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相
- 作者編劇雙雙穿入虐文小說求生存
- 作家mqpX7x
- 6792字
- 2022-06-02 15:19:41
“說吧,我也想聽聽。”獨孤琰將柳柳從武落衡的長劍前拉開道。
武落衡挑了挑眉,“身子骨不錯,這會兒還能動彈。”
獨孤琰沒搭理她,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等著聽故事。
武落衡最慘版本的故事,對于男女主而言,同樣是非常虐心的一個版本了。柳瓷從她父親那里得知了當年的真相,將前一半告訴了武落衡,邀請她聯手對付獨孤琰,她們得手后,武落衡屠盡了獨孤氏滿門。然后柳瓷又將后一半故事告訴了武落衡,武落衡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瘋了。隨后柳瓷借助家族勢力,扶持武逸書的兒子武鴻登上皇位,自己也當上了大魏的太后,但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喜悅,相反她夜夜都夢到獨孤琰,夢到他們在一起為數不多,還算幸福的日子。柳瓷因此精神恍惚,某一天,在荷花池旁散步的時候,她失足落水,被宮人救上來時,就已經沒了氣息。太醫趕來搶救,也只搖了搖頭說,母子具殞……
這個版本簡直比柳柳穿越前定下的版本還要瞎,絕對不能讓它發生,柳柳整理思緒對武落衡說:“阿萌是不是告訴你,你的生母是宇文氏,獨孤微逼迫魏高祖殺妻之后,抱養了你?”
當年的事情,武落衡不是聽南水亭轉述的,柳柳講述那晚,她就在門外,她是聽柳柳親口說的。雖然她也有些奇怪,柳瓷跟她是同輩人,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但是轉念一想,她就差不多明白了。
柳瓷的父親是江南系魁首,而江南正是當初武思和獨孤微對峙的旋渦中心,柳瓷的父親身為局中人,很有可能知道真相,然后又將此事告訴了女兒。
柳柳繼續說,“那你有沒有想過,獨孤微到底搭錯了哪根筋,逼殺了情敵之后,又將情敵的女兒視如己出?就算她是良心過不去,獨孤老將軍也瘋了嗎?在獨孤微死后,他冒著大大得罪魏高祖的風險,沖進皇宮帶走了你?還如此的栽培你,就不怕有一天你知道真相,養虎遺患嗎?”
武落衡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被柳柳之前道出的“真相”沖昏了頭,這些疑惑只是一閃而過,并沒有深想。
柳柳緩緩道出了,她設計的全部真相。
當初魏高祖奉命率軍北伐,獨孤微也領了一只西南的精銳助戰。不巧的是,二人在北伐途中未婚先孕。于是他們約定北伐成功之后,攜此戰功回京,請求皇帝賜婚。當時北方的胡族實力強勁,哪怕魏高祖和獨孤微聯手,這場仗依然打了很久,就在戰事即將結束,獨孤微也即將臨產的時候,高祖的父親肅宗卻發來了一道詔書,給高祖和宇文氏賜婚。
魏高祖不想失去獨孤微,但也想得到宇文氏的支持,于是他瞞著獨孤微,接下了詔書。可惜紙包不住火。獨孤微剛剛生產,就得知了消息。高祖以為,他和獨孤微已經有了孩子,哪怕獨孤微再氣惱,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會忍下來。卻沒有想到獨孤微性格如此剛毅,得知消息,就立刻帶著自己的部將回了西南。”
“她丟下了我。”武落衡道。
“你剛剛出生,受不得長途行軍,她就將你托付給了北境一家交好的同僚。”
雖說是獨孤微托付,但是高祖到底是武落衡的親生父親,又是當朝的親王,他上門去要人,對方又怎么能不給,所以最終武落衡被高祖帶回了京城,后來宇文氏進門,高祖就將武落衡交給了宇文氏撫養。
直到后來,宇文氏被高祖毒殺,獨孤微嫁給高祖,才重新女兒養回膝下。
“魏高祖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獨孤琰評價道。
“她是怎么死的?”武落衡問的是獨孤微。她沒有再像叫仇人一樣叫她的名字,但是也沒有再叫她母親。因為現在她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了,到底誰才是她的母親,誰才是她的親人,她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她的人生就像一場笑話。
“這我真的不知道。”柳柳回答,“但是我可以幫你確定,獨孤微真的是你母親。”
“怎么確定?”
