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個人聽他說的也有道理，就跟著他往地下尋找他所謂的“暗物質發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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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當下。

地點：未知。

“啟明，我希望你能再想一想。”陸九霄說，“雖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還是覺得，不一定非得用這種孤注一擲的辦法。”

“哥，你不明白。這段記憶對我很重要，雖然大部分時間我們失去一段記憶并不算什么，但是這段記憶卻證明我們的世界并不只是虛幻和黑暗。如果讓我在這個世界留下點什么，我寧愿選擇留下這段美好的回憶。‘五維介質’既然能夠對抗‘時空重置’，現在說什么我也要試一試。”陳啟明淚流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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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著一部尚能使用的電梯來到地下，褚子恒似乎對看過一遍的地圖記得非常清楚。

其余3個人跟著他出了電梯左轉右轉，到達了一個大的機架井。

“這里并沒有過戰斗的痕跡。‘神話終結者’應該沒有來過。”陳恭說。

褚子恒來到一座控制塔面前。

這里面雖然不見維修和清掃和痕跡，整個環境卻顯得極為干凈。

褚子恒打開了一個開關。

“這里面是自動調控的層流和自潔系統。應該是2100年以前的東西。”

“你會用嗎？”何渺淼問。

“是有些年頭了。不過我應付得來。”褚子恒說。

“這里怎么會出現2100后的東西？”何渺淼問。

“這也是我想弄明白的問題。”褚子恒回答。

控制塔里的開關啟動后，機架井傳來旋轉的轟鳴聲。

4人見井中間一個巨大的圓柱體在飛速運轉，同時圓柱體周圍產生了光能形成的能量，機器不斷加速，光能能量逐漸成為了一種類似煙霧的存在，再之后，煙霧消弭。

圓柱體也消失不見了，但那轟鳴聲還在。

“這是什么情況？”何渺淼問。

“‘暗物質’已經出現了。只不過‘強力’在發揮作用，再等一下。”褚子恒說。

4個人又等了幾秒鐘。

之后控制塔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完成”的提示。

“可以了。”褚子恒說。

“在哪兒？我怎么看不到？”何渺淼問。

褚子恒卻沒有回答她，指著控制塔旁邊的一個指示牌說：“你看。”

那個指示牌上用某種特殊的藥水寫著：

不要回答！

不要回答！！

不要回答！！！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豎著三個，橫著三個。

何渺淼開始還以為這是褚子恒用行為藝術講的冷笑話，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四周的廣播系統傳來了各種各樣的信號聲音。

“這回我終于知道泛AI為什么不愿使用‘暗能量’了。”車若溪恍然大悟。

“為什么？”何渺淼問。

“‘暗能量’會誘發泛AI意念中樞的異常放電——簡單來說，就像是人類的‘癲癇’。”車若溪說。

“所以泛AI從來沒有使用過它。”何渺淼說。

“不，應該說它們使用過一次。但它們發現了這種危害之后，就主動放棄，遠離了‘暗物質能量’。”褚子恒補充說，“這就是它們從來沒有過‘暗能量’穿梭記錄的原因。”

“那這些信號是什么？”陳恭問。

“這個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褚子恒笑了笑，“是‘偏見數據’。”

“‘偏見數據’……是什么？”陳恭一臉真誠的問。

“你所在的那個虛擬世界——造就了你卻也毀滅了你的虛擬世界的平行宇宙，里面到處是這種東西。所以人類在麻省理工學院發明的Norman患上了‘慢性幻覺障礙’之后，首先全力找了對抗‘偏見數據’的辦法：不是基于量子現實的數據信號不予回答。這個辦法作為一種守則被寫進了后來的物理教科書里。”褚子恒說。

“‘慢性幻覺障礙’是什么病？”陳恭問。

“是一種十分罕見的幻視。人類在有丘腦、中腦、腦干小血管病變的人群中發現過這種病例，主要癥狀為眼前出現豐富多彩、生動形象的小人國人物，同時這些人物的面孔變幻無常，如‘魔術馬戲團’般‘真實’存在。這種病人往往會將幻覺當成現實，將與這些虛擬人物的交流當成生活的一部分。”褚子恒說。

陳恭點點頭：“明白了。現在我們接受到的信號，都是宇宙中的‘精神病’發出的聲音。”

“走吧！蟲洞已經穩定了。”褚子恒指著圓柱體旁邊的一個拱形門下面的黑窟窿說。

“……就這么走進去嗎？”何渺淼問。

“不然呢？！”褚子恒說。

“連防護服什么的都沒有嗎？”何渺淼說。

“這又不是輻射體，而且——一旦‘湮滅’出現，什么防護服都扛不住那種破壞力。”褚子恒說。

“所以你們早就習慣了是嗎？”何渺淼說，“類似于這時代的人坐飛機？”

褚子恒被她天真的表情逗樂了：“沒有那么可怕。相比起來，還是飛機出現事故的機率大得多。”

4個人經過“暗能量”穿梭到達了織女星。出現在一個明亮的肥皂泡一樣的空間里。

“這是哪？！”何渺淼問。

“織女星啊。”褚子恒回答。

“我知道是織女星。我是問，這個泡泡……”何渺淼說。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從咱們在這里能自由呼吸這一點來看，應該是個生命支持系統。”褚子恒說。

“所以幸好我們來到的是這個地方，否則……防護服看來還是必要的。”何渺淼說。

“但是你看外面的人呢……”褚子恒說著正要指向外面一個立在山巖之上的人，那人卻忽然轉過頭來。

“車姐！”何渺淼驚呼了一聲，但她看到身邊的車若溪并沒有消失時，就不免更為驚訝了。

“真的是……”車若溪已經看見了遠遠站在對面的自己，“這里為什么又有我的分身……還是說，我是她的分身……”她也已經徹底困惑了。

“別急……”褚子恒話還沒說完，遠處的人影忽然消失，一瞬間出現在了4個人身旁。

“你……”4個人簡直驚訝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