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南伊冷笑,看著暗七腹部的傷口用力一按,如愿聽到吃痛之聲:”你也就是仗著朕的疼愛,做事越發沒有章法了,居然用自己身體護著別人,要是真的出事了你要朕該如何?抱著你的遺體后悔嗎?“
“哎呀,姐你別生氣了,我只是……”
“行了,朕知道你是舍不得安璃受傷,但是在朕心里十個安璃也沒有一個你重要,你要朕如何能不生氣,不用勸慰朕,看見你沒有出事就比什么都強。”
回宮的路途行進很快,不過兩天皇宮已經近在眼前,暗七也趁著隊伍不注意的時候,回到了安璃的鑾駕。
安璃見人回來,懸著的心放下,冷聲道:“還知道回來呢,本貴侍還以為你是失職,被陛下摘了項上人頭呢,正想著是不是再去跟陛下要一個得力的侍從呢?”
暗七再次恢復木訥的臉色,聲音平靜無波道:“沒能保護好貴侍是屬下的失職,陛下已經處罰過屬下,主子要是覺得不解氣,屬下可再去陛下那里領罰,主子也可以趁機跟陛下換一位侍從。”
“你受罰了?不是……本貴侍也沒有受傷,陛下為何罰你?”
安璃有些著急的上下打量暗七,在安璃不注意的時候,暗七嘴角隱晦的勾起。
隊伍很快進了皇宮,商月心被宗人府帶走,花謝水熏直接被打入天牢,安亭叫人壓著花想水溪去了后宮。
雖然安璃活著回來,可這并不會影響安璃對于后宮減少了兩位世家嫡子妃侍的好心情。
兩人狼狽的被侍從拖拽下馬車,進后宮一路被侍從推搡,驅趕,安亭看在眼中樂在心里,早就收到消息的裴清等人都站在不遠處觀望。
突然花想被推搡倒地,侍從一腳踹在花想小腹處,罵罵咧咧道:”還不趕緊起來,裝什么矜貴,你們如今是罪侍之身,連我等侍從都不及,裝的再可憐陛下也不會待見你們。“
水溪連忙扶起花想,只是慘白著臉,一臉絕望茫然之色,事實上侍從說的沒錯,他們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世家嫡子了。
見此裴清皺起眉頭,站了出來:“鳳君,他們二人此時還頂著陛下妃侍的頭銜,如此對待是否有些過了,況且……陛下只是說先打進冷宮不是嗎?怎么說也是進了皇家之人,之后結果如何也輪不到下人侮辱吧。”
安亭眉眼一冷:“我就說是誰多管閑事呢?這不是大皇女的父君清貴君嗎,怎么……你是覺得自己生下了大皇女,所以可以僭越本宮了?”
裴清面色也冷了下來:“臣君自然不會有此念頭,只是顧及陛下臉面罷了,鳳君多心了。”
“是嗎,如果是本宮多心那是最好,本宮才是這大商的后宮之主,做事輪不到你們指摘,陛下既然把人交予本宮,那就是對本宮的信任,如何處置不需要你們指手畫腳。”
安亭環視一眼周圍所有人,最后陰狠的盯了一眼裴清,這才無所顧忌的繼續讓侍從驅趕二人往冷宮走去。
聞零嗤笑道:“你何必出頭不討好,這個安亭對于能顯擺自身鳳君地位的事一向十分注重,你張口也討不到任何好處,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
裴清卻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誰說討不到任何好處,聽說過一句話沒有……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言罷,轉身離去。
聞零瞳孔一縮,看向周圍宮內侍從各異的表情,垂首靜默。
北銀嘴角勾起,聲音帶著奇異的欣賞:“是不是沒想到裴清的野心這么大,呵呵……區區貴君之位如何滿足的了那個天下第一公子之心,哈哈……”
聞零獨自站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他罪臣之子的身份,注定一生無緣那個位置,更何況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至于北銀……似乎也無意,如此說來……比起別人的話,那個位置的人是裴清也不錯,只是真的可能嗎?
商南伊回京后簡直忙的焦頭爛額,宗人府和刑部都在嚴審此次商月心密謀別國造反之事。
商月心雖然供出律王也有參與,可實在沒有證據,故而律王到是無礙,只是也為了避嫌親族,躲在王府龜縮不出。
御書房一臉疲憊的商南伊道:“暗夜,你本就是出自紅殺,對于這個組織你最了解,紅殺既然敢闖禁宮,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你覺得朕給你多少人,你能把紅殺滅了。“
暗夜思索一番道:“陛下,屬下雖然出自紅殺,可也離開多年,對這個組織如今了解的并不多,但清貴侍的靈溪山莊一直在江湖活躍,不如屬下去請教一番,再來請兵。“
商南伊一拍桌子:“對啊,朕怎么忘記了,清兒的靈溪山莊自聞氏倒了以后,可謂是更上一層樓,如今江湖消息,清兒應該最靈通了。
嗯……叫上阿銀吧,他是醫毒公子,知道江湖很多秘聞,應該也很了解這個殺手組織,你去吧,朕還要忙別的事,就說是朕說的,他們會幫你的。”
暗夜領命而去,洪公公又緊接著進來,商南伊長嘆一口氣:“又出什么事了?”
洪公公滿眼心疼的看著女帝:“陛下,沒有大事老奴也不想打擾,只是宗人府宗令賢王求見。”
商南伊坐直身體:“賢王都來了,想來是商月心交代了,宣吧。”
洪公公應下,快步出去宣人,要知道這位賢王可怠慢不得。
賢王乃是和先皇同輩的皇族親王,又是陛下長輩,雖然和先皇不是一父所出,但關系向來不錯,自先皇登基以后,一直在宗正府授命宗令之職。
宗正府自古以來就是監督和處理皇家之事的機構,每一任宗令都是皇族內德才兼備之人才能勝任,否則不足以威懾皇族眾人。
這商月心前不久人剛進京,后腳就被宗人府接走了,皇族之人宗人府是決不允許外人插手的。
賢王商闕一身親王服飾,一絲不茍對著女帝行禮,聲音凝而有力道:“賢王商闕參見陛下。“
商南伊笑瞇瞇的,走下皇座,親手扶起賢王道:“這里沒有外人皇姑不必見外就是。”
商闕站直身體,一臉不贊同:”陛下就是陛下,身為臣子自然要隨時保持恭敬和禮數,陛下不要如此不在意帝皇威嚴才是。“
“……知道了,知道了,朕下次不會再說就是。”
隨即端起帝皇之態問道:“宗令此次前來覲見,可是商月心交代了。”
見女帝如此,商闕才面露滿意之色道:“回陛下,罪人商月心已經交代此次勾結的乃是荊落國和興海國,此次造反的人手都是他們兩國之人,本王已經查證,供詞屬實。”
商南伊眉頭一挑:“荊落和興海?那不是大商周邊打的最兇的兩個小國嗎?嗯……原來如此,是因為朕的初赦,導致他們兩國大量民眾跑到大商來了,所以坐不住了是吧?“
商闕滿眼不屑:”彈丸之地而已,陛下初赦乃是為了萬民,那些平民舍棄家鄉,來大商安家落戶,正是說明陛下為萬民之意,平民尚且入心,他們皇族已經失了人心,合該國滅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