“宮廷檔案局,一定有獨孤皇后的畫像,或許還會有遺漏沒有銷毀的宇文氏的畫像。就算沒有,宇文氏的父親是大魏功臣,功臣錄里面也一定有他的畫像你是誰家的血脈,一看便知。”
“嗤——”獨孤琰冷笑,“有必要這么麻煩嗎?”
“……”柳柳一拍頭,她怎么忘了,這么個大活人就在這,獨孤琰和武落衡是嫡親的表兄妹,不細看還不顯,細看之下,少說有三分像。
柳柳上前,試著拉住武落衡的手,武落衡看了她一眼,沒有甩開她。于是柳柳說,“公主,我知道這么復雜的身世讓你一時無法接受。魏高祖也確實不配為人夫,更不配為人父。但是獨孤皇后是很愛你的。當初她逼迫魏高祖殺妻謝罪,顯然是已經對魏高祖沒有任何感情了,完全是在報復他。可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而不直接先一統南方,然后跟魏高祖爭奪天下呢?因為你在魏高祖手里啊。獨孤皇后過世后,獨孤老將軍將毅然你帶走,也是怕你留在宮中,得不到好的照料,所以才將你帶回西南悉心照顧。”
柳柳回頭看了一眼獨孤琰,有點怯怯的,但還是繼續說,“就連你的異母兄長武逸書,他也很惦念你。他雖然不清楚當年的事情,但是一直很疼惜你身世坎坷。他曾跟我說過,魏高祖剛過世,他不好違背父親立刻召你回京,所以他打算等你婚嫁的年齡到了,借這個引子召你回京,為你選個好封地,正式冊封你為長公主,然后再為你找個如意郎君。公主,忘了魏高祖吧,宇文氏更是與你毫無關系。你是有親人的,他們都很愛你。”
“從前有,但是現在沒有了。”獨孤琰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來了。
武落衡看著沒事人似的站起來的獨孤琰,蹙眉道:“你沒事?”
獨孤琰哈哈大笑,笑的人頭皮發麻,“身子骨好。”
武落衡還有什么不明白,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看來獨孤琰早就洞悉了她的謀算。剛剛不過是在看她笑話。
“我還是低估了你的疑心病。”武落衡冷笑。
獨孤琰搖頭,“不至于。你的動作很干凈利落。但是那個叫阿萌的女官,我早就盯著她了。是她讓你暴露了。”
“來人!”獨孤琰一聲令下,大殿被甲士圍了個水泄不通。
“獨孤琰,你干什么?這是一場誤會,現在不是已經解釋開了嗎?”柳柳又擋在武落衡身前。
獨孤琰上前,一把將柳柳扯到自己身邊,“你的賬我回頭再跟你算。”
“將武落衡打入天牢!”
柳柳掙扎著,卻掙不脫他,“獨孤琰,你瘋啦,她是你親表妹!”
“呵,向我下毒的親表妹嗎?”
武落衡跟她的心腹終究還是全數被獨孤琰關進了天牢,連南水亭都被關進去了。
這算斗贏了反派大boss了嗎?能回去了嗎?柳柳躺在床上想。
擅自修改劇情的編劇以后絕對不能合作,南水亭這次真是差點坑死她。幸好一切都結束了。她們應該會很快就會回去了吧?不然若是獨孤琰動了殺心,南水亭豈不是要交代在這了?
可是……男女主的感情線算走完了嗎?她自覺剛對獨孤琰是一腔真情,表現足足的,但是獨孤琰對她的態度好像不大對勁。
柳柳正胡思亂想,就見獨孤琰回來了。
柳柳趕緊上前去求情,“獨孤琰,一場誤會,你可不可以不要跟公主和阿萌計較了呀?”
獨孤琰拉著她走進臥房,將她按在床上,“你還有心思替別人求情?假孕騙我,還想著光復大魏?”
“我沒有,我根本不知情。”柳柳簡直冤死了。
“武落衡的身世,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的?”
