音色染上怒火,不過被他盡量壓抑著,說道:“去辦!”
助手雖然是許晏予他父親的得力干將,但終歸只是一個下屬,他應下后立馬轉身走出去按吩咐照辦。
十幾分鐘后這件事在網上又迎來大反轉,許氏集團直接發布:正常戀愛,和平分手。
紅燒蘿卜:不會是被打服了吧……
餃子下鍋煮:誰之前在那污蔑美女的?吐了!
秋褲男神:沒勁,就這?
舟承渝處理好傷口后也看到了新聞,他冷哼一聲,朝陳之好說道:“你看,他這人就是欠打,打一頓就好了。”
陳之好低眸沒有說話,心里的苦澀感又躥了出來:好一個‘和平分手’,和平……
舟承渝上揚的嘴角消失,他察覺出了陳之好情緒的低落,他掐了掐自己手心的軟肉,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舟承渝的內心在嘶吼:這是你的妹妹,不可以亂想別的!
他望著陳之好低頭整理藥膏的背影,腦子突然一抽,竟然冒出了想走過去抱著安慰她的荒唐想法。
“哥,我出去透透氣。”陳之好背對他說道。
一聲‘哥’直接拉回他的思緒,舟承渝握緊拳頭,應道:“嗯。”
病房的門咔噠關上的那一刻,舟承渝抬起手:“啪——”扇了自己一巴掌。
臉上的藥膏還沒有被吸收完全,舟承渝微微側了臉,手掌心沾上了乳白色的藥膏。
他用盡全力壓抑自己內心那不切實際的想法,自言自語:“瘋子,舟承渝,你就是瘋子。”
妹妹一詞直接把舟承渝狠狠禁錮住,他永遠也走不出這個怪圈。哪怕不是親妹妹,他都不能動不該有的心思。
許晏予處理完傷口沒有打算在醫院停留,他徑直走出就診室,身后跟了五六個人。
陳之好胳膊肘撐在醫院走廊的窗戶臺邊沿上,托著下巴眺望遠方。
許晏予從就診室出來就看到了陳之好的側臉,陣陣微風吹起她剛剪的短發,露出她粉白的耳朵,落寞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
仔細看,她和江嘉倪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陳之好面容更加柔和,不具有攻擊力,而江嘉倪臉部線條較堅硬,經常通過刻意打扮來掩蓋自己的缺點。
就這樣,許晏予駐足望了她片刻,身后的下屬只好陪他一起站著,默不作聲。
路過的人時不時瞅許晏予他們幾眼,傻傻站在那里,還只看著一個地方。
興許是目光太過強烈,陳之好感受到幾道視線,她扭過臉,和許晏予的眼神在空中碰撞。
許晏予的心竟然漏了一拍,他胸膛起伏加快,陳之好的眼眸太過冷靜,往日里滿滿的愛意現在再也找不到一絲。
陳之好一秒就移開視線,她收回胳膊,轉身準備回到房間里。
許晏予捏緊手指,脫口而出叫她的名字。陳之好腳步一頓,望過去。許晏予大步向她走來,停在她身邊。
兩個人的距離只有十幾厘米遠,陳之好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味,她不適往后挪了挪腳步。
許晏予把陳之好的這個小動作看在眼里,這是她第幾次躲他了。
他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拽陳之好,卻被她躲了過去。
陳之好臉上滿是淡漠之情,說道:“替身游戲我不玩,如果你想要替身,怎么不去找人定制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娃娃?”
許晏予聞言臉色直接綠下來,他咬牙切齒道:“你不準這樣說她!”
陳之好腦袋當即一片空白,她眼里終于有了情緒,不過不是愛意,而是震驚,她睫毛顫了顫。
“你…你滾。”
江嘉倪造謠她,她在網上被人辱罵的時候,他在哪里,至始至終從來沒有為她說過一句話,甚至還想要平息冷處理。
許晏予眉心一蹙,剛想開口說她發什么脾氣,陳之好就又道了句:“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她毫不猶豫走進房間,背影消失的那一刻,許晏予的心情更加煩躁惱怒,他用食指和中指揉了揉太陽穴,抬步離開。
舟承渝抬眸看向陳之好,她進來后背部一直抵著門板,顫抖的睫毛暴露了她的悲痛。
“是不是許晏予他又欺負你了!”舟承渝立刻來了火氣,拍桌而起。
“不是的,我們真的結束了,以后再也不會有聯系。”陳之好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很堅定。
舟承渝難得沉默,他喘了幾口粗氣,最后緩緩“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