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胡角,安敏氣血上涌竟然生生被氣的昏了過去。
“唉?安大將軍?安敏……”
商南伊蹙眉:“來人把安將軍帶下去讓太醫好生照看,人若無事就通知將軍府的人來接,再帶上朕賜予的捐布百匹,就說朕慰勞安將軍辛勞的。”
紅可道:“臣領旨。”指揮侍衛抬起安敏,離了勤政殿。
看著眼前即便氣暈了安敏,仍然沒覺得自己有錯的胡角,商南伊嘆了口氣:“靜安伯混亂朝堂秩序,導致安將軍暈厥,行為有失,罰半年俸祿。”
群臣齊聲道:“陛下圣明。”
按照常理來說,這女帝沒有把人拖下去打板子就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靜安伯應該老老實實的應承下來才是,奈何這胡角就是一個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人。
一聲凄厲的聲音響起:“陛下,不能罰臣俸祿啊,不然您還是罰臣板子吧,臣一家都指著臣的俸祿吃飯呢?”
商南伊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胡角:“靜安伯你若是再胡鬧,朕就罰你十年的俸祿,皇叔雖已出嫁,但是其長安皇子身份還是在的,每年宗仁府頒發的皇族供奉足以你們伯府所有開銷,你休得胡鬧。”
“陛下……安安說了,他的俸祿都是要留給英娃果娃將來嫁娶之用,是絕不會拿出來花銷的,伯府一應開銷都要臣來賺要是陛下再把臣的俸祿扣下,臣……就要出去干苦力了。”
說完一聲哭嘯,可謂是鬼哭狼嚎,商南伊再也難以忍受:“洪公公,快點把人給朕送回伯府去,就說朕念靜安伯辛苦,日后無大事就不要上朝了。”
洪公公也是無語的看著胡角:“奴才馬上去辦。”
人被“請了”出去,殿內頓時安靜不少,看著下邊眼巴巴看著她的群臣:“嗯……既然連安將軍也無反對,那就舉辦選秀吧,此事就交由禮部操持人選,名單送到鳳君那兒,人選到齊后,由后宮主持。”
這邊胡角垂頭喪氣的被劉小帶著護衛“護送到”伯府,一身皇族氣勢的商安帶著一雙兒女出門來接。
劉小笑咪咪的施禮道:“奴才劉小見過長安殿下,這兩位想來就是殿下的兒女了?奴才也見過兩位小主子。”
皇子的兒女本來是可以有封號的,奈何兩人吃了母親的瓜落,劉小也只好以小主子相稱,畢竟也是身懷一半皇族血脈。
商安上挑的眉眼掃過垂著頭的胡角,瞇了一下眼眸,聲音清悅道:“劉使監免禮,想來使監也是第一次見到本殿下的一雙兒女,英兒果兒還不見過劉使監,這位可是內侍之中很得陛下信任的人呢?”
商英平靜的面色微微一動,商果則是眼珠提溜直轉,上下打量著劉小,倆人同時出聲道:“胡英,胡果,見過劉使監。”
劉小連忙彎腰施禮,頭都要低到了膝蓋上,嘴里還不停道:“當不得,當不得啊,兩位小主子就不要折煞奴才了,這要是陛下知道了,奴才的人頭就要保不住了啊你。”
商安看著劉小的態度,不禁放下心來,有時上位者的心思從身邊下人的身上就可看出一二,劉小如此恭敬就說明女帝對他們伯府并無厭惡,否則這大內紅人劉小必不是如此態度。
盡管女帝少時就和他這個皇叔感情不錯,但是如今已是一國之君,君心難測啊,今日這使監突然上門,他也不得不試探一下。
“好啦,劉使監快起來吧,本殿只是讓吾兒認識一下使監,使監切莫太過拘束于禮儀了。”
劉小起身摸了一把額頭冷汗,他能不拘束嗎,不說商安殿下本身就是陛下親皇叔,身份尊貴,就說臨行前洪總管特地吩咐他此行要客氣,他就不可能怠慢了事。
“宮內事務繁忙,劉使監今日怎么有空到伯府啊?可是陛下有何事要吩咐?”
“回殿下的話,奴才是來傳陛下口諭的。”
胡英胡果聞言直接跪下,他倆雖是長安皇子所生,母親也有爵位,奈何一無封號二無官身只能如此,商安和胡角身份在那,只是口諭并無圣旨自然不用跪接,商安道:“使監請說。”
“陛下口諭:朕體恤靜安伯辛勞故而特批其無事可不用上朝,念及多年照顧皇叔特賜黃金三千兩予以獎勵。”
胡角一聽半年俸祿換成黃金三千兩,登時喜笑顏開:“太好了,陛下果真向著本伯,劉公公那黃金……在哪呢?”
看著靜安伯如此猴急,劉小失笑:“在府門外邊呢,陛下還說了這三千金是賜給靜安伯的,就由靜安伯一人做主處置。”
胡角用眼尾偷撇商安,見其面上無不悅之色后,興致勃勃的丟下眾人,直奔門口而去,商英商果對視一眼,滿是無奈,他們這個母親呦,和京城真是格格不入,真不知道父親當年到底是如何看中母親的。
商安聽完這沒頭沒腦的口諭后,直接給了胡英一個顏色,胡英掏出鼓囊的錢袋塞進劉小衣袖,微笑道:“不知使監可知陛下緣何下了這道口諭,可是母親惹惱了陛下?”
對于胡英的動作劉小仿若不曾察覺道:“這……具體的,奴才也是不知,只是聽說安大將軍似乎是一身傷昏迷著被抬出早朝的,好了,陛下口諭已經傳達到了,奴才也該回宮復命了,這就跟長安殿下還有小主子們告辭了。”
送走宮內之人,父子三人直接命人搬來座椅,在院子內相對而坐,看著胡角命人搬運黃金。
胡英道:“父親,這劉使監的意思,莫不是安大將軍受傷昏迷是…………”
商安冷笑,眼里泛著寒光盯著那忙碌的身影。
商果更是噗呲笑出了聲:“還能是何意,九成是母親犯了渾,當著陛下和文武大臣的面打昏了安大將軍吧!”
商英輕蹙眉心:“這正是我擔心的啊,那安大將軍不就是現任鳳君的母親,手握兵權的安敏嗎?母親如此得罪于人,怕是會遭到報復,陛下那里不知又是如何看待母親啊?”
“不必擔憂陛下那邊,你們母親既然能全須全尾的回來,還得了陛下的賞賜,想來陛下并無怪罪之意,至于安敏,先讓你們母親說說發生了何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