“我父親告訴我的。”
“是嗎?要怎么證明呢?是我召柳大人進京對峙,還是對你的小女官用刑呢?要不同步吧。”他的氣息吹拂在她面上,宛如地獄吹來的陰風。哎,大魔王又回來了。
不過現在柳柳可不怕他了,立刻惡人先告狀,紅著眼眶說:“獨孤琰,你這個混蛋!你為什么從來都不肯相信我!”
“你現在還在吃避子藥,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你……知道?”柳柳立刻心虛氣短,但轉而又有些氣悶,“你也不錯,戲挺足的,明知道我身孕是假的,還裝那么高興。原來平白受了一通驚嚇的只有我自己。”
“你就那么怕懷上我的孩子?”其實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假孕,他不可能去驗證,否則會打草驚蛇,只能等一切落幕之后再確認,雖然知道她假孕的可能性極大,但是心底到底存了一絲希望,萬一是真的呢?
獨孤琰撫摸著柳柳的發絲,“你知道我有多希望是真的嗎?”
柳柳看著眼前的男人,“獨孤琰,我聽到太醫說我們有孩子了,也高興過的。”我甚至想過,不走了,為了你和孩子留下。但原來不過是一場騙局。我終究不是這里的人,終究是要走的。
原本溫柔撫摸的手忽然用力,他扣住她的后腦,質問,“那為什么我只看到了驚恐和厭棄?!”
“我害怕……”柳柳想了想自己的委屈,再次祭出自己的眼淚大法,“我不想生孩子,是因為我害怕我會死。我的一個小姐妹就是生子的時候死的,那天我去看她,她忽然臨盆,我送她進了產房,老人說,未婚的姑娘不能留在產房,讓我出去等。我就跟她說,我等她出來,我等啊等,等了一天,兩天,三天……”
柳柳掙脫開被獨孤琰按著的雙臂,抱住他嗚嗚哭了起來。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這里留白,才能發揮最好的效果。
果然,獨孤琰聽了她的話,立刻起來,換了個讓柳柳舒服的姿勢,將她抱在懷里,輕輕的幫她順氣,“對不起寶貝,我真的不知道是這個原因。我們不要孩子了好嗎?一個也不要了。”
獨孤家世代鎮守邊關,家中無論男女,皆習騎射,身體素質極好,所以獨孤琰雖然概念上知道,女子生產有風險,事實上卻從未聽過家中有女眷難產而死的事情。就連邊關的普通軍士、百姓,他也極少聽說因為生產而死的。所以獨孤琰怎么也沒想到,柳柳一直服用避子藥會是這個緣故。
但是如今她說出來,他立刻就懂了,江南文風盛行,女子都講究知書達理,嫻雅貞靜。當年他的小姑娘想出城放個風箏都找不到伴,就可見江南有多拘束女子。那樣的環境下,女子的身體怎么可能會好,難產的比率一定大大增加。
而他的小姑娘又親眼見證了好友的亡故,難怪會留下陰影。
“你不用委屈自己,想要孩子就跟別的女人生吧,我不會介意的。”柳柳為自己的演技點贊,來到這久了,她都快能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獨孤琰笑:“你這謊話話騙得了誰?”
“不然將來你的皇位誰來繼承。”柳柳問。
“我那么多弟弟,誰家抱一個不行。”看來獨孤琰是真的相信她了。畢竟她說的事兒真挺嚇人的,獨孤琰那么喜歡柳瓷,怎么可能讓她冒任何風險呢?
至于那個難產而死的小姐妹,當然是她臨時編的,江南貴女那么多,她就不信,柳瓷同齡的女子里面就沒有一個難產死的。就算沒有,獨孤琰還真能一家一家去排查不成。
哼,在小說里,作者就是天,跟作者斗,不自量力。
柳柳心里盤算著,這次劇情應該真的推完了,應該可以回家了。忽然,胃內一陣翻江倒海,她推開獨孤琰,沖去凈房,想吐,卻發現什么也吐不出來。柳柳甩甩頭,看來是陳年老胃病又找上門了。
自從第一次胃痙攣復發,獨孤琰看她就看得很緊,按時服藥,定期針灸,三餐準時。她的胃病已經很久沒復發了。這次估計是南水亭臨時加反派大boss線,弄得她太緊張了,又犯病了。
獨孤琰跟上來,給她遞了水和汗巾,忽然問她,“你這個月月信是不是還沒有來?”
