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大家都在樹林里休息。
澄雪十分疲憊,靠在建溪肩上睡著了。
昨天聽了文珍說的話之后,建溪心里一直很亂。
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澄雪,建溪想起了往事。
兩年前,有一次白馨堂和清吟堂要一起和紅楓堡做一次生意。兩位堂主為了歷練兒女分別派了澄雪和建溪前去紅楓堡。
紅楓堡相當于一塊封地,獨立于朝廷,就像一個小國家。這么多年來,紅楓堡也是朝廷的一大隱患。
沒想到的是,紅楓堡居然借機扣下了澄雪和建溪,以此作為白馨堂和清吟堂讓利的籌碼。
澄雪和建溪找機會換上了傭人的衣服逃了出來,一路上和追捕他們的的人廝殺,都受了傷。
兩個人雖然逃過了追捕,卻由于都受了傷而走不遠。
一個眼盲的婆婆好心收留了他們。
為了活下去,兩個人喬裝改扮,過起了男耕女織的生活。
那段日子很苦,兩個人唯有相互取暖。
直到銘羽向朝廷自請攻打紅楓堡,并聯合清吟堂的勢力徹底收復這片土地,這段相依為命的日子才告一段落。
可是澄雪萬萬沒想到,銘羽的到來帶給了她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澄雪向建溪吐露心中的委屈:“我可以理解,爹得知我不是他的女兒時的猶豫。可是,這么多年的感情難道都不算數了嗎?做他的掌上明珠真的很累。我娘刁難哥哥,對哥哥我要安撫著,哄著。每次爹娘為哥哥的事鬧別扭,我要想盡辦法讓他們和好。爹那么對叔叔,我怕文珍的心里種下仇恨,用心良苦的對他好。我爹沒有嫡出的兒子,為了成為他的驕傲我那么努力。在他生病的時候,我日日夜夜地照顧他。我二十年的真心付出,就這么輕易地輸給‘血緣’兩個字。他不但找借口不來救我,還這么快就重用我哥。”
建溪:“那你就更該回去,向他證明,你對他,對白馨堂有多么重要。”
澄雪:“我可以嗎?”
建溪:“你可以。我會幫你,一直幫你。還有我二姐。你是她最知心的朋友,她需要你,也會盡全力幫你。還有,你娘還不知道這件事。你是她的依靠。你想想,如果廣奕哥繼承了白馨堂,你娘會怎么樣?”
澄雪:“對,我是白馨堂的大小姐,未來的繼承人。我不是什么殺人犯的私生女。我要回去!”
建溪:“從今以后,他們就不再是你的爹和哥哥。”
澄雪:“那我要當他們是我的什么人?”
建溪:“你繼承白馨堂的絆腳石。”
就這樣,建溪和澄雪那段相依為命的日子積累下來的情分,讓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
另一邊,宛頤和芷茵翻過山之后來到了一個小鎮。兩人打聽后得之,這個地方離湘恒很遠。兩人怕湘恒那邊大家太過擔心,就寫了封信,交了八百里加急的錢把信寄了出去。
可是交完寄信的的錢,兩個人身上就沒錢了。怎么回去成了很大的問題。
想來想去,宛頤決定找一個富貴人家偷些銀子。
芷茵:“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宛頤:“大不了,我記清楚這戶人家,之后再把錢換回來。你先在這兒歇會兒,我這就去。不過,我得等晚上才回來,省得他們找到我。”
芷茵:“你可要小心點啊!”
宛頤:“我輕功這么好,你就放心吧。”
到了晚上,宛頤回來了,“芷茵,咱們這就走吧。我擔心不離開這兒,他們要是報官了,會有麻煩。”
芷茵:“好吧,天這么晚了,我們也別買馬車了,今晚就走路吧。”
宛頤和芷茵走起了夜路。
宛頤:“想不到學會了輕功還能弄到錢。看來我以后不用做事了,直接去那些貪官污吏的家里偷好了。”
芷茵:“我們練武的目的是鋤強扶弱,你這么做也沒什么錯,干脆一次多偷點,把錢分給被他們克扣的百姓。”
宛頤:“好主意。”
芷茵:“你的輕功,是柏苴教你的吧。”
宛頤一聽這話,立刻變了臉色,“額……是……”
芷茵:“沒關系的,你不用那么緊張。我只是想說,柏苴他真的很在乎你。他從來沒有教過任何人紫翊堂的絕學,除非這個人將來也會是紫翊堂的人。”
宛頤:“你是說……”
芷茵:“我有預感,他會娶你。”
宛頤:“其實,我真的沒想那么遠。我姐是個那么驕傲的人,怎么可能容忍這種事?再說,我爹那么疼愛我姐,當時我姐要嫁給柏苴我爹都有些面露難色。何況是我。而且,我覺得,他沒那么愛我。”
芷茵:“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剛離開蘭景堂的時候,我一直在拒絕銘羽的幫助。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愛了,可是,他的不離不棄真的讓我再次動心了。我現在只覺得,他是我的全部。我想用我的生命去愛他。”
湘恒那邊收到信之后,疲憊不堪的大家總算放心了,回到慕欣閣休整了幾日。
眼看就要到湘恒了,宛頤卻拉住了芷茵。
芷茵:“怎么了?”
宛頤:“我們還有些盤纏,買一身新衣服,再買點胭脂水粉什么的。然后再找家客棧洗個澡,梳洗打扮一下。我們不能就這么狼狽地回去呀。”
芷茵:“真是服了你了。好吧,我知道,一定是一會兒要見柏苴,你不想讓他看到你狼狽的樣子。”
宛頤:“我在他面前總是狼狽不堪,能留點好念想就盡量留點吧。再說,也不光是為了他,在其他人面前,我也不想太難看。唉,你們這些天生麗質的美女,怎么會明白我們這些庸脂俗粉呢?”
芷茵:“好吧好吧,聽你的,聽你的。”
芷茵和宛頤終于回到了湘恒。
柏苴為了避嫌,和宛頤的目光對視之后就和文珍一起回山莊了。
建溪:“二姐,你信里說襲擊你們的那群人是沖著你來的,他們說沒說為什么要抓你?”