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國御書房。
身形臃腫,年紀不小的女帝看著諸位豐國大臣,問道:“諸位以為朕該如何?”
身形同樣很臃腫的豐國丞相道:“陛下,這商國女帝既然封了四皇子為貴君,還送來了國禮,對我豐國恭敬之心顯而易見,臣認為可以放心了,商國應該并無動我豐國之意。”
商國太女一臉怒容:“怎么可以因為一點國禮就放下防備之心,封那禍種為貴君又如何,你們是不是忘記了自己都是怎么對待老四的,他恨不得我們全死絕了。
如今嫁了商國女帝,會為豐國好嗎?只怕更會從中挑撥吧,當初本殿便不同意他去商國,此舉不是禍水東引而是助虎歸山啊!”
女帝皺眉:“區區一個皇子他能如何?在商國人生地不熟能掀起什么風浪?當初讓他離開豐國本就是不想給他霍亂大豐的機會。
如今商國女帝愿意接受他更好,那個禍國的命格自此也和我們豐國沒有關系,至于……商國要為四皇子跟燕國討公道的事,我們作壁上觀就好,也許可以當回漁翁呢!”
散會后,太女豐行滿眼都是煩躁的獨自在御花園亂走,突然頓住對身后手下問道:“燕玄回燕京沒有?”
“回殿下,按照行程還未,不過也就在這幾日了。”
一會兒回東宮,給燕玄去封書信提醒一下吧,母皇糊涂啊,居然不懂唇亡齒寒的道理,燕國若是被那野心勃勃的商國女帝收拾了,我豐國必然是第二個目標,母皇還等著坐收漁翁之利豈不可笑?“
“殿下,那商國女帝當真有一統之意?”
豐寧冷笑:”呵……那女帝初赦已然無異于昭告天下商國可容萬民,初始暫且無事,可隨著商國海納百川,這天下遲早要改姓商了。
如此野心母皇居然不當回事,只是拿那商國女帝當黃口小兒相看,還把一直想霍霍豐國的老四送了過去,本殿……本殿怎么會有如此蠢的母皇?“
那屬下看著太女氣得不輕,眼珠一轉:“殿下………何不自己上位?”
豐行豁然轉頭,想要呵斥什么又吞了回去,一語不發轉身離開。
那屬下見太女沒有斥責,眼睛一亮隨即立刻跟上。
大商天氣已然轉涼,即將進入冬季,女帝心情卻一直不錯,只因前線不停有捷報傳來,安南和平西兩位將軍,把興海和荊落打的落花流水,即將逼近國都,商國上下也都喜氣洋洋起來。
只是……女帝最近很頭疼一件事。
后宮設宴,女帝高座其上,各宮各坐其位,胡果坐在北銀和裴清旁邊,咬牙切齒的看著女帝懷里。
安璃扒在女帝懷里不肯下來,眸中隱含挑釁的看著音七。
音七面無表情,自然……只是表面上,那刺骨的目光掃向兩人接觸的地方,刺的女帝皮膚生疼。
女帝“…………”
她也很無奈好不好,這安璃既然是妹妹喜歡的人,她自然要多加照拂,宮里幾位貴君侍君有的,從來都不會缺了安璃一份。
如今這兩人明顯在鬧別扭,這是把她當筏子了啊,夾在兩人中間她很難做好嗎?
就比如現在,佳人在懷……你說她是抱還是不抱吧?
抱了音七一定氣壞了,不抱吧,這眾目睽睽的,安璃寵侍的身份豈不是露餡了?
商南伊有些尷尬,一時居然被難住,這時安亭實在看不下去,怒喝道:“璃貴侍你還不下去,賴在陛下身上算怎么回事?有沒有規矩了?”
安璃聞言抱得更緊,頭都不抬一下,埋在女帝脖頸上,語氣譏諷道:“關你何事?陛下都沒說話,輪得到你開口?”
這話太過了,到底是鳳君之位,商南伊都皺起眉心。
豐寧挑眉看著,這是……恃寵而驕了?
胡果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從那個害他摔倒的人被裴清告知是吳透之后,這后宮之中除了鳳君他最討厭的就是安璃了。
不知廉恥,不知禮數,不分場合的粘著女帝,害的表姐連看清貴君和銀零兩位侍君的時間都沒有。
憤憤道:“矯揉造作,憑的煩人。”
裴清輕笑:“你啊,哪來這么大氣性?”
“貴君,你不生氣嗎?”
“我們要是生氣,那每天都有生不完的氣,豈不是自己把自己氣死了?”
胡果拍了一下大腿,就要起身。
北銀攔住:“你做什么去?”
胡果撅著嘴:“我去把璃貴侍撕下來啊?”
北銀嘴角勾起:“坐下看吧,輪不到你撕呢,你看!”
安亭聞言大怒,直接就上前道:“陛下,璃貴侍如此蔑視本宮鳳君身份,本宮處罰一下璃貴侍不過分吧?”
女帝被勒的有些不適,還是維護道:“鳳君大度,就不要和貴侍計較,你們是至親有什么私下解決就好,不要鬧得難看損了鳳君名聲。”
女帝此話看似處處為安亭著想,可此處眾人皆知,陛下不過是維護安璃罷了。
豐寧眼睛閃過晦澀,這么得寵?不應該啊,據他觀察女帝看安璃的眼神,和看清貴君那幾個有皇嗣的完全不同……
柯緞和白衍對視一眼,心下疑惑,這安璃到底哪里入得了女帝的眼,要知道陛下去玉璃宮的時間可是不多……可偏偏宮內有什么好東西,從來不會少了安璃一份…………
音七心下戾氣實在壓抑不住,直接上前道:“主子,您勒到陛下了,先松手可好?”
安璃聞言,抬起頭微笑道:“本貴侍如何豈是你一屆侍從能管的,還不退下!”
音七臉上木訥的神色都差點沒保持住,暗暗的深吸一口氣,直接上前動手把安璃撕了下來。
胡果都倒抽一口氣,眼睛都要脫窗了:“我的天……,這宮內侍從都這么生猛的嗎?居然敢跟主子動手?”
聞零出聲道:“并不是的,只是……這個也許特殊點!”
裴清北銀也對視一眼,繼續看事情發展。
安璃大怒:“放肆,你居然敢對本貴侍動手?”
音七無動于衷,依舊板著臉道:“主子勒到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