柳柳臉頰一紅,“討厭,你個大男人,問人家這事干什么?”
當然了,兩人日日廝磨,她的日子他不可能不知道。
“你會不會真的有喜了?”獨孤琰道。
“……不會吧。”太醫說她有喜的時候,還沒到小日子呢,但是今天算算,也該到了,不過延遲幾日也正常。
獨孤琰立刻宣了太醫,柳柳攥著他的手,忐忑不安。
但是太醫還沒有到,柳柳卻聽到了南水亭激動的聲音,“柳柳,我們成功了!劇情推完了,咱們可以回家了!”
柳柳忽然看到眼前一道光打下來,南水亭站在里面。
“你怎么出來的?獨孤琰不是把你打入天牢了嗎?”
獨孤琰奇怪的看向她,“你在跟誰說話?”
“……”柳柳指了指南水亭的方向,獨孤琰看過去,什么也沒看到。
獨孤琰下意識覺得,柳柳是嚇出幻覺來了,他握住柳柳的手,“寶貝,先別怕,我們先讓太醫看看,等確定了結果,咱們再商量對策。無論如何,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為了不讓柳柳以后不再冒風險,獨孤琰已經決定讓太醫給他開絕子藥了。
柳柳卻沒太聽獨孤琰說什么,詫異的又問了獨孤琰一遍:“你看不到她嗎?”
“……”獨孤琰將柳柳抱在懷里,蒙住她的眼睛,“柳柳,別怕,告訴我,你看到誰了?”
獨孤琰看不到南水亭……難道是真的推完劇情,她們可以回去了。
南水亭開口催到:“柳柳,別磨蹭了,快走吧。你要是舍不得什么,就支走獨孤琰,趕緊收拾,咱們試試能不能帶走。”舍不得什么?她舍不得的,帶不走啊……
柳柳拉開獨孤琰的手,看著他說,“我可能剛剛真的是嚇出幻覺了。你去迎一迎太醫吧。”
“我還是陪你吧。”這個樣子身邊怎么能離人。
“去嘛,趕緊把太醫找來!”柳柳假裝使性子。
獨孤琰點頭,大步走出去。
見獨孤琰走了,柳柳立刻走到南水亭面前,問她:“你確定能回去了?”
“你站進來看看。”南水亭稍微讓出點空間,柳柳站進光暈里,立刻看到了跟寢殿內完全不同的場景,現代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腳下還有一個光洞,光洞下那不就是她狗窩一樣的家嗎?
也就是說,只要她們跳下去,就能回到她現代的家了。
南水亭拉著柳柳的手說,“一二三,我們一起跳?”
“等等!”柳柳掙脫南水亭的手,“我想再留一天,跟獨孤琰告個別,行嗎?”
“……我真是最煩你們這種調調了,來得時候要死要活想回去,真能回去了又舍不得,你真喜歡上那個神經質病嬌男了?”南水亭吐槽。
“要不你先走,我明天回去找你?”柳柳心虛的問。
“算了,我等你吧,這道光打在我這里,萬一我先走了通道關閉,你回不去就慘了。”
柳柳一把抱住她,“謝謝你,南水亭!”
南水亭推開她,“行了,別惡心了,趕緊找你男人去吧。明天一早我回來找你。”
“那你去哪?”
“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宿。”反正她現在是靈魂出體,女二阿萌的身體還在天牢,現在除了柳柳沒人能看到她。
南水亭剛走,獨孤琰就拎著太醫飛快趕回來了。
這次是另外一個太醫,上次那個太醫被南水亭買通,自然也被扔進天牢了。
太醫搭著柳柳的脈搏,診了片刻,拱手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皇后娘娘有喜了!”
太醫喜滋滋的賀喜,等著獨孤琰看賞。但是卻發現,皇帝和皇后神色都不太好看。
太醫立刻腦補了一場大戲,這孩子難道不是皇上的?皇后紅杏出墻了?那知道如此秘聞的自己豈不是危險了?
獨孤琰看了看柳柳,目光又在她的小腹上流連了良久,似乎在做什么艱難的決定。
柳柳意識到了他在想什么,開口讓太醫出去了。
“獨孤琰,我想告訴你一件事。等你聽完了,再做決定,好嗎?”
“欽兒,我已經決定了,什么都不及你重要。”
柳柳擋住獨孤琰的嘴,“你先聽我說。”
“好,你說。”
柳柳張了張口,卻忽然沖獨孤琰伸出雙臂,撒嬌道:“抱!”
獨孤琰笑了,將柳柳攬入懷抱。
柳柳緊緊抱住,將臉埋在他懷里:“獨孤琰,我真的好喜歡你啊。你可不可以也喜歡我一點點。”
“傻姑娘,我怎么會喜歡你一點點呢,我的心里都是你。”果然,女子有孕了想法都會奇奇怪怪的。
“你喜歡的是柳瓷,但我不是柳瓷。”
“好好好,不是柳瓷,是柳欽,我明天就讓人給你改戶籍。”獨孤琰寵溺的說。
“不是的,獨孤琰,我不是柳瓷,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柳瓷,我的真名叫做柳欽,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只是機緣巧合,占用了柳瓷的身體。”
獨孤琰將柳柳從懷里撈出來,“傻姑娘,你說什么呢?”有孕的事情居然把她嚇成這樣嗎?早知道她這樣害怕,他當初真不該搜走她的避子藥,逼她懷孕。
“獨孤琰,我沒有胡說,懷孕的事情也沒有嚇到我,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第一次在皇宮里見到的,就已經不是柳瓷了,而是剛剛來到這里的我。這就是為什么你看到的柳瓷,性格跟你記憶中完全不同。”
“寶貝,別鬧了……”
柳柳繼續說,“這就是為什么我能對武逸書的死無動于衷,立刻投入你的懷抱。這就是為什么我讓你叫我欽兒,不喜歡你叫我瓷兒。因為我根本不是柳瓷!獨孤琰,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瓷兒,我是另一個人,我叫柳欽。”
她的話不是無跡可尋,從前不明所以,以為都是妄言,如今她道出真相,所有碎片都穿成了一條完整的線索。
……
……
“獨孤琰,你看著我說,你最喜歡欽兒,好不好?”
“獨孤琰,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我的記憶恢復了,變回你記憶中那個柳瓷了,你會不會有一點想念現在的我?”
“你會的對吧?一點點也可以。”
“獨孤琰、獨孤琰、獨孤琰,誰喜歡叫你阿琰了,我才不喜歡!”
“獨孤琰,你喜歡的是柳瓷,如果我不是柳瓷,你就不會喜歡我了是不是?我們的孩子,你也不會要了,是不是?”
“你喜歡的是柳瓷,不是我!我是柳欽!”
……
……
“那你為什么不繼續騙我。”獨孤琰的目光灼熱的宛如火山爆發出來的巖漿,讓她不敢對視。
但她還是逼迫自己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因為她知道,這一別就是永遠,她永遠都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了。那個從讓她驚懼,讓她害怕,到讓她依賴,讓他深愛的男人。
“因為我要走了。回到我的世界去。臨走之前,我想問問你,你現在知道我不是柳瓷了,我就要走了,你會不會有一點舍不得我?一點點就好?”柳柳近乎懇求的問。
獨孤琰向后退了兩步。她不是瓷兒,那瓷兒去哪了?這些日子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是誰?跟他耳鬢廝磨的人是誰?他愛的人又是誰?這許久以來的深情,原來不過是一個謊言,一場笑話嗎?
“獨孤琰!”看著獨孤琰轉身離去的背影,柳柳叫住他,“明天一早我就會離開,你的瓷兒就會回來。”
獨孤琰站定,卻沒有回頭。
“獨孤琰,我知道是我癡心妄想。但我還是想跟你說,如果你留我,我就不走。我會留在這里,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跟你長相廝守。”
這一次沒人給她擦眼淚了,柳柳自己擦去面上的淚水,輕聲的說,“如果你不留我,我也會祝福你的。只是偶爾,很偶爾的時候,你可不可以,想我一下。不用想念,想起就可以。想起,在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有個叫欽兒的女孩,曾經在你的生命里出現過,她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而且會一直一直喜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